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掛斷,三公子整個人都懵了。
唐家家主話語中對鎮龍司的畏懼他聽了個清清楚楚。
那可是他大伯,唐家的現任家主,真正的頂級權貴。
他怎麼會怕這樣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鎮龍司?
什麼皇權特許,先斬後奏,簡直就是胡說八道。
三公子拼命說服自己剛才聽到的都是假的。
但他很清楚,自己的大伯沒有說謊。
所以,他這次是真的是踢到鐵板了。
楚陽淡淡的瞥了三公子一眼,「你們唐家怎麼說?」
「需不需要將十年前一幕重新在你們唐家復刻一遍?」
「撲通!」
三公子雙膝一軟,直接跪倒在地上,背後的衣服已經徹底被冷汗打濕,「對不起,之前是我有眼無珠,是我飛揚跋扈,我不該仗著唐家的名頭胡作非為。」
「我知道錯了,還請你大人大量,不要和我一般見識。」
三公子對著楚陽咣咣咣的就磕起頭來,一點臉面都不要了。
每一下都極為用力,絲毫不顧額頭上砸出的傷口,沒多長時間,地面便被染紅了一片,他自己也是滿臉鮮血顯得異常狼狽。
徐文斌和徐東來父子兩人瞬間就傻眼了。
「三公子,你這是幹什麼?」
徐文斌連忙上前試圖將三公子從地上扶起來。
「滾!」
但三公子根本就不領情,一巴掌就將徐文斌給扇了出去。
徐東來一時間也瞪大了眼睛,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,「怎麼會這樣,難道真的就沒人能對付楚陽這個王八蛋了?」
「他怎麼會這麼厲害!」
他父親對三公子有多恭敬徐東來是親眼看到的。
龍都唐家的實力有多強,他也親耳聽到了三公子的描述。
但就是這樣牛掰的人,現在竟然會跪在楚陽腳下拼了命的磕頭,連條狗都不如。
他徐家雖然也被楚陽收拾的很慘,但至少沒自己跪下來求過饒。
「徐總,解決完你的後台,我們也該談談其他事情了。」
「林叔的事必須有人付出代價!」
「誰死,誰活!」
「我給你三分鐘,你自己決定。」
「三分鐘之後,你還是決定不了。」
「那就由我來替你決定!」
楚陽的話擲地有聲,整個包廂都籠罩在一片肅殺之中。
徐文斌冷汗淋淋,連唐家都已經跪了,他還有什麼資格掙扎?
就憑他帶來的那些打手,還是就憑部分親信身上藏著的那幾支槍?
前者未必能將一位修成暗勁的國術高手留下。
後者一旦動了就是大事,一次性動用這麼多槍枝根本掩蓋不住,他也就徹底完了。
為了自己,也為了徐家……
徐文斌面容陰鬱,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狠毒,緩步朝著徐東來走了過去。
「爸,你想幹什麼?」
「我可是你親生兒子!」
徐東來面露恐懼,心中生出了一種極為不妙的感覺。
「東來!」
徐文斌停下腳步,俯視著自己這個兒子,冰冷的眼神中不帶一絲感情。
「我沒有教好你,是我的過錯。」
「這些年我太驕縱你了,不過你放心,這一切馬上就要結束了。」
徐文斌伸出一隻手,死死鉗住徐東來的脖子,朝著包廂後方的窗子拖拽不去。
徐東來瞳孔劇烈收縮,一臉的難以置信,根本不敢相信徐文斌竟然會如此輕易的放棄自己。
「爸,我可是你的親生兒子。」
徐東來臉色漸漸變成了絳紫色,強撐著從喉嚨里吐出一句話。
徐文斌神色不變點了點頭,「我知道,但我不止有你一個兒子。」
「更何況做錯事的是你!」
「我從來沒讓你勾結過北嶺四凶,也從來沒讓你將林天南打成重傷,更沒有讓你勾引過他人的妻子。」
「作惡的是你,該付出代價的自然也是你。」
「我能來救你已經是看在父子一場的份上,你不應該再繼續連累我,連累家族。」
說話間,徐文斌已經掐著徐東來的脖子走到了包廂唯一的窗戶前面。
江風從外面吹拂進來,徐文斌臉色堅硬如鐵,沒有絲毫的猶豫,直接將徐文斌從窗戶扔了出去。
「砰!砰!砰……」
伴隨著樓下傳來的一連串的悶響,徐東來在空調外機上狠狠磕了好幾下,這才摔在了樓下的血泊之中。
「楚先生,我已經親手解決了造成這一系列事情的孽子,還請楚先生能夠放我一馬。」徐文斌親手將兒子從樓上扔下去之後,面不改色的跪倒在楚陽面前懇求原諒。
他的子女很多,當二選一成為一道必選題後,根本就沒有猶豫的必要。
更何況這段時間,他對徐東來也已經失望到了極點。
即便沒有這件事,徐東來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去。
「我給你三天時間,帶著徐家滾出清江,終生不得踏入,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暫時不計較。」
楚陽從椅子上起身冷冷的下令,而後也不管徐文斌聽到沒有,帶著陸飛白徑直的離開。
徐文斌看著楚陽離開的背影,眼神中閃過一絲暴戾。
他連兒子都已經犧牲了,沒想到楚陽竟然還是不肯放過自己。
離開清江,這是要讓他徐家這些年所有的心血都付諸東流。
「三公子,難道這一口我們就只能這樣咽下去嗎?」
「他說的鎮龍司真有那麼可怕?」
「我覺得這件事肯定有蹊蹺。」
徐文斌將三公子從地上攙扶起來,心有不甘的開口說道。
三公子眼神閃爍,心中同樣充滿了疑惑,越想越覺得疑點重重。
他也是被大伯和七爺爺給唬住了,根本沒來得及仔細思考就已經跪了。
「七爺爺,找人暗中調查一下對方。」
「如果對方背後真的有鎮龍司站台就算了。」
「如果沒有……」
三公子臉上流露出一絲殺意,「我會讓他知道敢這麼戲耍我的人,會是什麼下場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