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然呢。」
夏恩星看著陸滄夜,冷笑了一聲說道,「你該不會在等我那句沒關係,我原諒你吧?陸滄夜,對我做出那麼多不可饒恕的事情,真別以為現在把自己姿態放到多低就可以徹底彌補那些傷害!」
傷害之所以是傷害,是因為不可逆轉。
無法被彌補,無法被消解,永遠是夏恩星身體上的一道道疤。
這疤不會好了,陸滄夜,哪怕是你,也沒有辦法治癒了。
說完這些,夏恩星指著門口說了一句,「我現在跟你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,如你所見,我是朴妃真,至於夏流光,也非我親生,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能夠敘舊的東西了,你沒事的話,就從我房間滾出去。」
陸滄夜感覺到自己的心像是在滴血,整個人都發著抖,「沒什麼能敘舊的嗎?當年是你把我救下來……」
「我就算救得了你,也一樣我救不了我自己。」
夏恩星說出這話的時候,眼裡的光都熄滅了,好像不管陸滄夜現在再多掙扎,她心裡都已經毫無波瀾。
明明當年……會奮不顧身地,用命救他……
夏恩星低笑了一聲,也許從那一天起,她的命就丟在那裡了。為了救陸滄夜,把自己的人生毀了。
陸滄夜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臉面再接著留在這裡了,夏恩星的話斷絕了他所有的後路。
他沉默地放下了所有的堅持,朝著夏恩星房門走去,走出這一步,就仿佛代表著他們之間已經完完全全再無任何瓜葛。
怎麼捨得呢,夏恩星。
陸滄夜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人分成了碎片,這會兒正不停地淌著血,他還不死心,下意識地說,「真的沒有機會了……算我求……?」
「當初有人那麼愛你的時候。」
夏恩星停頓了一下,打斷他而後笑了,笑得眼眶通紅,「你也沒給她機會呀,陸少。」
一報還一報嘛。
陸滄夜臉色煞白,仿佛血都流幹了。
夏恩星,你竟會如此殺人誅心。
陸滄夜都記不得自己是如何離去的了,只知道這一路倉皇得像是逃兵,一直到他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,推門而入發現衛懿坐在裡面,眼睛下面掛著倆黑眼圈,顯然一晚上沒睡好覺又深受刺激的樣子,兩個男人這般失神落魄倒是湊到一塊去了,陸滄夜看著他坐在沙發上,晃了晃神,說道,「怎麼是你。」
「還能是誰。」
衛懿揪了一把自己的頭髮,「陸滄夜,我可能真的……」
「攤上事了。」
陸滄夜直接搶答,「和安茉莉有關?」
衛懿艱難地點點頭,「嗯,我早上看見安茉莉和閔御從一間屋子裡……」
「不是很正常嗎。」
陸滄夜走到一邊,開了一瓶酒,「你大驚小怪做什麼。」
「換算一下,你早上睜眼看見修和夏恩星睡一起,你什麼感覺?」
陸滄夜開酒的動作一頓,殺意從他腳後跟攀了上來。
衛懿嚇得縮了縮脖子,「我說假如,假如。」
陸滄夜面無表情地打開了酒,腦海里掠過先前J和他說的話,男人的手指發力攥緊了瓶身,聲音冰冷地說,「我今天晚上……要去見個人。」
「誰?」
衛懿道,「你國外還有小三?」
陸滄夜冷笑一聲,「一個罪該萬死的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