「我大概能猜到是誰……」許清瑤心裡已經有了答案。
敢在顧沛然眼皮子底下,再次綁架她的人,除了大伯顧天和以外,她想不到第二個人選。
只不過……這次顧天和明顯比上一次強硬的很多,似乎連最後平和的假面都不願意維持了。
「誰有膽子幹這麼缺德的事啊!簡直不把顧家放在眼裡!」余滿滿憤憤道。
「顧天和。」
「顧天和?!」余滿滿罵人的話卡在喉嚨里,不上不下,「你是說顧總的大伯父,綁架我們?!」
「嗯,應該是他。」許清瑤點點頭。
她解開繩子,走到地下室門口,試了試門把手,果然被反鎖了。
「他跟你們不是一家人嗎?!怎麼會派人綁架侄媳婦啊……這也太變態了吧。」余滿滿還是不敢相信。
大家都是一家人,過年都得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,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傷和氣的事呢?
「顧家情況比較複雜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。說實話,我嫁進顧家這幾年,都沒搞懂他們之間是好是壞。」
許清瑤想解釋,但又發現自己也不太了解顧家。
顧沛然將她保護得太好,輕易不會讓她接觸到顧家的負面。
要不是上一次她擅自回京城,被大伯強硬帶去別墅,她都不知道顧天和竟然一直覬覦著顧沛然的位置,並且隨時準備取而代之。
他們看似和諧的伯侄關係下,藏著錯綜複雜的矛盾。
上次她還能靠顧沛然勉強逃脫,而這次顧沛然重傷住院,她只能依靠自己了。
余滿滿也不好隨意點評顧家的事,只好跟著許清瑤嘆了口氣。
「看來嫁入豪門也不像外人看到的那樣光鮮亮麗啊……果然有人的地方,就有一地雞毛。」
許清瑤卻苦中作樂,愣是從余滿滿的話里聽出了笑點來。
「你說的人,有人的地方就有雞毛。」
說完,她又試著拽了拽門把手,見鐵門紋絲未動,索性走回余滿滿身邊保存體力。
「顧太太,你說我們要在這兒待多久啊……」
余滿滿蹲在許清瑤身邊,拿著石子在地上滑來滑去。
許清瑤搖搖頭,「這我就不知道了……顧天和這人腦子不正常,我也猜不到他會做什麼。」
「誒……」余滿滿又嘆了口氣,「沒事,時間拖得越久,對我們越有利。等到半夜,江遠發現我還沒有回去,肯定會給我打電話。」
「他那麼聰明,一定能猜到我們出事了!」
「嗯……」
許清瑤心裡還是有些惴惴不安,但沒有再表露出來。
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,突然門外傳來了腳步聲。
余滿滿瞬間挺直了背,一掃剛才懶散的模樣。
她把許清瑤護在身後,警惕的望著鐵門。
門外的腳步聲聽起來很雜亂,預估有四到五人。
「媽的,讓你拿的鑰匙呢?」門外傳來男人暴躁的說話聲。
許清瑤和余滿滿對視了一眼,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恐懼。
她們無法斷定外面的人是好是壞。氣氛愈發緊張起來。
下一秒,門外又響起了女人說話聲。
「蠢貨,鑰匙在我包里啊。」
許清瑤覺得這人的聲音有些耳熟。
還來不及細想,鐵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。
一行穿著黑衣服的人大步走了進來。
其中有個長發女人像是在顧慮些什麼,特意走的很慢。
「嘿!大哥,這倆娘們竟然醒了!」其中一人驚呼道。
陳昊嚼著檳榔,反手就給身後的人一巴掌。
「老闆交代過要秘密運輸!人都他媽的醒了,還怎麼秘密運輸!」
「抱歉大哥……我這不是怕出人命嗎,就沒給她們吸那麼多麻藥。」
「真他媽的蠢貨。」陳昊吊兒郎當的罵道。
許清瑤靠在余滿滿身邊,警惕的盯著他們。
這群人跟那兩個綁她們的男人應該不是一夥的……
看著就像當地的地痞流氓。
「阿昊,別說那麼多了,趕緊把那她們打暈帶走吧。我肚子怪疼的,站不了太久。」
這時,站在人群後的女生開口說了話。
許清瑤一下子瞪大了眼睛。
她是……曾顏?!!
「曾顏……你怎麼會在這裡!」許清瑤質問道。
曾顏不久前才做完剖腹產手術,術後修復不到一個月竟然就離開了醫院?!
曾顏知道許清瑤在想什麼,沒好氣的翻個白眼,沒有搭理許清瑤。
她之前跟顧天和放下海口,會製造車禍把顧沛然撞的半身不遂。
結果她和陳昊都低估顧沛然身邊的那個助理。
他不僅當場判斷出陳昊的撞擊軌道,將傷害降到了最低,還瘸著腿把顧沛然從廢車裡救了出來。
曾顏和陳昊的計劃失敗,惹得顧天和發了好大的脾氣。
再加上許清瑤這傻逼添亂,趁著她昏迷的時候,擅自做主簽了破腹產同意書。
曾顏醒來後,不僅肚子上多了一條疤,還領到了一份來自顧天和的死亡威脅書。
她氣得抓狂,一邊跟陳昊吵架,一邊想辦法。
這次綁架許清瑤的計劃,便是曾顏的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