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沉說完這話,在門口等了等,裡面並沒有任何動靜。
一直就對他言聽計從的蘇落雪,這一次好像根本就沒聽到他的話似的,動也沒動。
姜沉眉頭一皺,然後轉身離開了。
客房裡,蘇落雪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,眼淚突然開始決堤,幾乎要將她袖口打濕。
她就這樣抱著雙膝,也不知道哭了多久。
突然——
一道清脆的咯噠聲響起。
窗戶被打開了,冷風吹了進來。
一道高大挺拔,利落無比的身影走了進來。
姜沉在蘇落雪的跟前停下了腳步。
他垂眸,看著蜷縮成一團的小女人,眼神晦暗莫名。
良久之後,他無聲的輕嘆一聲,彎腰將人抱了起來,「不哭了。」
蘇落雪剛剛實在是哭的太厲害了,所以這會兒儘管她盡力在克制,但身體還是會止不住顫抖。
「我陪你睡還不行?」姜沉的聲音沉沉的,直接將她抱到了主臥的床上。
這個女人,似乎比三年前還要輕一些。
姜沉將女人放到了床上,然後在她身邊躺了下去。
蘇落雪還在抽泣著,身體止不住的抖動。
似乎為了緩解她的不安,姜沉長臂一伸,將她勾到了自己的懷中。
小女人的腦袋抵著他寬闊的胸膛,卷翹的長睫上還掛著淚珠。
「親一下就不哭了?」他像哄小孩似的哄她。
還沒等蘇落雪反應過來,男人的吻已經落在她的唇瓣上。
這一次,他的唇終於有了些許溫度。
大手輕輕勾勒著她身型的線條。
「阿沉——」
蘇落雪無意識的呢喃出聲,帶著救贖的嗚咽。
這個稱呼讓姜沉微微沉了眸子,幽暗的眼底亮起了點點欲色。
他抬手,開始一顆一顆的解女人胸口的扣子——
蘇落雪急促的呼吸著,明明很緊張,緊張到下一秒好像紀要暈厥過去。
可心底又忍不住生出期待。
如果,姜沉要了她,是不是代表她還有機會?
眼看著室內的溫度逐漸攀升——
嗡嗡嗡,嗡嗡嗡!
突然,蘇落雪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震動了起來。
這突兀的聲音把蘇落雪驚了一跳,她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。
恰好,撞上了姜沉海一般深沉的眸子。
這次,眸子裡沒有了先前的戲謔和冷淡,好像還有了一點點的溫度。
蘇落雪的心臟狂跳不止。
那僅剩的一點點的期待被點燃了。
他的眼神代表,他想要她。
姜沉嘴角一扯,笑容恣意,「不接電話麼?」
這個時候的蘇落雪,眼底心裡除了姜沉之外,什麼也容不下了。
她很怕。
怕耽誤了一秒鐘,姜沉就會改變主意。
於是,她沒有回應姜沉的提問,伸手攀上他的脖頸,主動吻住她的唇。
男人的眸色一暗,將她按在軟被上,四處引火。
嗡嗡嗡,嗡嗡嗡!
電話在短暫的安靜之後,又震動了起來。
令人厭煩。
接連兩次被打斷,姜沉不高興了。
他側身,支著線條優美的下頜,「接電話。」
蘇落雪真想把電話給砸了。
可她怕姜沉不高興,只能平復著呼吸爬起來,拿起手機。
當看到屏幕上跳躍閃爍的名字之後,那張原本酡紅泛著媚色的臉一瞬間慘白如紙。
姜沉光是看到她的反映,就已經猜到是誰了。
他乾脆坐起,優雅的靠在床頭,嘴角勾起一抹冷酷邪肆的弧度。
蘇落雪強行壓抑著心頭的怒火,按下接聽鍵,「方烈,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?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,不要再來騷擾我!」
電話那頭,方烈的聲音卷著狂怒,「蘇落雪,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有個影后的虛名,就能夠脫離我的控制了?真是膽大妄為,不知死活,竟敢在我給你買的別墅裡面養小白臉,你把我方烈當什麼了?」
蘇落雪捂住聽筒,不想讓姜沉聽到那些不堪的詞彙,「方烈,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。我要做什麼,這是我的事情,與你無關。但凡你還是個男人的話,就離我遠點。」
她恨方烈。
在他身邊的三年裡,沒有一天不恨他的。
剛才,要不是姜沉不高興了,她根本連他的電話都不會接。
這三年,每次在他面前虛與委蛇,她就噁心到想吐。
方烈聽到蘇落雪這樣決絕的語氣,笑的冰冷狠厲,「蘇落雪,你跟了我三年,之前不是還以死相逼,要替姜沉守身如玉嗎?現在這才幾天,就迫不及待的跟別的小白臉勾搭上了嗎?你的深情人設呢?這就不裝了嗎?」
聽著男人充滿嘲諷和不甘的聲音,蘇落雪眼波不動,淡漠疏離的道,「方總,你知道你說這些話真的很可笑嗎?我要不要維持人設是我自己的事情,跟你沒關係吧?我最後再說一遍,我跟你無話可說,請你以後不要再打過來了。」
說著,她就準備掛電話。
甚至還想著晚些時間便換掉手機號碼,另外再找房子,儘快搬離這裡。
不過,她還沒來得及掛斷電話,方烈那邊就已經忍不住了,「蘇落雪,我現在就在你家樓下。我再最後給你一個機會,馬上出現在我面前!」
「做夢!」
「蘇落雪,別以為我寵著你,就當真不會動你。我給你兩分鐘的時間,要是兩分鐘之後,我沒看到你出現在我面前,我馬上讓人上漏,把你身邊那個小白臉剁成肉泥。你知道我的性子,別把我逼急了!」
方烈實在是接受不了。
他捧在手裡怕摔了,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女人,竟然是如此的冷血無情。
就算是塊石頭,三年的時間也該焐熱了吧?
可蘇落雪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心!
他實在接受不了了,已經到嘴的鴨子就這樣飛走了。
他忍了三年,三年沒有碰她,可到頭來,卻被一個跟她認識才不到一個禮拜的小白臉趁虛而入了。
這讓他這個天之驕子怎麼接受得了?
所以他這次來找蘇落雪,就是要強行將她帶走。
就算得不到她的心,他也要強占她的身體。
他的耐心已經被她耗盡了,他不願意再浪費一秒鐘的時間跟她這樣耗下去了。
當年,他為了得到這個女人可謂是費盡心機。
他絕對不允許有人搶走他的成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