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沒有?那怎麼會被人惡意針對?是不是你們律所來這邊開辦事處,沒有摸清規矩,拜拜山頭?」
「我覺得你最好找個有身份的業界大佬,托人家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,不然再這樣下去,我看律所都要關門了……」
「嗯,我還在外面呢,陪小晴找房子……好,知道了,掛了。」
穆晚晴聽到閨蜜的電話,關心問道:「怎麼回事?你老公律所遇到麻煩了?」
「是的,說之前談好的合作,對方毀約,他手裡的客戶也被人挖走,連他同事們代理的案件,都被中途毀約了。」葉歡皺著眉,一頭霧水,「太奇怪了,感覺像是被人惡意打壓。」
穆晚晴還沒正式入過社會,聽聞這些也不懂,只象徵性地寬慰了幾句。
出來幾個小時,她惦記孩子,正好葉歡的女兒也開始鬧覺,兩人便分開各自回家。
晚上,文湛有應酬,特意在微信上跟她說晚點回。
她看完一點反應都沒有,更沒回復。
那人不回來,她還自在些。
抱著筆記本電腦打開郵箱,她想看看投出去的簡歷有沒有回覆,突然發現有一個熟悉的未讀郵件。
點開一看,果然是遠在國外的周大哥!
以往都是元旦他才發郵件聯繫,送上新年祝福的——怎麼今年提前了一個多月?這才十一月份,他就有消息了!
懷著欣喜好奇,穆晚晴趕緊查看郵件內容。
一看越發歡喜。
周大哥下個月要回國!
自從爺爺去世,她離開老家,這些年跟老家的人也全都斷了聯繫——現在得知周亦儒要回國,讓她一時間仿佛有找到了根的感覺。
看完郵件她馬上敲起鍵盤迴復。
【歡迎周大哥回國,等你回來記得聯繫我,我請你吃飯,為你接風洗塵!】
消息發出,她才記起忘了輸入自己的聯繫方式,於是又發了封郵件,專門寫上自己的電話號碼。
心情晴朗了片刻,一想到自己囊中羞澀,她頓時焦慮起來。
得趕緊找到工作才行!不然窮得叮噹響,連請人吃頓飯都捉襟見肘,離婚就更是一句空話和笑話。
許是老天爺聽到了她的祈禱,等繼續翻找郵箱,竟真有面試邀請。
她看了郵件內容,是一家大型房產企業的宣傳部工作,主要做宣傳和策劃——她大學主修漢語言文學,這份工作也算是專業對口。
穆晚晴高興極了,立刻打了對方的電話,約定好第二天面試的時間。
翌日,穆晚晴早早起床。
想著面試得正式些,她翻遍衣帽間找出一套學生時代參加辯論會時買的職業小西裝。
幸虧當時買的碼數偏大,否則她現在哺乳期胸圍暴漲,那西裝上衣的紐扣都要被撐爆。
原本還想化個妝的,奈何這幾年沒工作,她又不好意思刷文湛的卡買化妝品,所以梳妝檯上除了日常護膚品和一支口紅,啥也沒了。
文湛看著她今天的打扮,眼眸暗暗一沉,瞬間明白過來:「你要去面試工作?」
穆晚晴心情好,也不想跟他計較過往了,點點頭說:「嗯,九點鐘面試。」
男人來了興趣,倚在她身後的斗柜上,看著她湊上鏡子小心翼翼塗抹口紅的背影,似笑非笑。
不得不說,她生過孩子後的身段,遠比她當小姑娘時纖細乾癟的身板兒更有吸引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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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半身往前傾,腰部自動下壓,柔美的線條從身體兩側一路向下,到腰肢左右收緊,又沿著臀部位置往兩邊擴大,光一個背影,便能勾起一腔熱血。
更別說她正面幾欲撐爆衣襟的胸圍……
文湛吞咽了下,視線望向鏡子裡她白皙明媚的麗顏,低聲問:「什麼公司?」
穆晚晴塗好了口紅,但又覺得太艷了,有點風塵味兒,於是又用棉簽小心翼翼地沾掉一些。
「一家房企。」
「房企?」文湛追問了句,似有些好奇,「你不會跑到顧昕辰手裡打工吧?」
顧家就是崇城老牌地產行業。
這城中幾個大型商場,五星級酒店,還有幾棟寫字樓,都是顧家的手筆。
而文遠集團,是做重工業起家的,後來資本力量雄厚,便又涉略環保產業,新能源產業,智能電器行業等等。
文老爺子曾說過,建房子最沒有難度了,可創新的領域也不多,文家要做就做最有挑戰性和創新性的行業。
所以文家一直沒有涉足地產行業。
穆晚晴看了看鏡中的男人,又收回視線,「當然不是,我隨便找的。」
「到底哪家?」
女人不肯說了。
文湛笑了笑,「你難道怕我斷了你的面試機會?」
穆晚晴收拾好了,站起身理了理衣服,看向他說:「你若非要這樣做,我也沒辦法,但如果沒工作,我出了這裡只能流浪街頭。我相信你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,也不會對我趕盡殺絕吧?」
穆晚晴如今也學會反向激將法了。
文湛聽得連連點頭:「放心,輪不到我出手,就你畢業兩年簡歷一片空白,沒有公司會要你,除非老闆心術不正,看上了你的人。」
穆晚晴:「……」
她橫了男人一眼,懶得搭理,站起身。
可經過文湛身邊時,被他出手一把拉住。
「做什麼?」她別開眼,臉色放冷。
文湛沒說話,臉色依然淡淡含笑,目光卻從她臉上一路向下,划過她胸前,停留。
「你穿成這樣去面試,如果HR是女的,你更沒戲。」同性相斥,遇到個度量小的,肯定直接Pass掉。
穆晚晴明白他話里的暗示,沒好氣地迎向他的臉:「我這是非常正式的職業裝,有什麼不妥?別人腦子髒,又心胸狹隘,跟我有什麼關係?」
「是跟你沒關係,我只是告訴你社會的骯髒與殘酷。」
「……」穆晚晴沒話說了。
她這兩年多雖然沒有出去上班,可網際網路如此發達,很多事不用出門也知道。
社會發展迅速,可對女性的惡意與偏見卻絲毫未減。
女性在職場上越來越艱難,甚至越來越危險,這是事實。
「我送你去,你穿太少,別凍感冒了。」這幾天降溫,一天比一天冷,她這單薄的職業裝,哪裡夠禦寒——文湛難得大發善心。
「不用了,我外面套個大衣,不會冷的。」不知他突然的示好是不是有什麼陷阱,穆晚晴本能地拒絕。
話落,掙開他的手,徑直走出臥室。
文湛原地立著,臉上的笑意在女人離開後,慢慢凋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