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溪月灑脫一笑,「都是過去的事情了,不用糾結。」
那段時間,她不想再回憶,其中的苦和累,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得到意料之中的結果,紀行耀喉嚨哽住,「嗯。」
他抬起眸子,眼神中流淌著溫情,嘴角牽起一個虛弱的笑容,「月亮,你是不是早就認出我了。」
「是。」
在聽到紀行耀的名字後她就懷疑是,再看到人,更加確定。
十四年前的紀行耀年輕很多,時間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只是讓他更成熟,更加有男子氣概,面龐則是沒有什麼變化的。
「夜魅初見的時候,我就認出你了。」
紀行耀想,怪不得姚溪月對他特別關注,有時候會看著他發呆,明明他覺得兩人是第一次見面,殊不知,兩人在很久之前便見過。
「那為什麼,不告訴我?」
姚溪月呼吸一窒,仍舊雲淡風輕地說道:「過了這麼久,我怎麼知道我在耀哥心中是什麼樣的存在?況且耀哥現在是紀家的家主,我說那些話,豈不是在攀關係?」
她歪著頭,自嘲一笑,「我又何必要跟耀哥攀關係呢?我用實力讓耀哥認可我就好。」
十多年前救的人,對方明顯已經沒有印象,加上身份頗高,她就沒有提起那件事情,誰知過了這麼久,紀行耀想了起來。
「行了,好好養傷吧,等你好了,有時間聊。」
她嘴角含了一絲似有似無的笑,「這幾天我都會過來看你,陪你聊聊天。」
「嗯好。」
紀行耀的精神是有點不好,他感覺到一絲疲倦,可能是年紀越大,受傷後的精神就越不好,比如現在,他剛醒來跟姚溪月聊了一會,就覺得很疲倦。
姚溪月把病床往下搖了點,替紀行耀蓋好被子,轉身離開。
打開病房門就看到坐在門口凳子上的紀勛和白煦,「你們倆,事情忙完了?」
紀勛點頭,「嗯嗯,月姐,你和我二叔聊了什麼啊?你們之前就認識嗎?」
「小孩子,不該打聽的事情不要瞎打聽。」
姚溪月睨了他們倆一眼,「我先走了,明天再來。」
紀勛看著姚溪月的背影和白煦嘀咕,「啊煦,我總覺得月姐的身份不一般,她還敢對二叔說那樣的話,實在是讓我佩服!」
白煦拂開紀勛搭在肩上的手,「人家刻意要隱藏身份,你也查不出來什麼,我去找吃的了,要吃什麼,我回來給你帶。」
「你吃什麼,我就吃什麼,嘿嘿。」
紀勛很快就將那點不對勁給拋到腦後,笑嘻嘻地跟白煦要著吃的。
方雁在米妍病房門口堵著了姚溪月,她想,每天下班後,姚醫生都往這個病房來,往這邊來准沒錯,就是這個時間長了一些。
是在其他病房耽擱了腳步?
「方醫生?你在這裡做什麼?」
姚溪月在米妍病房門口看到方雁還是有點奇怪的,兩人下班之後就是個互不聯繫的狀態,這邊病房可沒有我心外的病人。
「我是特意來找姚醫生的。」
方雁客氣地笑,「想著姚醫生可能還沒有走,就過來碰碰運氣。」
「哦,找我什麼事?」
她在方雁面前停住腳步,「我還有事要做,方醫生有話就快講吧。」
安星醫院的病房都是單人住的,因此在一層樓走廊里來往的護士和家屬都不是很多,方雁左右扭頭看了眼。
「我知道姚醫生忙,我就長話短說吧,你知不知道,原本晉升主治醫生的名額是你的!」
姚溪月來了點興致,一個楊易,一個方雁,好像都不知道其實她也有名額。
「嗯,我知道。」
「那你知道為什麼是楊醫生得了這個名額嗎?」
方雁湊過去,小聲地說著:「是他在趁你下班後,寫了一封舉報信投到醫院院長辦公室里,讓你沒了這個名額。」
「哦,是嗎?」
「是的!」
看到姚溪月不信的眼神,方雁立刻肯定地點頭,「我親眼看著的,我還跟著他去了院長辦公室外面。」
「我看你對楊醫生的態度那麼好,不忍心你再被欺騙,於是過來告訴你這件事情。」
她討好地笑,「我也不需要姚醫生給什麼報酬,只要以後姚醫生做手術的時候帶著我就好。」
原來是在這裡等她,她就說明明方雁看不慣她的樣子,還會主動給她說這些事。
「哦,我知道了。」
姚溪月反應很平淡,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方雁疑惑,就這樣?不是應該很生氣地去找楊易對質嗎?怎麼一點不生氣的樣子?難道是覺得名額已經沒有了,不作為了嗎?
那她也太看不起姚溪月,這個脾氣,誰看了不得踩她兩腳?若是能拿出趕走洪善的氣勢來對付楊易,那該多好。
「姚醫生知道就好,那我就先走了。」
姚溪月冷冷地看著方雁離開的背影,不出一言。
一個楊易,一個方雁,兩人都來她面前互相指責是對方寫的舉報信,兩人內心的想法她不得而知。
所以,寫舉報信的到底是誰,是他們兩人的其中一個,還是兩人一起寫的?
這件事情,她會找出個答案。
「月神,今天就你一個人來?瀅瀅那個小跟屁蟲呢?」
米妍往姚溪月身後看了一眼,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少女,有些疑惑。
她還以為,裴瀅瀅要一直纏在月神身邊呢。
「不知道。」
姚溪月出來沒有看到少女的身影,也是有些疑惑,但一想又很正常,沒有誰會一直等她。
「算了,不管她,月神快坐,哥,哥,你出去吧,我和月神聊會天。」
米柯無奈點頭,和姚溪月打了個招呼離開病房。
「接著上次的話題來說,月神,要是紀叔叔和宸爺同時追你,你會選誰?」
「不是說了嗎?沒有這個假設。」
「未必。」
米妍故作高深地搖搖頭,「當局者迷啊,我這個局外人看得很清楚,宸爺絕對是喜歡你,至於紀叔叔,肯定是對你有其他的感情的。」
說起紀行耀,姚溪月又想起了剛剛的事。
她清清嗓子,「妍妍,我給你講一件往事吧,在十四年前,我還是一個四處流浪的小孩,那天,我所在的村子遭受了襲擊,很小的我被好心的村民扔進了村內的枯井之中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