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寂宸也不知道他絮叨了多久,再看時間的時候,已經傍晚。
裴瀅瀅給他發了很多信息,說他們先出去吃飯了,讓他結束了,出來找她們。
「月月,這段時間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,我希望你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我。」
紀行耀偷偷摸摸把月月藏了那麼久,害她失憶過後,睜眼睛看到的是他,當初聽到的時候都有點嫉妒。
他想讓月月不管是失憶還是什麼,醒來後看到的第一個人,永遠是他。
他起身離開,輕輕地關上病房門。
沒有注意到病床上女人的手指又微微動了下。
晚上大家都去休息了,病房門口留了兩個保鏢守門。
裴寂宸本來留在病房裡陪護,接了個電話後,他去了醫院的天台。
有個穿著護士服的女人,手裡拿了個文件夾走過來。
「查房。」
口罩下面,女人的聲音悶悶的。
保鏢看了一眼護士胸口的工作牌,側身讓她走了進去。
護士推門進去,轉身把門關上。
單人VIP病房內,只有門口處有一個攝像頭。
她抬頭敏感地看了一眼,佯裝正常地走到病床邊。
病床上的女人就算是右臉處多了一處傷疤,也絲毫影響不了她的美麗。
護士藏在口罩下的嘴臉扭曲著,仔細看去,護士的眼睛和病床上女人的眼睛還有幾分相似之處。
「該死!怎麼這個時候她都這麼漂亮?!為什麼不去死?這樣沉哥身邊就只有我一個人了。」
護士嘴裡低聲咒罵著,從護士服下面的衣服口袋裡摸出一支針劑,抵上了輸液瓶的瓶口,慢慢地將針劑裡面的液體都推了進去。
「送你一程,誰叫你獨得沉哥寵愛?只有你死了之後,我才有在他身邊當替身的機會,我會對沉哥好的,就算是為了他的錢。」
她伸手掐住姚溪月的臉頰,用尖利的美甲在傷疤處劃出了一道道紅痕。
瞧著時間差不多了,她立刻直起身子,病房裡守著的人是裴總,她盯了一天,好不容易等到這個空子,必須得全身而退才行。
陰毒的目光恨恨地瞪了一眼姚溪月,「今天過後聽到的就是你的死訊了。」
說這句話時,她帶著解氣的恨意,仿佛兩人之間有著血海深仇一般。
裴寂宸接完電話,渾身散發著不耐,剛剛溫柔給他打電話哭訴,說學校里的人又欺負她,一個班的同學被幾個女生帶著合夥孤立她。
他一開始沒想接,是處理楊帆發來的工作,處理到一半就接到了溫柔的電話。
他聽了一半就不耐煩地掛了電話,眉頭間洋溢著煩躁。
「我走的這段時間內,有什麼異常嗎?」
走到病房門口,他問著保鏢。
「沒有,只有一個護士過來查了房。」
裴寂宸聽完也沒有放在心上,為了確認病人的情況,時刻有護士和醫生來查房。
「好,記得不能讓任何陌生人走進這個病房一步。」
他沒有意識到,他說的陌生人,沒有包括醫生和護士。
裴寂宸推門進去,病房裡的大燈都關了,只留下幾盞小燈散發著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