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溪月開著吉普車跟在警車後面,飛快地往線索中黑狐幫的根據地去。
根據地的位置,還是上次宸爺告訴她的,結果用在了這個地方。
紀行耀什麼時候惹到了黑狐幫的人?而紀行耀又為何不帶保鏢孤身探險。
黑狐幫的位置離綁架的地點不算很遠,開車十多分鐘到了。
警察隊長一臉為難,「小姐,警察執行公務,還請你不要妨礙,謝謝你提供的線索。」
擺明了不想要姚溪月繼續待在這裡,畢竟她只是個普通人,在這個地方只會妨礙公務,對方想趕她走無可厚非。
但一想到紀行耀可能就被關在裡面不知道受哪種酷刑,她心裡就擔心地不得了。
她有那個能力潛進去救人,不過警察肯定不會同意這件事情!她不能走!
「裡面人不少,你們多叫些人過來吧。」
姚溪月真誠的建議讓警察隊長黑了臉色。
「我們是警察還是你是警察?這是我們的事情,用不到你來插手。」
姚溪月咬著嘴唇,目光滿是冷意,她知道這是警察的職責所在。
「我就在這裡,哪裡也不去。」
草地上的血跡表明紀行耀受傷了,沒有見到他安全出來,她是不會離開的。
她抿著嘴,看身前的警察們忙忙碌碌,卻始終沒有人動作往裡沖。
警察隊長在跟隊員交流,「裡面的人起碼上百,他們還有武器,地形沒有勘察清楚,市警察局那邊怎麼說?」
短時間內應該不會進去!紀行耀的情況不清楚,她的心裡焦急萬分。
她重新上車,調轉車頭離開,繞到黑狐幫據地的另外一邊停下。
「宸爺,姚小姐停車了。」
裴寂宸目露思量,沒有記錯的話這裡是黑狐幫的根據地,前兩天告訴姚溪月的地址,她來這裡做什麼?
「警察為什麼會來?」
「姚小姐報警說紀先生失蹤了,警察最後追查的結果在黑狐幫,他們才會一起來這裡,不過姚小姐來這邊做什麼?」
江嶼舟的話音落下,那邊吉普車裡跳下來穿著一身黑的女人,頭髮扎了個馬尾,面上戴著黑色的口罩,她一邊往腰上別著匕首一邊往前走。
江嶼舟瞪大了眼睛,「姚小姐這是要親自去黑狐幫裡面?她膽子真大。」
黑狐幫再怎麼說是京都的黑幫,姚溪月一個女人,她居然要一個人進去?
裴寂宸眼底情緒翻滾,漆黑如墨!
紀行耀對她來說那麼重要嗎?竟然要一個人去闖一百多個人的黑幫,她不要命了?
「宸爺,姚小姐要走了,要不要叫住她?」
江嶼舟不知道宸爺和姚溪月之間是怎麼了,只覺得兩個人之間氣氛尷尬,姚溪月還刻意躲著宸爺,求了那麼多次才見了一次。
宸爺也太卑微了些。
裴寂宸著急地從車上下來,什麼都沒拿,追著姚溪月跑過去,一把拉住她的手腕,厲聲道:
「姚溪月!」
姚溪月驚訝一瞬,「宸爺?你怎麼在這個地方?」
來不及多想,她用力掙扎。
「你放開我!」
小時候的陰影浮現,她發了狠地說道:「放開!」
「你就那麼擔心紀行耀,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?」
男人語氣卑微,神情有些委屈,「別去。」
黑狐幫是龍潭虎穴,她進去會受傷的。
「不關你的事。」
姚溪月冷聲說道,拂開裴寂宸的手,「上次的話說得很明白,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,宸爺要是要見我的話,下次吧。」
她往裡走去,身影決絕,帶著一身烈意。
心臟蔓延上一陣一陣疼痛,裴寂宸用力捂住胸口,那天姚溪月離開之後,他也是這樣心疼,仿佛呼吸不過來,他大口喘著氣。
「宸爺,你怎麼了?」
江嶼舟連忙過來拍著他的背,擔心問道。
「沒事。」
他調整著呼吸,「我們走。」
姚溪月要送死,確實是不關他的事,她的話那樣絕情,他作甚還要貼上去。
男人往回走的背影帶著冷意,江嶼舟看著,仍舊擔心孤身前去的姚溪月。
宸爺現在情緒上頭不管不顧,等會醒悟過來後悔遭殃的就是他這個特助了。
「宸爺,姚小姐是個女人!裡面的人不好惹!上次黑狐幫還商量著綁架姚小姐,這次若是認了出來……」
他的話還沒有說完,一個人擦著他的身邊過去。
男人冷冽的話冰冷無情,「給警察壓力,讓他們快點。」
「那你……?」
「我進去找她。」
裴寂宸快步往前走著,胸口一頓一頓地疼,想逼自己不去想,卻控制不住地想起關於姚溪月的一切。
她的驕傲,她的落魄,她的風采,一幕一幕,都是那樣的清晰……
他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在他面前出意外,除非他死。
姚溪月不知道身後的男人又跟了上來,她滿腦子都是紀行耀,根本沒有時間思考裴寂宸為何會在黑狐幫外,還跟她說話。
黑狐幫的根據地是郊外一大片農家住房,外圍被圍牆圍起來,裡面則坐落著一個又一個農家房。
房間裡閃著昏黃的燈光,說明裡面有人,她貼著牆邊的陰影走著,沒有發出一點聲音。
以前在組織里做任務,隱匿身形是必修課,而她是最優秀的那個,可以做到無聲潛入任何地方。
悄無聲息,她像是黑夜中的精靈,一步一步地往裡靠近。
這個時間點,大部分人都在自己的房間裡窩著,哪裡會想到有人翻越圍牆潛入進來了呢?
一般權利越高的人住的地方越中心,姚溪月直奔據地中心去,果然看到了一個稍微大些的房子,白熾的燈光很是耀眼。
有人說話的聲音從裡面傳來。
「喝,給我喝!喝得越多越好。」
她一下就聽出來了,是上次演戲勾引她的人,資料沒錯的話,應該是叫燕子,黑狐幫的二當家,很有權力的一個人。
她在跟誰說話?
姚溪月放輕腳步,貼到房子周邊,燕子的聲音愈發明顯。
「看來已經醉得人事不醒了,來人,給我抬到房間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