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喬聽了顧書宴的這番話,腿軟的往後退了兩步。♔🎄 ➅➈ѕ𝕙ᑌχ.𝓒𝓞M ✎☠
最後,還是扶著門框,才勉強站穩了身體。
她腦袋裡一片混亂,根本就無法思考。
「二嫂,當年江疏童中槍,命在旦夕。警方本來可以直接開槍擊斃姜沉的,是二哥擋在中間,姜沉才撿回來一條命。」
顧書宴強調道,「二哥在商場摸爬滾打那麼多年,手段是出了名的狠辣無情。可那天,他卻出手救下了想要殺他的姜沉。二嫂,你好好想想,他為什麼要這樣做,是為了誰!」
「江家雖然不是北城四大家族,但也算是名門望族了。若是被江家的人知道把江疏童害成那個樣子的人是姜沉,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你和你母親嗎?二哥冷著你,是因為心中對江疏童的歉疚。不跟你離婚,也是因為護著你。一旦你失去了戰家的庇佑,江家不會放過你的。我相信,二哥他心中一直就有你,這件事從未改變過!」
顧書宴一連串的話語,猶如暴擊,讓姜喬根本無力承受。
她全身顫抖著,那雙晶瑩剔透的眸子裡,閃爍著淚光。
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哥哥,竟然綁架江疏童企圖侵犯。
而她一直以來都認為根本就不愛她的戰墨沉,卻為了護她傾盡一切。
這叫她如何能夠接受?
姜喬覺得這個世界瘋了。
「我不信,我不信!你說的這些話,我半個字都不會信。我哥不是壞人,他不是!」
心理防線被擊潰,姜喬衝著顧書宴尖叫著。
然後,一把推開大門,跌跌撞撞的沖了出去。
顧書宴看到她這個狀態很不對勁,拔腿就要追上去,可剛到追到前台,就被大堂經理給攔了下來,「先生,這位先生,您還沒有買單呢!」
「菜都沒上,買什麼單,讓開!」
大堂經理一把拉住他,「先生,剛才有位葉小姐去了我們廚房,說你們臨時有別的安排,讓我們把點的菜都給她打包帶走了。還說,您稍後就會過來結帳!」
葉小姐?
葉靜初?
顧書宴聽到這話,差點沒氣的一個仰倒。
他怕被大堂經理誤會他要逃單,只能停下腳步,「多少錢,我買單就是。」
大堂經理立刻拿出單子,送到他面前,「五萬八千六百四十二。」
「什麼?一頓飯要五萬八,你們搶錢呢?」
五萬多的飯,顧書宴並不是吃不起。
但他是個律師,要是吃個飯還能被人宰,他還怎麼在圈子裡混下去?
大堂經理連忙解釋道,「菜品的確只要三千多不到,但是葉小姐打包了許多帝王蟹和海鮮,最後還要了一瓶洋酒,所以……」
他一邊說著,似乎還怕顧書宴不相信,連忙將已經拷貝下來的監控視頻點開,「您要是不信的話,您看監控。」
這不看也就罷了,一看,差點沒給顧書宴氣的兩眼一黑。
大堂經理並沒有說謊,葉靜初的確是點了很多生猛海鮮,然後去了門口,將那些東西全部都分給了一些流浪漢,還有環衛工人。
「葉靜初,你可真是好樣的。」
顧書宴百口莫辯,只能刷了卡。
可當他追到門口去的時候,姜喬已經不見蹤影了。
一想到她剛才跑出去的時候,那眼眶泛紅的樣子,顧書宴一顆心瞬間懸到喉嚨眼。
萬一姜喬因為情緒失控出了什麼意外,他怎麼跟戰墨沉交代?
顧書宴眼珠子轉了轉,像是想到了什麼,從網上搜到了葉靜初酒莊的聯繫方式,然後一個電話打了過去。
另一邊,葉靜初已經坐在專車上,悠閒的往家裡趕了。
她掐算著時間,手機果然響了起來。
看著屏幕上末位連號的手機號,她已然猜到了對方是誰,「餵?」
「葉靜初,你這個女人!」顧書宴憤怒的聲音傳來。
葉靜初嘴角一扯,「嘖嘖,顧公子財大氣粗的,不至於因為五萬塊錢生這麼大的氣吧?」
顧書宴現在很擔心姜喬的狀態,也沒空跟她鬥嘴,「姜喬不見了!」
「你說什麼?」一提起姜喬,葉靜初噌的一下就坐直了身子,「你什麼意思?喬喬剛剛不是還跟你在一起嗎?你跟她說什麼了?」
「電話里說不清楚!你馬上給我回來,跟我一起去找人!」
葉靜初聽顧書宴的聲音,不像是誑她回去的樣子,心也跟著懸了起來,「姓顧的,如果是因為你跟喬喬說了什麼不該說的,害的她出了事,我這輩子跟你沒完!」
「你少廢話了!馬上過來,你是她最好的朋友,看看她會跑到哪裡去!」
葉靜初暴躁的咒罵了一聲,然後掛斷了電話,「師父,麻煩掉頭回去,我有急事!」
葉靜初和顧書宴一碰頭,她就掄起包包要往他腦袋上砸,「姓顧的,你給我說清楚,到底怎麼回事?」
顧書宴利落的躲開了她的攻擊,一把將她塞進車裡,「車上說。」
幾分鐘之後,疾馳的車裡,得知事情來龍去脈的葉靜初發出崩潰的尖叫:「這些事情你怎麼就這樣告訴喬喬了?你要害死人了啊!」
顧書宴也很是懊惱,「我……我這不是一門心思想要保住律所嘛,我沒想到事情過去三年了,二嫂還這麼大的反應。」
「你懂個屁啊!喬喬的父親早逝,她童年關於男性長輩的所有印象就只有一個姜沉。姜沉不光是她的哥哥,從精神層面上來說,跟她的父親也沒有差別。他是她的神,是她的信仰,你說那些話,等同於毀掉了她的信仰,她怎麼可能接受的了!你這下闖大禍了!」
面對葉靜初劈頭蓋臉的罵,顧書宴也很是後悔,「我知道錯了!你趕緊想想她會去哪裡。」
葉靜初想了想,「先去姜沉留給她的別墅,找不到人的話再去療養院,或者去姜叔叔的墳墓那邊,一個個找。這個情況下,喬喬不可能去找戰墨沉,大概率會去這幾個地方!」
「好!」顧書宴不敢有片刻的耽擱,一腳便將油門踩到了底。
車子如同離弦的箭的一樣,沖了出去。
天空仿佛也感受到了車裡兩個人的沉重,湧起了沉重的烏雲,不消片刻就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