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沒事,有我在。」
姚溪月坐在他身邊,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「這件事過去這麼久了,你還在害怕嗎?」
距離綁架事件,已經過去了五年,她以為,陸沉早就不在意了。
陸沉有些難為情,在喜歡的女人面前表現出他懦弱的一面,是他不想承認的事實。
而且這兩次,都是姚溪月保護了他。
「我在努力克服。」
只是,心理陰影如影隨形地刻在他的腦子裡,他失憶的部分,僅僅是忘了姚溪月的臉。
在知道姚溪月才是那個人之後,陸沉當晚就做了夢,夢到了完整的回憶。
鮮血、黑暗、虐打、囚禁……
是他花了五年時間都沒有克服的恐懼。
姚溪月看著陸沉的狀態,哪裡不明白他的想法?
只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「那些事情已經過去,也沒有什麼好害怕的,越是恐懼,越是要克服,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!」
哪有人天生就是膽大的?
她也是一個女人,小時候會害怕鮮血和死人,她猶記得第一次出任務,親手殺死一個人,蝕骨的噁心感從內而外的散發出來。
她回組織後吐了一天,晚上做夢都是恐怖紅色的鮮血。
再害怕也沒有用,後來,她成了組織的殺手王牌。
每個人都有恐懼害怕的東西,只要克服之後,便會一往無前,不再害怕。
陸沉垂下眼瞼,往她那邊靠了靠。
心理陰影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克服的,他晚上睡覺,床前永遠留著一盞小夜燈。
夜晚的光源會讓他感到安心。
兩人沉默著待了十多分鐘。
姚溪月站了起來,「我們回車上休息吧。」
入秋之後,溫度也降了下來 ,在山洞裡過夜,很容易感冒。
陸沉點點頭,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來,其實仔細看的話,還可以看到他眼睛底下藏著的難堪。
他一個大男人,每次都要女人來保護他,未免太過沒有用。
深夜的樹林格外漆黑,沒有月光,唯一的光源就是兩人的手機的手電筒散發出來的光芒。
姚溪月向前走著,可以明顯地聽到陸沉愈發沉重的呼吸。
她狠了狠心,沒有管他,這個時候,要靠自己。
兩人回到邁巴赫內,閉著眼睛休憩。
*
藺父和藺母急匆匆地來到醫院,見到的就是在手術室門外坐著的幾人。
「孩子怎麼樣了?孩子有事嗎?」
葉母同樣趕了過來,「憐憐呢?她怎麼樣?」
被兩人抓著的米妍扯起一個不怎麼好看的笑容,「還在做手術,不知道有沒有事……」
顧栩然淡淡出聲,「運氣好的話,孩子就沒事,運氣不好的話,自求多福吧。」
藺母正想破口大罵,要是靠運氣的話,醫生有什麼用?
轉而見到是顧栩然,口中的怒罵被收了回去。
顧家的太子爺,她可不敢得罪,只能將全部怒火撒在米妍身上。
「米妍,你和姚溪月都不喜歡葉憐,你是不是為了幫姚溪月報復,故意把葉憐給推下去的?我告訴你,我要報警抓你!小小年紀,心腸這麼惡毒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