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沐念心裡一咯噔,從未見過神情如此冷漠的哥哥……
「哥,讓我去看看好不好?起碼讓我跟顧家人解釋清楚。」
「有什麼好解釋的。」
雲祺然嗤笑一聲,說道:「他顧家做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,做點表面功夫也正常。」
當年是雲沐念不顧非議嫁給植物人顧璟沉,如今寧家回國,顧璟沉果斷拋妻離婚。
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?
說實話,他巴不得顧璟沉這貨被打。
「哥!」雲沐念小臉焦急,看著他胳膊晃來晃去,眼裡充滿了祈求,「你就讓我去吧,我不想因為我的原因讓他受傷。」
雲祺然面色沉沉的,還是心軟了,帶她上了車。
前去顧家莊園。
「哥,開快點。」雲沐念又接到了寧南煙的電話,那邊挺危急的。
說是顧父顧承澤,要打斷顧璟沉的腿。
「呵,讓他打,虎毒還不食子呢,我就不信他真把自己兒子腿打折。」
雲祺然冷哼一聲,單手握著方向盤,慢悠悠的把車停下,等紅燈。
雲沐念急壞了,捏著手機,生氣的說道:「這個紅燈明明可以過去的!」
「超速行駛是違法的。」
「你就是故意的,雲祺然,我真的發火了!」
「你發。」
「哥,我求求你了,快點開吧。」雲沐念眼圈通紅,急得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。
雲祺然心裡一震,燈綠了,他立刻猛踩油門,拐到郊區的公路,速度快到驚人。
「別哭,小祖宗。」
雲祺然心情煩躁。
顧家莊園。
門口,很多保鏢齊刷刷的站在那。
偌大的院子裡。
寧南煙見狀,快步跑過來,哭的臉都花了,「沐念妹妹,快去救璟沉……」
不遠處,一抹傲然挺立的身影跪在門口,膝蓋下面一灘血。
正是顧璟沉,沉冷的月光下,他一言不發。
顧承澤手裡拎著鐵棍,正在朝著顧璟沉身上招呼,幾悶棍下去,他一聲沒吭,俊冷的眉峰皺了皺。
旁邊坦然坐著的沈姝霞,表情冷漠的看著這一幕。
「別打了!」雲沐念連忙跑過去,來到顧璟沉身邊,看他渾身是傷,瞬間嚇哭了。
「璟沉哥哥……對不起,都怪我。」
顧璟沉抬眸看到她,有些驚訝,嘴角還滲出鮮血,像暗夜裡的修羅般……
他眼神瞬間柔和,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蛋,嗓音低沉嘶啞,「沒事,你不該回來。」
雲沐念咬著嘴唇,轉頭看向顧承澤,有些幽怨。
「爸,您下手也太狠了!」
顧承澤連忙把棍子藏在身後,恢復慈愛的模樣,笑呵呵的撓了撓頭,一改剛才陰狠的畫風。
「兒媳婦,我不是想給你出氣嘛,璟沉要跟你離婚,他就不是我兒子!」
雲沐念噘著嘴,把顧璟沉扶了起來。
沈姝霞走了過來,拉著她的小手,認真的道:「媽不同意你們離婚,也絕不會允許寧南煙進顧家的門。」
寧南煙心裡一咯噔,臉色瞬間泛白。
「媽……我已經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了。」
「我尊重璟沉哥哥的決定。」雲沐念抿了抿唇,看向旁邊的男人。
沈姝霞沉默了一會兒,一臉心疼的摸了摸她的發頂,伸手抱了抱她。
「傻丫頭,是我們顧家對不起你,以後有什麼事需要幫忙,儘管和阿姨說。」
阿姨……
稱呼已經變了。
雲沐念微微點頭,是他們有緣無分,顧家人對自己還是挺好的。
「這張卡里有十個億,是給你的補償。」沈姝霞似乎早就準備好,從包里拿出銀行卡給她。
寧南煙一聽,眼睛瞬間直了……
十個億啊!雲沐念哪配啊!這是雲家那小破家具公司這輩子都賺不到的錢!
「不用了,我嫁給顧璟沉不是為了錢,離婚了自然也不會要他一分錢。」雲沐念當場拒絕,態度堅定。
沈姝霞還想說什麼,都被她回絕了。
「寧小姐,麻煩你照顧他了。」
雲沐念看了眼寧南煙,轉身默默離開。
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又哭又鬧的小丫頭了。
沈姝霞感嘆,這丫頭真的長大了,剛嫁進來的時候還經常哭鼻子。
雲祺然送她上車,在車上,冷笑道:「顧家真是下死手啊。」
雲沐念有些困惑,婆婆沈姝霞是個做事果斷的女人,但是也很心疼兒子啊。
「顧家這麼做,有三個目的。」
「一是不想虧欠你,誰知道你根本不要錢,那這份虧欠他們就還不完。」
「二是真的想教訓自己兒子,也給寧南煙下馬威,堅決反對和寧家聯姻的態度。」
「三……」雲祺然沒再開口,目光幽沉,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收緊。
雲沐念解脫的長舒一口氣,笑著說道:「不重要了,總之都結束了。」
她拿起手機,直接把寧南煙的電話號碼拉黑了。
她不喜歡那個女人,也不想有聯繫。
「一場好戲啊。」雲祺然勾唇笑了笑,「可惜沒親眼看到顧璟沉挨打,可惜。」
像顧璟沉這種商界帝王,爬到一定高位,能動他的就只有父母了。
雲沐念臉色黑線,瞪了眼親哥,目光看向窗外。
第二天,她老老實實回學校答辯,似乎將顧璟沉受傷的事拋到腦後……
一周後,顧家私人醫院。
顧璟沉坐在病床上,身上的傷養的差不多了,他給雲沐念發消息已經顯示紅色感嘆號……被拉黑了。
「蘇青,少奶奶來過嗎?」
「沒有。」蘇特助很直白的回。
她一直沒來。
顧璟沉眸色暗了暗,淡淡道:「公司那邊怎麼樣了?」
「一切正常。」
「城西的那塊地皮呢?」
「競標失敗了。」
「哪家。」他臉色微變,微微挑起眉頭。
蘇青還沒等說話,門外寧南煙走了進來,手裡拎著愛心飯盒。
「璟沉,我來給你送飯了。」
「你先出去。」顧璟沉命令蘇青。
「是,顧總。」
蘇青默默退了出去,把門關好。
寧南煙把飯拿出,盛了碗湯,語氣柔柔的說道:「璟沉,我想早點辦婚禮。」
「冷靜期還沒過,你倒是挺著急。」
顧璟沉眼神揶弄的瞧向她,犀利尖銳,似乎要把人靈魂洞穿。
寧南煙很明顯能感覺到,眼前這男人對自己有氣,她也沒說什麼,畢竟當年是自己對不起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