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起合同這兩個字，許清瑤看向顧沛然的眼神里就多了幾分防備。
「你先把合同發給我看一下，我再考慮要不要答應你。」
雖然許清瑤的那點防備落在顧沛然的眼裡，就像是只揮著爪子的炸毛奶貓，但他還是默默讚許了許清瑤不會隨意簽合同的好習慣。
顧沛然拿出手機翻到許清瑤的對話框，把今早才剛剛擬定好的還款合同發了過去。
「雖然你看不看，都得簽這份合同，但合同這種東西還是多看看比較好。」
他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火大。
許清瑤憋著火，翻閱起顧沛然發過來的合同。
剛開始，合同的內容還算正常，是一些基本規定和注意事項。
等翻到還款細則那頁後，內容逐漸不正常起來。
什麼回家住一晚減一萬，什麼做一頓早/午/晚餐減一萬，什麼陪同出差減十萬等。
細則里寫了很多零零碎碎的事情，顧沛然在後面都標註好了等價的價格。
「這合同是什麼鬼？」許清瑤指著合同上那些奇奇怪怪的細則，再也憋不住心裡的火。
顧沛然抬頭掃了一眼，「我說了要你用行動來還錢。」
「可你這跟花錢包養我有什麼區別？」許清瑤反駁道，「甚至親一口才五千塊錢！算下來，我要被你包到下輩子才夠還清這一億美金！！」
「包養你？」顧沛然的手指摩擦了下下巴，有些好笑的重複了一遍許清瑤的話。
「哪家金主會花這麼多錢去包養一個小演員。」
許清瑤氣得直咬牙，「那你這些細則是什麼意思？」
「既然你不想當顧太太，那就留在顧家當還款人。」顧沛然大步走到許清瑤的面前，微微彎腰俯視著她，「你要是不想簽這份合同，那就在一年內把錢還清。不然的話，可別怪我不顧情面，跟許家走法律程序。」
以她做顧太太的三年經驗來看，顧沛然嘴裡說的法律程序，估計會更加簡單粗暴。
還得清錢，皆大歡喜。
還不清錢，送入牢里。
許清瑤面對顧家的強權，只能選擇忍辱負重了。
她無視了顧沛然的逼近，低下頭重新瀏覽起還款細則。
她的頭頂發縫的尾部有個發旋，顧沛然直勾勾看了幾眼，然後沒忍住伸手按了一下。
許清瑤被嚇了一跳，往後退的同時還捂住了自己的頭，「你幹嘛！不知道按頭頂可能會肚子疼嗎！」
「我按的是你的頭，關你肚子什麼事？」顧沛然伸出手，變本加厲的按在許清瑤的頭上，「你從哪兒知道的歪門常識？」
許清瑤氣得用力拍了下顧沛然搗亂的手，「這是奶奶告訴我的！」
「哦，那你現在肚子疼了嗎？」顧沛然壞心眼的問道。
「說了是有可能會疼……」
許清瑤嘟嘟囔囔的抱怨了一句，又把合同翻到第一頁，重頭看了起來。
顧沛然等了一會兒，也有些不耐煩了，便問道，「你都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了，到底要看什麼時候簽名？」
「你急什麼啊！」許清瑤從顧沛然的胳膊下鑽了出來，坐到床邊打開了計算器。
這時候，她對簽合同的謹慎，又顯得過於煩人。
顧沛然強忍著性子，硬是等許清瑤認認真真的算完了還款細則的全部金額。
她指著那幾條親密行為，表情嚴肅的反饋道，「細則里擁抱、接吻的行為就只夠還五千塊，我未免也太吃虧了吧。」
顧沛然愣是沒聽懂許清瑤的意思，他正要開口詢問，就聽到許清瑤繼續說道。
「你沒聽過一句話嗎？離婚夫妻親一口，噩夢要做好幾宿？」
「……」
對此，顧沛然只想回許清瑤一句呵呵，說得好像和他接吻是件多麼痛苦的事情似的。
「那你想怎麼改？」顧沛然問道。
許清瑤依舊板著臉蛋，認真的回答道，「親一口，十萬。」
「十萬？」顧沛然聽完她的話，立馬聽笑了，「許清瑤你嘴上鑲了金子嗎？親一口這麼貴。」
「你要是不同意，那就把這條給刪了。」
許清瑤不滿的時候，會不自覺的微微噘嘴，唇色紅潤潤的，惹眼得很。
顧沛然視線落在她的臉上，沒有直接回答她那句話。
而是走回床邊，突然捏住她的下巴，傾下身子就吻了下去。
唇與唇相碰的觸感，比想像中要好很多。
顧沛然垂下眼眸，吻得很專心。
許清瑤依舊不肯老實，她嘗試著推開顧沛然，但很快還是被唇齒間傳來的啃噬感，弄軟了身體，仰面倒在了休息室的床上。
一吻結束後，顧沛然凝視著身下許清瑤的眼睛，難得溫柔撫摸了下她散落下來的頭髮。
許清瑤緩過勁來，整張臉羞得通紅。
她看不懂顧沛然眼中的情緒，便乾脆抬起胳膊，擋住了自己的臉，悶聲問道，「你做什麼！我還沒簽合同呢！」
「我親都親了，所以這十萬塊你要還是不要？」
顧沛然的聲音，輕柔地響徹在許清瑤的耳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