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」
陸續在駕駛座上,眼觀鼻鼻觀心,專心致志的開車。
只是心下難免有點好奇:
太太是怎麼把謊話說的這樣理直氣壯的?
戰墨沉醒來之後,就沒有再睡了。
只是,那深沉的目光時不時落在姜喬的身上。
姜喬雖然看著窗外,但敏銳的第六感還是讓她感覺到了壓迫感:
戰墨沉那傢伙兒一直看著她,難不成是察覺到了剛才她抽了他一巴掌?
想到這裡可能性,姜喬只覺得坐立難安。
好在幾分鐘之後,車子就拐進了戰家老宅。
車子都還沒有停穩,姜喬就匆匆的拽開車門,跳了下去。
戰墨沉領著姜喬,一前一後的朝著前院而去。
兩個人剛走到門口,遠遠的,就看到大哥戰明樓將茶杯砸在茶几上,語帶抱怨,「阿沉的架子還真夠大的,這都十一點半了,還沒瞧見人。」
二哥戰明軒嘴角一扯,「人家可是父親最看重的兒子,而且還是戰氏集團的總裁,有點架子難道不正常?」
「呵!真不明白父親怎麼想的。那個女人品性敗壞,能生出什麼好種來?若是父親不偏心,他有什麼資格當戰家的總裁!」
「正所謂,有其母必有其子。那個女人有手段,他兒子自然是得了真傳唄!人家就是有這個本事,能夠把父親哄的服服帖帖的。」
「……」
兩兄弟尖酸刻薄的話,清清楚楚的落入姜喬的耳中。
按照往常的規矩,戰墨沉的車一進老宅,立刻就會有傭人進屋通傳。
這兩兄弟,只怕是故意要把這話說給戰墨沉聽的。
姜喬皺眉,看了戰墨沉一眼。
男人眉眼沉冷,臉上波瀾不驚。
就好像早已經習慣了這一切。
可他習慣,姜喬卻不習慣。
畢竟是跟戰墨沉在同一個屋檐下住了三年。
姜喬最是清楚這三年,戰墨沉為公司付出了多少。
每天睡三四個小時,已經是常態。
還記得去年春節邊上,戰明軒負責的一個碼頭項目,出了很大的紕漏。他自己拍拍屁股不管了,把爛攤子扔給了戰墨沉。
戰墨沉一走就是二十多天,聽說吃喝拉撒全部是跟碼頭的工人一起。
短短二十天,瘦了十八斤。
好在最後,項目及時交付。
可戰墨沉回來之後,大病了一場,生生躺了三天才從床上爬起來。
像這種事情,數不枚舉。
可以說,戰氏集團今天能夠成為北城第一大集團,戰墨沉功不可沒。
但,戰明樓兩兄弟卻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事情,將戰墨沉所做的一切,都歸功於戰老爺子的偏心?
姜喬莫名的生氣。
畢竟是她曾經深愛過的人,這樣的詆毀,豈不也是變相的在說她眼光差嗎?
「大哥,二哥,你們在說誰啊?」
姜喬搶在戰墨沉前面,踩著高跟鞋就走了進去。
她的聲音輕快,表情無辜,就好像真心在請教似的,「我這個人也最喜歡八卦了,你們快點跟我也說說!」
戰明樓和戰明軒表情一愣。
畢竟,他們早就知道戰墨沉到了,故意挑著時間說那些難聽的話,就是為了讓戰墨沉沒臉。
按照他的性子,根本就不會在中秋節這種日子,在老爺子的跟前鬧開,所以他們才肆無忌憚。
可沒想到,姜喬卻突然來這樣一下。
有些話,背著人可以說,當著面,可是萬萬不能說的。
戰明樓和戰明軒對視了一眼,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,「呵呵,沒什麼,就是閒聊罷了。」
「是不是喬喬來了?」
戰明樓的話音才剛剛落下,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就從側門那邊傳了過來。
眾人紛紛回頭看去,就看到一身中山裝,精神矍鑠的戰老爺子走了出來。
他面色紅潤,原本一本正經的面色,在看到姜喬之後,瞬間柔和了不少。
戰墨沉看到戰老爺子,態度恭謹,「爸!」
姜喬也笑吟吟的走到了老爺子的跟前,親昵的挽住了他的胳膊,「爸,我們來晚了。」
戰老爺子眼神柔和,「知道來晚了,怎麼沒有第一時間去給我請安?」
姜喬吐了吐舌頭,不好意思的道,「這不是跟大哥二哥聊天聊的太開心了,所以忘記了嗎?」
聊天?
戰老爺子下意識的看了老大和老貳一眼。
這兩兄弟自打阿沉當上總裁之後,就一直跟三房不對付,更是沒少在他跟前拐彎抹角的說阿沉的壞話,又怎麼可能跟姜喬聊天,還聊的開心?
「聊什麼了?」
姜喬眨巴了一下眸子,「我剛剛進來的時候,聽到大哥和二哥說什麼架子大,有手段,品行敗壞,有其母必有其子之類的話。」
戰老爺子一聽到這話,原本祥和的一張臉,瞬間黑成了鍋底。
這些年,關於他娶的那位續弦,這兩兄弟可謂是不遺餘力的抹黑。
說的,不外乎就是這些字眼。
戰老爺子陰沉沉的抬眸,目光如刀一般,射向兩個兒子。
雖然不發一語,但裡面警告的意味簡直不要太明顯。
這兩個人平時在外面雖然驕縱跋扈,闖禍不斷,但在戰老爺子面前,就是個翻不起風浪的小崽子。
光是被他這樣瞪一下,差點就嚇到屁滾尿流。
此刻,再多的解釋也顯得蒼白無力。
戰明樓兩兄弟低著腦袋,不敢發一語,生怕老爺子一怒之下,把他們趕出去!
他們心中惱怒,只能瞪向姜喬,用眼神警告她,不要胡言亂語,火上澆油。
姜喬對上他們的警告的目光,心中不由冷笑。
好傢夥!
這兩兄弟不敢在老爺子面前發作,專挑自己這個軟柿子捏是吧?
她正準備開口,這個時候,手突然被人一把握住。
溫熱的大掌,將她小手一整個包裹了起來。
姜喬一愣,下意識的抬頭。
就看到戰墨沉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身邊,牽起了她的手:
「大哥二哥,如果那個人品性真的那樣差,還勞煩二位提醒一二,也讓我好避避。」
戰墨沉這舉動,還有說的這番話,很明顯就是在表明他護著姜喬的態度。
戰明樓兩兄弟的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。
這兩口子不是一時就不對付的嗎?
怎麼今天突然站到一條戰線上去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