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不說,楚煊這話,完全是一語中的,說中了白家的未來。
白奉先頓時就是臉色難看如鍋底!
他一言不發的趴在地上,眼看著精神氣都矮了一大截!
但他不說話的樣子落到楚煊眼中,卻讓楚煊的目光變得更加冰冷了。
楚煊當即冷笑一聲,吩咐楊擒虎道:
「把白破軍的一隻手砍下來!」
楊擒虎被白破軍折騰了這麼長時間,早就恨他入骨。
聽從楚煊的吩咐將人拿下之後,就有些迫不及待了。
此時終於得到命令,頓時滿臉興奮地應道:
「是!」
說著,他便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,對準了白破軍的右手就要砍下去!
白破軍頓時就被嚇得魂飛魄散,鬼哭狼嚎的大喊道:
「爹!救命啊!救救我!」
「我不想成了殘廢啊!」
就在其求救期間,楊擒虎手中匕首已經落下,直接割破了他的皮膚!
白奉先見狀,終於嘆了一口氣,妥協了。
「我說,不要動他,我說!」
楚煊聞言,不由得冷笑道:
「早這麼幹脆不就行了?」
說著,他示意楊擒虎停下,又繼續問白奉先道:
「當初覆滅楚家之事,到底是誰指使的你?」
白奉先搖了搖頭,沉聲道:
「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。」
「當時有人帶著一萬兩黃金來找我,提出讓我出手對付楚家。」
「至於對方是什麼人,我也不清楚。」
「因為他們出現的十分突然,又蒙著面,我根本就沒見過他們的真容!」
楚煊聞言,卻是毫不客氣的冷笑道:
「你哄鬼呢?」
「一萬兩黃金,就能請動你這個神境高手?」
「你可要想清楚,你和你兒子就只有這一次機會!」
白奉先聽了,連忙搖頭解釋道:
「不是這樣的!」
「那時候我還不是神境!」
「當時我卡在突破神境的臨門一腳多年,卻遲遲沒有進展,所以我那時候只是化境巔峰!」
但說著,白奉先自己又點頭道:
「不過你說的確實沒錯。」
「即使我還不是神境,那一萬兩黃金,也不值得我出手。」
「更何況,那時候白家已經是中海四大豪門之一了,我也不差這點兒錢。」
「但對方除了這一萬兩黃金之外,還給了我一枚洗髓丹!」
此言一出,楚煊頓時就是雙眼微眯。
洗髓丹?
原來如此!
這時候,白奉先則繼續說道:
「那可是一枚洗髓丹啊!」
「我卡在化境巔峰多年,又年紀大了,氣血轉衰,本來已經沒有突破神境的希望了。」
「但那枚洗髓丹,卻可以讓我伐毛洗髓,氣血重新充盈!」
「它對我來說,不止是丹藥,還是邁入神境的唯一契機!」
「所以我就答應了!」
「也正是靠著這枚洗髓丹,我才成功突破到了神境!」
聽到此處,楚煊冷哼道:
「那之後呢?就是你參與覆滅楚家了?」
事到如今,說都說了,白奉先也沒有隱瞞的意思。
他點了點頭,道:
「不錯,等到我成功突破神境之後,我就接到了他們的消息,按照他們提供的時間,前去參與圍攻楚家!」
「當年圍攻楚家的,有好幾撥人,我只是其中一方。」
「那時我剛剛突破神境,正是志得意滿,自認天下無敵的時候。」
「本以為覆滅一個楚家,還不是手到擒來?」
「可真正到了楚家之後,我才發現,我實在是太過想當然了!」
說著,白奉先似乎回憶起了當時發生的事情,臉上也流露出了幾分驚懼和震撼。
「當時的那場大戰,實在是太過恐怖了!」
「我這個剛剛邁入神境的強者,甚至連成為主要戰力的資格都沒有!」
「那一晚戰鬥的雙方,每一個都強到超出我的想像!」
「尤其是你的母親,當時竟然獨戰七名神境,還不落下風!」
「這等手段,真是讓人心驚膽戰啊!」
楚煊聽到此處,臉色也不由得微微一變。
他忍不住驚呼出聲道:
「你說什麼?!」
「我母親獨戰七名神境?!這怎麼可能?!」
白奉先聞言,看了楚煊一眼,搖頭冷笑著說道:
「看來你對你們楚家的情況,了解的並不清楚啊!」
「當時的中海,表面看上去連個財閥都沒有,但實際上卻並不是這樣!」
「當時中海的四大豪門,楚、宋、白、蕭,若是沒有強硬背景,又豈能在混亂的中海站穩腳跟?!」
「楚家的背景如何,我不知道。」
「但其他三大豪門,從宋家、蕭家到我白家,背後卻全都有世家背書!」
「我白家的背後,便是龍都七大世家之一的上官世家!」
「宋家背後,則是納蘭世家!」
「蕭家的背後是誰,我不清楚,但我可以確定,蕭家絕對也有世家扶持!」
「三大世家都是如此,你以為楚家就會例外嗎?!」
「中海的重要性,七大世家會不知道。這裡表面上連個財閥都沒有。事實上,確實各大勢力暗中博弈之地。至於我們,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罷了。」
楚煊聞言,眼中快速閃過一抹思索。
不過,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,而是對白奉先道:
「你繼續說楚家覆滅當天的事情!」
白奉先點了點頭,很是溫順的順著剛才的話題,繼續說了下去。
「我當時雖然不是主要戰力,也不在戰鬥的中心,但看到你母親獨戰七名神境的場面之後,還是被嚇到了。」
「因為我立刻就知道,這根本就不是我能夠參與的事情!」
「於是,我就心生退意。」
說到此處,白奉先微微低頭,錯開看向楚煊的目光,繼續說道:
「我本打算藏起來,等著交戰結束,免得被那可怕的戰局波及。」
「可沒想到,你母親他們戰鬥著戰鬥著,交戰的位置竟然漸漸來到了我這邊!」
「最重要的是,當她解決掉那些強大的神境對手之後,她自己也幾乎山窮水盡了!」
「這,才給了我偷襲的機會!」
說著,白奉先又搖頭嘆息道:
「但我當時還是失算了。」
「我本以為你母親已經油盡燈枯,毫無反抗之力了。」
「可我沒想到,她即使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,也根本不是我可以應付的!」
「她僅僅出了一掌,便將我打成了重傷,跌落神境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