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姜喬,她未必那樣單純

  江疏童醒來已經三天了。

  因為前天凌晨被記者圍攻,這兩天她情緒波動一直就很大。

  戰墨沉可以說是連續三天衣不解帶的在她病床邊上守著。

  嚴重的睡眠不足,讓他對情緒的控制力,明顯沒有以前那樣遊刃有餘了。

  所以,當聽到戰老爺子為了姜喬說出要革他職的話之後,心中隱隱有一股怒氣噌的衝上頭頂。

  他壓抑著嗓音,「若您覺得我能力不足,想要革我的職,那是您的決定,我無法阻撓。但,我想要提醒您一句,既然關係好可以裝出來,聰明乖巧也可以裝出來。姜喬,未必如你所見那般單純——」

  戰老爺子愣住。

  他很清楚兒子的秉性。

  背後從不語人。

  他那兩個兄長平日裡沒有少刁難他,可卻從未聽他在自己面前說過他們半句不是。

  如今,他卻這般說姜喬。

  莫不是,這其中當真有什麼隱情?

  戰老爺子沉了沉眉眼,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你是說喬喬表里不如一嗎?她到底做了什麼?」

  她到底做了什麼?

  戰墨沉眸光沉冷。

  垂在身側的雙手情不自禁的緊握成拳。

  終究,三年過去了,那一幕還是他心底跨不過去的一道坎。

  就連回想一秒,都叫人窒息。

  更遑論,複述一遍。

  戰墨沉收回思緒,「您若是想知道,最好親自去問問她——」

  「沒錯!」

  男人的話音還沒落,門口就傳來一道清冷凌厲的聲線。

  這個聲音是——

  戰老爺子和戰墨沉下意識的抬頭,就看到姜喬已經跨過門口,冷著一張小臉走了進來。

  那清冷美麗的眉眼間,此刻正凝著濃重的怒意。

  她踩著高跟鞋,一步步走到了戰墨沉的跟前,絲毫不懼的跟他對視,「我也很好奇,我到底是做什麼罪該萬死的事情,讓戰爺這樣在老爺子的跟前抹黑我!」

  半個小時前,姜喬同樣接到了戰老爺子的電話,說是有很緊要的事情,讓她務必儘快回老宅。

  姜喬沒法子,不敢駁了老人家的面子,便打消了去找葉靜初的念頭,匆匆趕了回來。

  誰知道,好巧不巧的。

  剛到門口,就聽到戰墨沉抹黑她。

  當下,一股血氣直衝到頭頂,氣的她二話不說就開噴。

  明明就是他為了前女友,棄髮妻於不顧,現在反倒惡人先告狀!

  說這個傢伙是渣男,都是玷污了渣男這個詞。

  戰墨沉看著姜喬氣的漲紅的小臉,臉色變得冰冷。

  「姜喬,我不說,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。你給我適可而止!」

  姜喬冷哼了一聲,「我看,該適可而止的人是你!」

  說完這話,她扭頭看向戰老爺子,十分抱歉的衝著他鞠了一躬,「爸,很抱歉,騙了你三年。其實,這三年來,我和戰墨沉的感情並不好,甚至都沒有同床共枕過。之前,他的白月光還沒有醒,我還有理由霸著戰家三少奶奶的位置。可現在,江疏童已經醒了,我也該把這個位置還給她了。對不起,讓您失望了。」

  「姜喬!」

  戰墨沉陰沉著臉,一把攥住她的胳膊,將她帶到了跟前,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,「你少在這裡裝模作樣,惡人先告狀。你敢說三年前,在我們領證當天,你沒有跟那個女人見面?」

  姜喬愣了一下。

  那個女人?

  回憶在腦海里迅速過了一遍,她想起來了。

  戰墨沉嘴裡的那個女人,說的是他的母親。

  那個跟戰老爺子結婚之後,生下他,卻在他很小的時候,又離了婚,毫不猶豫離開戰家的母親。

  別人都以為戰墨沉怨恨母親拋棄了他。

  可只有跟他長久相處的姜喬才知道,母親這個詞之所以是戰墨沉的禁忌,不僅僅是因為怨恨,更多的是,對母愛求而不得的不甘。

  她甚至清楚的記得,那天她故意將一份邀請他母親的婚禮請帖露給他看的時候,他眼底亮起來的期待。

  他明明沒有那麼恨他的母親。

  他明明是因為江疏童出事才棄她於不顧,現在當著老爺子的面,竟然還敢撒謊,推卸責任!

  姜喬成功的被惹怒了,胸腔裡面血氣上涌。

  「沒錯,我的確是見過她。如果這就是你的藉口,那只能說,我不後悔去見她,不後悔我所做的一切。」

  不後悔她所做的一切?

  包括,跟她簽下那樣的協議?

  戰墨沉陰鷙的眸子裡,泛起血色。

  再開口的時候,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樣,「姜喬——」

  看著男人那兇狠的目光,姜喬心裡一驚。

  許是跟他鬥了三年,讓她忘記了這個男人本性有多麼的危險。

  這眼神,是動了殺機嗎?

  戰墨沉正準備逼到姜喬跟前,突然腳一軟,身體失控地跌坐在了地上。

  他抬頭,看向姜喬的眼神里,充滿了愕然和不敢置信。

  下一秒,就兩眼一翻,摔倒在了地上,不省人事。

  姜喬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到了。

  她猛地往後退了兩步。

  不至於吧?

  這就……氣死了?

  他可是堂堂戰氏集團的總裁啊!

  要是被她活生生的給氣死了,她可沒法交差。

  「爸,你剛才全程都在,我沒有對他做什麼,是他自己……」

  姜喬的話還沒說完,突然舌頭失去了控制。

  下一秒,身體一軟,一頭栽倒在了戰墨沉的身上,暈了過去。

  原本守在外面的樊叔,見裡面沒了動靜,這才探頭探腦的往裡面打量。

  戰老爺子擺擺手,聲如洪鐘,還帶著怒火,「瞅什麼瞅,還不趕緊進來。」

  樊叔匆匆進來,看著暈倒在地的小兩口,復又低頭掃了一眼腕錶,「怎麼提前了?不是說……」

  戰老爺子揉了揉太陽穴,「再等下去,只怕這兩個人就要在我面前大打出手了。」

  輕嘆了一聲,他語氣複雜,「我一直以為這三年他們小兩口只是小打小鬧,沒想到竟然已經鬧到了這般不可開交的地步。」

  樊叔憂心忡忡,「那……老爺子,我們還按照原計劃進行嗎?」

  戰老爺子又是一聲喟嘆,隨即目光變得篤定了起來,「把人抬進去,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。」

  樊叔只能低頭,「是,我馬上去準備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