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叔太了解自己的女兒了。
一看到她瑟瑟縮縮,一臉心虛的樣子,他就頓感大事不妙。
上前一腳踹在樊阿蘭的身上,「你這個混帳東西,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的?」
樊阿蘭是樊叔和林媽的老來得女,平時寵的不行。
因著父母的面子,她在老宅這邊,身份堪比戰家小姐。
平日被眾星捧月的捧著,沒受過一點委屈。
今天,卻被父親當眾踹了一腳,她又驚又怒,便口不擇言了起來:
「沒錯!昨天晚上就是我花錢叫來了兩個小混混,讓他們去凌辱姜喬的。這種女人根本就不配當戰家的少奶奶!老爺子,您別被她給騙了,您是不知道,她在外面包——啊!」
樊阿蘭的話還沒有說完,胸口猛地挨了一腳。
這一腳力道之大,直接踹的她橫飛出去兩米遠,撞在牆上,重重的摔在地面。
「噗!」
樊阿蘭嘔出一口血,兩眼一翻,暈死了過去。
出腳的不是別人,正是陸續。
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如同一灘爛泥般的樊阿蘭,冷酷道,「敢詆毀三少奶奶,找死!」
「阿蘭!」林媽看到這一幕,嚇得魂飛魄散。
想衝過去看看女兒,卻被樊叔死死拉著,一併跪下了。
樊叔朝著眾人逐一磕頭,「老爺子,三少,三少奶奶,是我們沒有管教好她,才縱成了她現在這樣無法無天的狂妄樣子。這件事都是我們老兩口的錯,你們想要如何處置,我們絕無半句怨言。」
林媽眼淚不停的落,差點哭暈過去。
她之前仗著自己幾分薄面,逼到了律所門口。
萬萬沒料到,女兒如此張狂,竟敢這樣害三少奶奶。
也難怪三少這樣勃然大怒,非要她的命不可。
求情,是再也不敢了。
只希望阿蘭受了這一腳,能罰的輕些。
戰老爺子失望的看著樊叔和林媽,畢竟跟了自己這麼多年,卻因為女兒晚節不保。
長嘆了一口氣之後,他起身,「這件事,阿沉你跟喬喬商量著處理就是,我不再過問。」
說完這話,他便轉身離開了。
戰墨沉掃了樊阿蘭一眼,詢問陸續,「什麼情況。」
陸續上前檢查了一番,回道,「斷了三根肋骨,內臟出血,還沒死。」
戰墨沉斂了眸子,看向姜喬,「你想如何處置?」
姜喬自己就在律所實習,當然不會做那些觸犯法律的事情,「報警吧。」
一聽到報警,林媽急了,「三少奶奶,阿蘭她……她才剛剛成年,要是進了警局,往後前途只怕是——」
姜喬淡淡的開口,「送警局,讓警察教她做人,或者留在老宅,讓陸續處置,你自己選一個?」
讓陸續處置?
林媽的臉唰一下就白了。
剛才陸續一腳就踢斷了女兒三根肋骨,再來一腳,只怕小命不保。
樊叔當然知道孰輕孰重,立刻拉住林媽,「就不勞陸特助報警了,我們老兩口親自送她去警局。」
——
一場鬧劇,就這樣拉下了帷幕。
其他人一走,前廳就只剩下戰墨沉和姜喬兩個人。
一回想起昨天晚上那讓人腳趾抓地的場景,兩個之間的氣流好像都變得尷尬起來。
「那個,既然沒別的事,我就先走了。」
姜喬胡亂打了個招呼,就匆匆離開了。
只不過,剛走到老宅門口,準備打車,一輛熟悉的勞斯萊斯幻影就停在了她跟前。
車窗玻璃被緩緩的搖了下來。
男人英俊完美的側臉露了出來,「上車。」
姜喬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,「我不回去。」
戰墨沉清冷的俊臉轉過來,幽深的眸子帶著強烈的壓迫感,「看來還沒忘掉哪裡才是你的家。」
姜喬被噎了一下,懶得跟他逞口舌之快,「這段時間我會住在阿初家裡,等我找到房子就會搬出去。離婚你不急,自然會有人急。我不介意跟你慢慢耗!」
說完這話,她轉身就要走。
身後,突然響起戰墨沉幽冷的聲音,「半個小時之內,我要Funny酒莊所有供貨商的名單。」
Funny?
那是葉靜初的酒莊。
姜喬臉色一變,立刻轉過身去,把住車窗,「戰墨沉,你要幹什麼?」
戰墨沉掛斷電話,將手機扔到一邊,「一個小酒莊而已,只要斷了供貨鏈,不出三天應該就會倒閉吧?」
「戰墨沉,你卑鄙。」
「所以,上不上車?」
姜喬看著他那副嘴臉,氣的太陽穴嗡嗡的疼。
她一把拽開車門,重重的坐了上去。
陸續是個機靈的。
一看到姜喬上車,立刻踩下油門。
車子一路前行,姜喬用餘光察覺到戰墨沉從她上車之後,就開始閉目養神。
他倒是睡的心安理得。
姜喬越想越氣,乾脆湊到了他跟前。
男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呼吸,沉冷的開口,「離我遠點。」
姜喬嘴角一扯,「不是你讓我上車的嗎?想要我離你遠點,不如讓我下車,我保證離你十萬八千里,永遠消失。」
戰墨沉皺眉,睜開了眼睛。
那幽深的眼眸,透著寒意,「姜喬,我說過,我不會離婚。你心裡的那些算盤,少打。」
「不離婚?」姜喬挑釁的目光淡淡掃過他下腹,隨即勾出一抹輕蔑的嘲諷,「等著守活寡嗎?」
姜喬是故意氣他的。
很顯然,她成功了。
男人最無法接受的,就是女人說他不行。
戰墨沉一張臉瞬間陰沉如墨,那眼神犀利的好像要吃人,「姜喬,你再說一遍!」
「別說一遍了,一百遍我也照說不誤。你戰墨沉就是個秒男!秒男!」
秒男!
這兩個字,如同一記悶錘,重重的砸在戰墨沉的胸口。
本就脆弱敏感的神經,驟然崩斷。
「停車!」
戰墨沉冷聲一斥,陸續立刻將方向盤一打,將車子停靠在了路邊。
姜喬以為男人怒了,要趕她下車,頓時喜形於色。
誰知道,男人只是衝著陸續冷道,「你下去!」
陸續不敢抬眸,匆匆下車。
直到,戰墨沉逼到自己跟前,姜喬對上他那雙陰鷙狠厲的眸子,才察覺到大事不好。
完蛋!
她心中暗叫一聲不妙,轉身拽開車門就要跑。
可,腳踝被一把抓住。
下一秒,身體順著一股怪力,直接滑到了戰墨沉的身下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