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許清瑤,你連飯局上有誰都說不清楚,還想讓我相信你和他沒有單獨出去?」顧沛然聽的只想冷笑。
他的反問,自然沒有得到許清瑤的回覆。
許清瑤不僅早就習慣了顧沛然的陰陽怪氣,甚至還有了會懟他的勇氣。
她望了眼包廂門口,見出去接人的李沐陽還沒回來,便淡定的開口道,「我管你信不信呢,我具體和誰吃飯,吃的什麼,都用不著跟你報備。」
「許清瑤!」顧沛然語氣變得更加咬牙切齒,「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老婆,你向我報備,是天經地義的事。」
「去你的天經地義。」
許清瑤沒好氣的翻了下白眼。
顧沛然能想像到她現在是什麼表情,他沒有再去指正許清瑤應該保持什麼樣的形象,而是深吸一口氣,壓下了湧上來的火氣。
「等下把飯局的地址發到我微信,我安排司機去接你。」顧沛然交代道。
許清瑤當即就想拒絕,「不用!我到時候自己打車過去。」
她已經觀察出李沐陽身邊的朋友幾乎都是家境不凡的世家子弟,他們眼界寬,見世面也廣,能夠輕易認出或猜到很多事情。
再加上,顧沛然經常會使用的轎車,大多都有專用的車牌和型號。
同圈層的人只需看一眼,隨口問一句,就能將她和顧沛然聯繫到一起。
到時候,好情況是別人猜她是顧沛然的妻子,壞情況是猜她是顧沛然包養的情人。
然而許清瑤的顧慮,並沒有引起顧沛然的共鳴。
他完全不在意陌生人如何去評價他和許清瑤的關係。
他現在唯一要做的,就是杜絕李沐陽私下接觸許清瑤的任何可能性。
顧沛然本想用之前的強硬態度,逼許清瑤就範,但轉念想起了之前許清瑤說的那些話,還是選擇了懷柔策略。
他強行將說話的語氣變得溫和起來,「飯局結束差不多要十點多了,路上天黑人少,我不放心你自己打車。」
「你可以不告訴我今晚飯局上有誰,但我讓司機來接你,這關係到你的個人安全。你聽話一點,乖。」
或許是顧沛然身邊的言言已經睡了,所以他把聲音放得又低又柔。
許清瑤聽著,感覺就像被人拿羽毛輕刷過似的,從耳朵一路麻到了臉頰。
「好,好吧。」
面對這麼性感的聲音,許清瑤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。
她結結巴巴的答應下顧沛然的要求,正要再詢問下言言的情況,就看到包廂門被人推開了。
「不說了,客人到了。」許清瑤說道,「我等下就發你地址。」
然後沒等顧沛然回答,她就急忙掛斷了電話。
顧沛然有些不滿的皺了下眉,但還是沒有再撥過去打擾許清瑤。
「呀?」
言言趴在爸爸的右手邊,眼睛睜得又圓又大,完全沒有想睡覺的意思。
他用小短手撐著腦袋,發出疑惑地聲音,似乎在問為什麼媽媽還不回來。
顧沛然輕輕點了下他的鼻頭,「媽媽今晚會晚點回來,言言和我一起等她嗎?」
「嗯!」
言言認真的點點頭,然後抓著爸爸的手指就往嘴巴里放。
顧沛然不想讓言言養成啃手的習慣,很乾脆的抽回了手。
言言憋起嘴,眼見著又要哭鬧起來,顧沛然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個草莓味的乳酪棒。
「言言,吃不吃這個?」顧沛然一邊問著,一邊晃了晃手裡的東西。
這個乳酪棒奶味很濃郁,是許清瑤買回來哄孩子用的。
顧沛然以前哄言言,只會輕輕拍打他的背部,等著言言自己冷靜下來。
直到遇見乳酪棒,他才發現世上竟然還有這麼好用的神器。
言言鬧脾氣,塞一個乳酪棒。如果不管用,那就再塞一個。
這方法,簡直百試百靈。
然而許清瑤卻堅定地抵制顧沛然用這種類似捷徑的方法。
畢竟哄孩子事小,但讓孩子養成哭鬧就有糖吃的壞習慣事大。
「吃!吃!」言言饞得小嘴都快要兜不住口水了。
他伸手想抓住顧沛然遞過來的乳酪棒,但都沒成功。
「爸爸!吃!」
顧沛然起了逗弄小傢伙的壞心思,「言言要讓爸爸吃?」
聞言,言言的腦袋立刻搖得像撥浪鼓。
「言言,吃!」
他總算把自己的意思給表達清楚了。
顧沛然笑了下,將手裡的乳酪棒塞進了言言的手裡,「吃吧,吃完就不許哭了。」
言言如願以償,用小乳牙小口小口的啃起乳酪棒。
這時候,顧沛然的手機響了一聲,是許清瑤發來的位置信息。
顧沛然心裡總算熨帖了一些,他先是揉了把言言肉呼呼的屁股蛋兒,然後才不緊不慢的聯繫起海濱市的專用司機。
另一邊,許清瑤可算見到了李沐陽說的那個在深城開娛樂公司的朋友。
她趁著包廂門剛開,客人們還沒進來,便起身稍稍整理了下儀容。
就在許清瑤打算露出應酬用的招牌假笑時,突然發現李沐陽的身後,竟然跟著兩個熟得不能再熟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