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確實挺欣賞周亦儒,且周亦儒的條件也的確很優秀——可人家早就心有所屬,她還不至於自討沒趣。
無奈地笑過之後,她反將一軍:【別亂點鴛鴦譜了,周先生明明喜歡你,這還看不出?】
穆晚晴看著這話,不知如何回應。
就算跟文湛成功離婚,她也不想再談感情再結婚了。
這個話題無法繼續,她只好找了個理由結束聊天。
搬出來這幾天,穆晚晴一直睡眠不好。
即使孩子們不在身邊,她夜裡也會醒幾遍,總感覺聽到孩子的哭聲。
為了不回奶,她每天依然吃很多,定時吸奶,哪怕夜裡也會起來一兩次,吸了奶放進冰箱。
有時候一折騰,就睡不著了,索性爬起來開電腦敲字,或是看看書。
一如今晚,凌晨三點醒來後,她再次失眠。
天太冷,她不想起床,便窩在被子裡刷手機,翻看著相冊中孩子們的照片。
一張張看過去,臉上情不自禁地帶著笑,可笑著笑著,濃濃的思念便湧上心間,眼淚毫無徵兆滾進了枕頭。
手機突然響起,她的手指剛好落在屏幕上劃下一張,都沒來得及反應——電話接通。
等定睛一看,來電居然是文湛!
她嚇得不輕,立刻屏氣凝神,另一手抹了眼淚嚴陣以待。
那邊不說話,她也不敢說話,兩邊極默契的同時沉默。
穆晚晴心跳惶惶,不懂那人凌晨三點給她打電話到底什麼意思。
僵持了好一會兒,就在她準備掛斷時,男人低沉清冷的聲音從話筒傳出:「接這麼快……半夜還抱著手機?」
穆晚晴本想說,剛起來擠奶了的,順便拿手機看一眼——但一想這個話題有些曖昧,怕那個不要臉的又趁機口嗨,於是也學著他冷冷淡淡的語氣,撒謊道:「剛忙完工作,看一眼手機正準備睡。」
文湛吃驚:「什麼工作忙到半夜三點?」
據他所知,這女人搬出去的這幾天,沒有正常上班,多數時間都窩在公寓裡。
穆晚晴不想多言,丟了句:「反正就是工作。」
「你不會在搞什麼違法亂紀的勾當吧?」有那麼一瞬,文湛確實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畫面。
畢竟這種社會新聞挺多的,一些走投無路的女人為了來錢快,什麼都肯做的。
穆晚晴又不傻,一語聽出他的暗示,火氣頓時上來:「我做什麼跟你沒關係!就算是出賣身體也跟你無關!」
話落,根本不想聽他再說一個字,憤憤地斷了線。
遠在家裡的文湛,聽著耳邊的「嘟嘟」聲,墨眉不悅地皺起。
自從這女人離開,他就沒一晚睡好過。
孩子們從老宅接回來,就開啟了日夜哭嚎的模式。
明明不餓,明明也沒拉,明明到處都舒舒服服,可就是睡不安生,斷斷續續鬧一夜。
月嫂跟周嬸都被折騰得不行,今晚,妹妹就到了主臥來跟他一起睡。
說來也怪,來這邊後,小丫頭倒是睡踏實了。
可他嗅著女兒身上的奶香味兒,卻越來越清醒,越來越思念起某個人。
她的身上,也有這種奶香味。
聞著就讓人心安,讓人熱血沸騰,讓人想做點什麼。
越是克制,壓抑,那種感覺就越強烈——最後,他一個沒忍住,摸過手機給她撥過去。
原本以為這個時間,她肯定睡了,也許叫不醒。
誰知,剛撥通的那一秒,對方就接起!
天知道那一刻他的心跳有多快!
可惜,她沒有一句好話,也極其不耐煩,寥寥數語便掛斷了。
文湛落下手機,沉沉喘了口氣,心裡琢磨著她深夜未眠的原因。
是真的剛忙完工作?還是同樣思念著什麼,才輾轉難眠?
不過,就算是思念難眠,肯定也是想念孩子們,哪裡會想到他?
那小白眼狼,餵不熟!
心底的渴望並沒有因為方才的幾句對話而紓解,反倒更加勾起他清曠了幾日的念想——心頭憤懣加重,他翻個身強迫自己閉上眼,不去想她。
女兒馨香的小身子就在旁邊,眼眸閉上,嗅著那熟悉的氣息,仿佛她還在身邊,竟奇蹟般地有一種催眠安心的作用……
文湛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,對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,竟到了迷戀痴狂的地步。
————
周五晚,俞喬提前翹班,回家接了上幼兒園的女兒,說要來公寓這邊跟穆晚晴一起吃飯。
穆晚晴想著頭一回見小朋友,得準備一份禮物,便去了公寓對面的商場閒逛,買完禮物又去負一樓的超市買菜。
天氣陰沉,風雪洋洋灑灑持續了好幾天。
才五點多,外面天色已經全黑。
穆晚晴拎著兩大包東西走進公寓,並未注意到路邊停著的車輛。
到了家門口,她放下手裡的購物袋摸出鑰匙開門。
手有點凍僵,摸索了兩下鑰匙才插進去,擰開門鎖。
不料,就在她彎腰拎起東西,準備進屋時,身後突然傳來聲音——
「啊!」心跳陡然一亂,她嚇得不輕,回頭還沒看清那道黑影是什麼,人已經被一股大力薅著推進門裡,繼而抵到了門板上。
手裡的購物袋掉落,穆晚晴正要呼救,視線凌亂間瞥見那張闊別數日的冷峻臉龐,同時熟悉的男性氣息也竄入肺腑。
文湛!
那個渾蛋,果然還是找來了!
她心裡暗道完了完了,肯定會被抓回去,一時嚇得連反抗都忘記了,直到冰冷的下巴被男人溫暖有力的手指挑起,接著熟悉的觸感撲面而來,霸占了她的呼吸——她才觸電般一驚,回過神來!
王八蛋!
搞這種嚇死人的突然襲擊,居然就為了強吻?
他是不是腦子有毛病?
想女人了可以去找陸可珺,可以去找別的名媛淑女,相信以他文三少的聲名地位,勾勾手指便有無數女人前赴後繼!
來這兒襲擊她幹什麼?故意噁心她,羞辱她嗎?
穆晚晴嚇壞的同時也氣壞了!
在他的唇落下來的一刻,她便用盡全力反抗,可她低估了一個成年男性的力量。
文湛是懷著滿腔怒火找上門的,早在樓下等著時,心裡就已經琢磨了無數種「折磨」她的方法。
這會兒終於把人薅到手了,沒把她骨頭捏碎都算客氣。
他用盡全力將女人抵在門板上,好像要把她嵌進木頭裡去。
由於兩人身高差距,他為了吻得更深,幾乎把女人提的雙腳離地,身子懸在半空。
人為刀俎我為魚肉,穆晚晴的反抗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,那些拳頭落下來,隔著厚厚的棉服最多算捶捶背。
「文湛……鬆手——渾蛋!」
「文湛不要……屋裡有……」
「文湛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