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興安原本也不相信楚陽說的這些話,但出事情的根本不止他一個
「楚神醫,發生這種事之前,我是真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。」
「但這次我是真的服氣了。」
從昨天晚上開始,陸興安家裡便怪事頻出,現在回想起來,他仍然心有餘悸。
略微定了定神,陸興安這才繼續剛才的話題。
「昨天晚上從我到家開始,先是我女兒哭鬧不止,好幾次都哭的岔了氣暈死過去,但等她醒了就接著繼續哭。」
「我們也想了各種辦法,根本沒用,而且問什麼都不說就是哭,聲嘶力竭哭到嗓子都啞了那種。」
「這孩子也不是兩三歲的小孩了,馬上就要上小學了,平時也沒這麼難溝通。」
「如果是這樣也就算了,但真正讓我怕了是今天早上。」
「她自己洗臉的時候一頭扎進面盆里,一動不動差點一點就淹死在裡面。」
「但是洗臉面盆裡面的水都沒有兩指高。」
陸興安眼神中露出了極為明顯的恐懼,聲音都有些發顫。
他在警署幹了十幾年,很清楚人的求生欲有多強。
就算是一心求死的人,都不可能淹死在面盆裡面。
但這件事偏偏差一點就發生在他家裡。
陸飛白聽到這話也覺得難以置信,一臉的震驚。
但陸興安明顯沒有理由在這種事上說謊。
能抗住窒息的恐懼險些把自己淹死在面盆里
他這小堂妹多少帶點牛逼。
「小叔,這也和煞氣也沒什麼關係。」陸飛白插嘴道。「小妹哭鬧了一晚上,累了倒頭就睡很正常。而且小孩子本來就睡的沉!」
「如果只是這樣,我最多也只是覺得離奇。」陸興安面露苦笑,「但你嬸子當時就在旁邊,神情呆滯,一個勁往牆上撞,怎麼叫都沒動靜。」
「如果不是楚神醫昨天托你周姐姐送來幾服藥,你嬸子現在都還在衛生間門口撞牆呢。」
「不能吧!」陸飛白瞪大了眼睛,越發覺得離奇。
「楚神醫,你是有本事的高人,之前是我見識淺薄,還請你看在我是芷沁長輩的份上,幫幫我,家裡真是再經不起這樣折騰了。」
陸興安面露疲憊,態度十分誠懇。
「陸署長,我既然能和你來這裡,就沒想過不管你。」
楚陽淡淡的笑了笑,取出隨身攜帶的幾根銀針。
不到一個月,先是周芷沁的爺爺突發心疾,後是蘇雅晴被人下藥,都是情況緊急需要儘快得到治療的事情。
他這幾天出門的時候也就隨手帶上幾根銀針,以防萬一。
「中醫?」
陸飛白神色愈發古怪,更加確定了楚陽江湖騙子的身份,而且還是那種最不入流的。
編造出來陰煞入體這種事情,要解決怎麼著也是畫符焚香那一套更符合大眾認知。
和中醫針灸有什麼關係。
陸興安明顯也受了這方面影響,訕訕的笑了笑,「楚神醫,這針灸也能驅煞嗎?」
「有問題?
楚陽抬眼瞥了陸興安一眼,緊接著手中銀針便化作一道銀芒直接刺入天池穴。
陸興安眼睛猛地瞪圓,一種麻麻痒痒的感覺順著天池穴迅速朝著四方擴散,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撓。
「忍住!」
楚陽手中不停,幾根銀針迅速朝著陸興安各大穴位落下。
霎時間,陸興安只覺得身如爐火,血若薪柴,從內而外好似散發出一股驚人的熱意,周身肌膚也紅好似有血要沁出來一般,心臟更是和擂鼓一樣咚咚咚作響。
銀針不過才一兩分鐘功夫,楚陽便迅速收針。
陸興安頓時便覺得神清氣爽,一陣輕鬆,好似有什麼壓在身上的重物被移開了一般。
「楚神醫,我現在感覺渾身輕鬆,這是不是就已經解決了,你是怎麼做到的?」陸興安活動活動身體,目光灼灼的看著楚陽,一臉佩服。
「先別著急。」
楚陽淡定的將所有銀針收起來,抬手便寫下一張藥方遞了過去。「我剛才用針灸刺激你體內氣血,陰煞已經被衝散了,但這也不是沒有代價。」
「這種方法雖然也能解決問題,但必然會導致氣血虧空,你要是不想以後落下病根,就按照這個方子抓藥把虧空的氣血都補回來。」
「對付陰煞,最對口的還是那些專修神意的大師,可惜……」
楚陽搖了搖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。
大夏的國術傳承還有很多,但有關神意方面的傳承卻已經寥寥無幾,大部分存神之法都已經失傳,就連鎮龍司裡面也沒有完整的存神之法。
單憑國術,想在神意上有所建樹,至少也要突破暗勁才能有一點成就。
「陸署長,你身上的陰煞的問題已經解決了,也不會再波及旁人,但我之前讓周醫生給你的安神方子,最好還是讓家裡再按時服用幾天。」楚陽收攏思緒,再次開口囑託道。
陸興安連連點頭,一臉慚愧的開口:「楚神醫,這次多謝您了!」
「我也沒有什麼好表示的。這裡有一塊玉佩是我父親以前找人求的,還請您收下,全當是我的一點心意。」
話音落下,陸興安便從懷裡掏出一塊通體翠綠,散發著瑩瑩光澤的玉佩遞給楚陽。
這玉佩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價值不菲,絕對不像陸興安說的這麼簡單。
旁邊的陸飛白看到玉佩頓時就急了,「小叔,你真要把它送人,這可是……」
「小飛!」
陸興安低聲呵斥一聲,面露不悅,「只是一塊玉佩而已,如果這次不是楚神醫幫忙,隨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。」
「難道我和你嬸嬸一家三口的性命還比不上一塊玉佩?」
「可……」
陸飛白還想爭辯,但陸興安一個眼神過便只能偃旗息鼓,心中忿忿不平。
「楚神醫,小孩子說話你別介意;以後哥哥我說不定還會有事求到你頭上。」
「你救了我全家,要是連這點東西都不收,以後我可沒臉再來求你。」
陸興安笑呵呵的將玉佩塞給楚陽,態度強硬根本不容拒絕。
「那我就先謝過陸署長了。」
陸興安明顯是有意和他相交,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,楚陽要是再拒絕可就是明晃晃的打臉了。
和陸興安一家人的性命比起來,一個玉佩的確算不了什麼。
隨即兩人又閒談了一陣,陸興安才以公務為由提出告辭。
離開時陸飛白故意落後一步,將楚陽堵在包廂里,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敵意。
「楚神醫,你騙得過我小叔,但你騙不過我。」
「你的把戲已經被我看穿了。」
「要是識相就把我小叔的玉佩交出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