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溪月吃了兩口，放下勺子，完整的小蛋糕只碰了一個角，大半部分還留在盤子中。
「不吃了？」
「嗯，好甜。」
裴寂宸推了杯新的檸檬水過去，是在姚溪月吃蛋糕的時候叫waiter上的。
「喝點解膩。」
姚溪月喝了兩口，微酸的檸檬水沖淡了口中的甜甜的味道，她眯起眼睛，又喝了兩口。
甜是甜了點，但吃甜品後會讓人心情變好。
比如現在，她能指著桌下的那包東西，用平靜的語氣說著最殘酷無情的話。
「阿宸是不是好奇裡面裝的什麼？我告訴你，是人的手指頭，一個人五個指頭，裡面有四個人的。」
二十根手指頭，她數得清清楚楚。
女人的臉上滿是淡漠，說起這種事情連神情波動都沒有一分。
裴寂宸愣怔地看著姚溪月，月月說的是真的？
他蹙起眉頭，人的手指頭？
他還記得，廢棄工廠外，月月因為誤殺了人而哭泣的可憐模樣。
月月那麼膽小，害怕殺人，那裡面裝的，怎麼可能是人的手指頭呢？
「月月，你是在跟我開玩笑？」
愣神一瞬，他目光帶著審視，看了眼那包東西，最後落在她的身上。
「沒有跟你開玩笑。」
姚溪月人狠話不多，拂開餐桌上其他的東西，把口袋放了上去直接打開。
打開的那一瞬間，沖人的血腥味涌了上來，裡面一團團的，真是人的手指。
斷處整整齊齊，一看就是一刀被削下來的，每一根都是如此。
「中午我回病房，發現有人欺負過愛莉絲，他們拔了輸液的針扎著她，所以我找了根工地上的鐵絲戳他們，他們還扯過愛莉絲的衣服，按過她的傷口，所以我把每個人的手都給切了下來。」
眼看著裴寂宸的臉色在她說話的過程中越來越僵硬，姚溪月垂下眼瞼，嗤笑出聲：
「那幾個男人的膽子可小，我說兩句就想跑，但他們跑得過嗎？我一刀划過他們的脖子，他們就直接死了。」
冰涼的女聲帶著嘲笑，「阿宸，這裡面就是裝的他們的手指，你信了嗎？」
明白這件事情之後，她肯定會在裴寂宸心中留下個冷血無情的印象，那又怎麼樣，只要能為愛莉絲報仇，她做的一切都值得。
剛抬眸，一個寬闊的擁抱將她擁了進去。
「傻月月，這些事情你完全可以告訴我。」
他心疼地拍著她的後背，「我在月月心中，就這麼不靠譜？一個人面對那麼多個人，嚇壞了吧？」
聽月月講下午發生的事情時，他除了思考月月的轉變，還擔心，月月在那個環境下會不會害怕？
姚溪月靠在他的肩頭，眨眨眼睛，「阿宸，你不覺得這樣的我很無情？」
她之前在裴寂宸面前，可是裝得很害怕殺人。
說實話，像這樣坦白出來，她覺得很是輕鬆。
她是輕鬆了，但壓力給到對方。
裴寂宸淡淡看了一眼那團東西，見得多了，如今看著內心毫無波瀾。
「只要你安全健康，不論你想要做什麼，我都會支持你！你的背後，我一直在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