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晚晴看著她的反應,同情不已,安慰道:「我問過警察同志,他們說這些照片跟視頻已經全都被徹底刪除了,放心吧,不會流露出去的。」
葉歡紅著眼眶,恍惚地點頭:「我真是太傻了……他以前有這種怪癖,我就該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。」
穆晚晴說:「這也算是教訓了。以後跟男人感情再好,都不能滿足他們這種要求,沒準兒什麼時候就身敗名裂了。」
「不會有以後了……」葉歡呢喃。
她這輩子都會對男人深深牴觸了!
「還有這段視頻監控——警察同志偵查辦案時,發現我家對門鄰居門口安裝有監控,就去拷貝了這段錄像。也算是巧合,老天爺都看不慣他作惡了。」
穆晚晴說著,拿出另一個手機,將從警局裡錄下來的視頻放給葉歡看。
她專門給葉歡看這段視頻是有用意的。
她想讓葉歡知道,自己當初的處境有多危險,陳浩洋是抱著打死她的念頭拳打腳踢的——以免日後葉歡心裡有什麼其它想法。
葉歡看著視頻,臉色痛苦地蹙成一團,那一拳一腳落在穆晚晴身上,她的心也忍不住一抽一抽。
「小晴,真的對不起你……是我連累你了,早知這樣,當初不應該讓你摻和我跟他的事,我害了你……」
穆晚晴安慰道:「不是你的錯,是壞人太壞,我們應該團結一致對付壞人!再說了,以前讀書時,我被校園霸凌,也是你一直護著我啊。」
葉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,「那時候……跟這,沒法比……」
「好了好了,你別哭了,時間不早了,今天就這樣吧。你趕緊回去,別等笑笑醒了晶晶搞不定的。」穆晚晴自己也很累很困了,只想躺著去,便間接催她回家。
葉歡擦擦眼淚,振作了些:「嗯,那你趕緊休息去,明天別上班了,你這渾身傷……」
「知道,我跟俞喬說一聲,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。」
穆晚晴起身要送她,被她攔住,轉而扶著她回了臥室。
混亂又危險的一天終於畫上句號。
幸運的是,危險因素已經解決掉,她們暫時不用提心弔膽了。
————
第二天,穆晚晴沒去上班,實在是渾身疼得難受。
那些被踢踹的地方,過了一夜後淤青紅腫得更加明顯,她皮膚白,瞧著越發觸目驚心。
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,腫脹也比昨天更加明顯,耳朵還是疼,但用棉簽輕輕蘸了蘸,發現沒流血了,總算稍稍安心。
自從創業以來,她每天都是連軸轉,現在被迫居家休息,反倒不習慣。
於是,忍著胳膊的疼痛又在電腦前敲敲打打。
公眾號的文章得時不時更新,她的小說要出版,也需要反覆校對修改。
即使不上班,也有干不完的活。
俞喬原本聽她說請假,以為是女人每個月的那幾天不舒服,沒多想,後來聽葉歡說起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,立刻跑到家裡來探望。
穆晚晴一瘸一拐地給她開了門,笑了笑說:「你這開車速度夠快啊!」
從給她發微信說要過來家裡看看,才半小時而已。
俞喬風風火火,拉著她一條胳膊上下打量,驚訝又氣憤地問:「傷得不輕?路都不能走了?天啊……臉也破相了!那混帳畜生,我早看出他不是好東西,沒想到這麼狠毒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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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晚晴只能賠笑,嘆息了聲:「是,我也沒想到……」
見就俞喬一人,她又嘀咕了句:「就你一個?我以為你會跟歡歡一起來。」
「我來罵她男人的,跟她一起幹嘛!」
俞喬快人快語,一點都不藏著掖著,扶著穆晚晴回到客廳坐下,拎起手上一個包裝袋:「也不知道給你帶啥,寫字樓對面的烘焙屋出品不錯,給你帶了點甜品點心,趁熱吃。」
「謝謝俞老闆。」穆晚晴笑著接過,卻因為笑意牽扯到紅腫的臉龐,又疼的立刻皺眉。
「都這樣了,你還笑得出來。聽說昨天要不是周老闆,你小命不保!」
「也許吧……」
穆晚晴是有點餓,一邊吃著甜點一邊跟俞喬說起昨晚的事。
俞喬聽完,跟她的擔憂考慮差不多。
「葉歡瞧著是個拎得清的,希望她是真心看清了她的禽獸老公,不然你這苦白受不說,沒準兒以後人家還怪你。」俞喬很精明,也看透人性。
「應該不會,我跟她認識很多年了。」穆晚晴心裡雖也有擔心,但當著旁人,自然還是相信自己的閨蜜。
「你出這麼大的事,你的前夫哥不知道?怎麼都沒來看你?」俞喬四處打量,看出家裡沒有男人的痕跡,好奇問道。
穆晚晴說:「他出差了,還不知道。再說這事跟他又沒關係。」
「……」俞喬無語地瞥了她一眼,頗有先見之明地說,「你就瞞著吧,等他回來知道了,有你好看!」
畢竟,她這傷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。
文湛出差,頂多一周肯定回。
到時候看到心愛的女人滿身傷,估計想殺人的心都有!
穆晚晴心裡也有數,但又覺得多瞞一天是一天,她不希望文湛插手這件事,反正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,陳浩洋坐牢是板上釘釘的。
「對了,你昨天怎麼回事?臨出門時突然臉色不好,都沒來得及多問你就跑了。」穆晚晴吃著甜點,突然想起俞喬昨天的不對勁兒,隨口一問。
俞喬臉色頓時有了微妙的變化,緘默不語。
穆晚晴越發覺得有情況,甜點都不吃了,看向她問:「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?」
俞喬有些煩躁,習慣性地從包包里摸出女士香菸,瞥她一下:「介意嗎?」
穆晚晴做了個「你請便」的手勢,俞喬「啪嗒」點燃香菸。
等吸了兩口心情沉澱平復之後,才輕描淡寫地說:「也沒什麼,那個慫包出現了。」
「慫包?」穆晚晴聽得一愣,沒懂。
「當年我父母反對,找他談了場話,他就不告而別,再也沒出現過——不是慫包是什麼?」俞喬繼續吞雲吐霧,語調都低啞冷嘲起來。
穆晚晴臉色驟變,瞬間明白:「你是說楠楠的親生父親出現了?他來找你了?」
「不算。我也不知道他來崇城幹嘛,也許是出差,也許是參加什麼朋友聚會,是一個在崇城的大學同學給我打電話,說有同學攢了個局,那慫包也來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