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這些話之後,趙局座便盯著楚煊,冷笑道:
「小子,我奉勸你最好不要反抗!」
「大宗師而已,不要以為它很稀奇!」
「在中海這片武道荒漠,大宗師確實很強,但在世家遍地走、天驕多如狗的龍都,也就那樣罷了!」
「暗衣衛連神境都照樣拘拿,難道還會對付不了你一個大宗師嗎?!」
「不信的話,你現在就可以試試!」
而後,他便轉頭吩咐手下道:
「還愣著幹什麼?!趕快拿人!」
「若他膽敢反抗,當場格殺勿論!」
幾個手下聞言,沒有絲毫猶豫,當即就全都掏出了一支又一支造型古怪的鐳射槍來,對準了楚煊!
那麻利的動作,一看就是做了很多次了!
楚煊看著他們的動作,眼中冷意逐漸疊加。
他冷笑一聲道:
「反抗?你們想多了!」
「我只是想要給你看一樣東西而已!」
趙局座此時被刺激的已經完全發怒,聽到楚煊這話,他立刻就冷笑著譏諷道:
「小子,事到如今就別想著耍什麼心機了!」
「別說是東西,就算是你把市首搬來也沒有用!」
「暗衣衛只需要對國主負責,市首在這裡,也只能配合,無權干涉!」
就在他話音落下之時。
楚煊卻是冷冷看了他一眼,隨即對著頂樓的主臥室一伸手,口中喝道:
「劍來!」
鏘!
漆黑夜空中,頓時就響起了長劍出鞘的聲音。
下一刻,一把利劍自臥室中飛出,暴射而來。
鏘的一聲,直接插在了幾名黑衣人面前!
那幾名黑衣人原本已經走上前靠近楚煊,此時被利劍擋住去路,頓時就下意識看了一眼。
但就是看了這麼一眼,他們卻頓時就驚呼出聲,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驚駭欲絕的表情!
站在幾個手下後面的趙局座,視線被黑衣手下遮擋,沒能看到那利劍的模樣。
聽到手下的驚呼,他頓時勃然大怒!
瞬息之後,他怒極而笑,冷笑著喝道:
「好啊!」
「竟敢當著我的面襲擊暗衣衛?!」
「暗衣衛何在?!給我當場槍斃了他!」
然而他這話說完,那幾個黑衣手下,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,仍舊是滿臉駭然的盯著地上的利劍!
所有人都是臉色蒼白,如同白日見鬼。
其中兩個人,甚至已經渾身哆嗦,牙齒打顫,不斷發出咯咯的響聲!
趙局座見手下對自己的命令沒什麼反應,臉色頓時就更加難看。
他當即呵斥道:
「你們是聾了嗎?!趕快動手!」
「否則,今天死的就不是他,而是你們!」
這一聲怒喝,終於鑽進了那幾個黑衣人的耳中,把他們驚醒。
其中一個黑衣人渾身顫抖的轉過頭,對趙局座說道:
「局座,不、不能動,他、他是……」
話說到一半,那黑衣人就驚懼過度,說不下去了。
趙局座見狀,眉頭頓時皺了起來,他不耐煩呵斥道:
「他是什麼?!」
咕嘟!
那黑衣人咽了一下口水,聲音響亮。
片刻後,他抬起手指著地上的利劍,顫抖地對找據說:
「您、您自己過來、過來看看吧……」
趙局座聞言,頓時冷哼一聲道:
「廢物!」
「一把破劍就把你們嚇成了這樣?!簡直是廢物!」
「等今天過去了,你們自己每個人去領十鞭子!」
一通訓斥顯擺威嚴過後,趙局座這才走上前來,去看那柄利劍。
只見插在地上的那把劍,在燈光下反射著湛湛寒芒。
劍身布滿魚鱗狀的花紋,燈光照射在上面,劍身上就像是有水波在流動一樣。
「好劍!」
只是一眼,趙局座的眼睛就直了,心中不由得讚嘆了一聲。
這等好劍,便是在龍都都十分罕見了!
這樣一把劍,竟然在楚煊這樣一個毛頭小子手裡?
真是糟蹋了啊!
趙局座心裡嫉妒無比的罵著,眼中不由得冒出了一絲貪婪。
雖然他確實收了白奉先的好處,但楚煊作為犯人,自己這個執法者帶走他的所有物然後收歸己用,也是正常的吧?
然而,就在趙局座心中生出貪念的時候。
他的目光,也終於看到了劍身尾部的一個圖案。
確切的說,那不是一個圖案,而是一個用古篆寫的「鎮」字!
轟隆隆!
趙局座頓時身體一顫,腦海中如五雷轟頂!
各種念頭在腦海中來回衝撞。
趙局座猛然抬頭,一臉驚駭的看著楚煊,連話都說不利索了。
「鎮、鎮……你、你是鎮……」
和他的手下一樣,趙局座的話說到一半,也被嚇得說不下去了。
這一刻,趙局座終於明白了手下為什麼會嚇成那樣,也終於明白了這把劍的來歷!
這可是大夏的護國利劍!
國主親賜給鎮武王的佩劍!
楚煊竟然有護國利劍?!
那他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!
他就是暗皇殿殿主,國主親封的大夏鎮武王!
暗皇殿殿主……大夏鎮武王……
這兩個名號在趙局座的腦海中,瘋狂旋轉。
雖然站局座此時還站在這裡,看起來也很鎮定。
但若是仔細觀察的話,就會發現他的身體,正在不受控制的顫抖著!
而他的眼中,則滿是恐懼!
沒錯,就是恐懼!
畢竟,趙局座十分清楚暗皇殿殿主、大夏鎮武王,到底意味著什麼!
暗衣衛確實有著監察天下的職責,但他們監察的,卻只有武者!
而暗皇殿同樣有著監察天下的職責,但他們監察的,卻是所有人!
包括武者,包括各地大小官員,甚至包括……包括他們暗衣衛!
而手持護國利劍的暗皇殿殿主,更是有著對暗衣衛生殺予奪的大權,甚至不需要上奏國主!
可如今呢?
自己竟然主動撞到了暗皇殿殿主的手裡,還想要殺了他,還屢次口出狂言?!
趙局座怎麼可能不恐懼?!
他沒有當場嚇得癱軟在地,已經是他膽子足夠大的結果了!
這一刻,趙局座的腦海中,只有一個念頭。
那就是他為什麼要聽了白奉先的話,覺得楚煊只是一個毫無背景的楚家遺孤,是個毫無存在感的小小武者?!
為什麼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