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晚晴漂亮動人的眼眸震驚地僵住,停在他認真嚴肅的眉眼間,耳邊還迴蕩著他的懇求。
是,懇求。
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文總,文家三少,竟用一種近乎懇求的語氣跟她說——我們好好過,不離婚。
穆晚晴腦子裡有點空白,心跳很快。
面對文湛這樣優越的條件,講真,很難有女人不心動。
她也早早就心動過,可現實給了她響亮的一巴掌,將她的幻想毀滅,回歸現實。
如果剛才陸可珺不曾來過,更不曾說過那番話,她這會兒可能就再度淪陷了。
偏偏陸大小姐來得那麼及時,拯救了她的心軟。
「文湛,你是不是故意用我來刺激陸可珺?故意報復她?」腦子短暫的空白之後,理智重新上線,她極其平靜地詢問男人。
除此外,想不到別的理由。
普通人家或許會考慮離婚對孩子的影響,包括她……在離婚這事上一直猶猶豫豫反反覆覆,也是因為舍不下孩子。
可對於有錢人來說,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親媽,一個不被他們重視尊重的親媽,根本就是毫無價值的。
他們哪裡在乎沒有媽媽對孩子的不良影響。
在有錢人的眼裡,這世上所有問題都可以用金錢解決。
她才不信文湛會為了孩子跟她繼續將就下去。
他若說是為了有一個乾淨、固定、免費又任其擺布的合法床伴——可信度還高一些。
文湛聽著她問出的理由,眉心緊緊一擰,暗暗咬牙。
「穆晚晴,你長腦子只是為了顯高嗎?我都說我跟她已經是過去式,我不愛她了!怎麼可能為了報復她而跟你——」
他都說不出後面的話!
這種幼稚白痴的舉動,他文湛這輩子都做不出來!
穆晚晴攏著眉心,「你對她的感情或許是動搖過,可她現在回心轉意了,主動要跟你在一起了,我就不信你心裡沒一點念想。」
畢竟,那是他痴痴念念愛了十幾年的白月光啊!
人都有執念的,何況是文湛這種身份地位的男人,「得不到」對他來說就是一種恥辱。
放著男人正常的腦迴路,即便不愛了面對女人的主動也不會拒絕,起碼得玩過了新鮮期再一腳踢開——那才符合男人骨子裡的劣根性。
聽她一臉篤定的模樣,文湛後悔了。
他就不該主動找來再次低頭,盼著這女人能回心轉意。
男人嘴角勾起嘲弄的笑,眉眼間的冷厲卻很嚇人:「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?對我這麼了解?」
「……」穆晚晴撇過頭去,抿唇不語。
文湛又緩了緩情緒,眼眸幽幽轉開,盯著花園一角,淡淡冷冷地道:「這是我最後一次挽回,如果你還是態度堅決……」
他很想放出威脅的話,可又怕到時候做不到,只能當個「嘴強王者」打臉自己,那更丟人。
於是話說一半停下。
穆晚晴嗅到他言辭間的威脅之意,轉眸看向他道:「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,看在我白給你睡了這麼久的份上,還給你生了兩個孩子的份上,就不能好聚好散嗎?」
「我知道你看不起我,可孩子們是無辜的,請你不要剝奪我對他們的愛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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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所能想像到的,這男人的威脅也就是拿孩子做賭注了。
所以穆晚晴放下身段祈求。
文湛瞳眸緊緊眯起,暗暗深呼吸,沒有回應。
穆晚晴當做他是默許了,收回視線微微垂眸,繼續抬步。
就在他們擦肩時,面色陰沉到極點的男人,突然低聲沉沉地道:「是不是就算我說愛上你了,你也全然不信?」
轟——
穆晚晴腦子裡一嗡,整個人震得暈頭轉向。
心臟觸電般一顫,她猝然回頭盯著男人,明亮的杏眸瞪到滾圓。
他……他剛剛說什麼?
愛上她了?!
文湛心跳惶惶。
他知道自己不該這麼掉面子的,就應該痛痛快快地放她走,而且從此以後老死不相往來,可心底里有個聲音在吶喊——不甘心,不服氣,不捨得……
表白的話在強烈複雜的情緒中,衝動地脫口而出,而後不給自己後悔的機會,他轉過身,將女人一把扣住,拽到門邊貼上。
「穆晚晴,你沒聽錯,我愛上你了……雖然你不識好歹,性格固執,出身平平,甚至現在還給我戴了綠帽子——可我就是愛上了,我不同意離婚,不同意你聽見沒!你別想撇開我跟孩子們,去跟那小白臉廝混!」
他渾厚有力的手掌攥著女人的肩,高大挺拔的身軀俯低,俊美迷人的臉龐與她視線平視,雙眸狂亂而陰鬱。
可嘴上卻說著霸道的表白!
這極其違和的一幕,讓穆晚晴整個大腦持續宕機,都不能正常運轉。
身子僵得像木乃伊似的,被他推抵在玻璃門上,也沒有半分反抗。
她呆呆愣愣地望著男人,眼眸無措地梭動,不知如何回應才好。
而文湛看著她懵懂痴傻的一幕,腦子裡又想到她跟別的男人親熱的畫面,眉心一擰,突然抬起她的下巴強行吻上。
天知道,分開的這些日子裡,他每天多懷念這女人的味道。
別說穆晚晴不信,就連他自己都不信,怎麼就偏偏對她上了癮,著了魔,而且不止對她的身子念念不忘,還對她彆扭、擰巴、固執的臭脾氣都食髓知味。
這女人肯定是狐狸精轉世,給他下了蠱!
文湛一邊亂七八糟地瞎想著,一邊扣著她狠狠索吻,嘴巴都親變形了。
穆晚晴是在被他咬疼了嘴巴後才恍然回神,伸手推他。
可男人現在正情緒失控,又是在自己家裡,沒什麼顧慮,哪肯放手。
她拍打推拒,他就握住她的腕子反剪到背後,根本不給她拒絕的餘地。
強烈的男性自尊讓他無顏面對女人,便只能借著這種蠻橫粗魯的索吻來化解尷尬。
這個吻持續了多久?
五分鐘,或者十分鐘,穆晚晴不知,總之直到她快要窒息時,這男人也不肯鬆開。
她覺得肺里的最後一絲空氣都被要吸乾了,後腦勺也被按壓摩擦得很痛,無法忍受。
見推不開男人,她只好改變策略,暫時服軟:「文湛……你,你別這樣……你弄疼我了……我很難受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