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你自己想清楚

  藺家老宅。

  管家看著跟在少爺身邊一副小鳥依人的女人,不自覺撇了撇嘴,狐狸精,比不上少奶奶一根手指頭。

  一家人在餐桌上聚全。

  藺老太太看著坐在孫子旁邊,一臉柔弱可欺的女人,怒聲道:「小煜,今天是家宴,你帶著不相關的人回老宅作甚?」

  藺煜臉色一僵,坐在他身邊的葉憐抬起頭,一雙大眼睛裡水色盈盈,要哭不哭的,就那樣看著藺老太太,卻一句話沒說。

  藺詩琪出來打圓場,「奶奶,憐憐姐怎麼說也是舊識,是哥哥的朋友,怎麼說是不相關的人呢?」

  她給藺老太太盛了一碗湯,「奶奶,氣大傷身,不要生氣。」

  藺煜調整著自己的狀態,平靜道:「奶奶,你知道的,我從始至終喜歡的都是憐憐,之前娶溪月,是我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,家裡替我娶進門的,我們之間本來一絲感情都沒有,維持著那樁婚姻只會讓我們兩個人都痛苦,離了婚,我也會好好補償她……」

  藺老太太出聲打斷:「補償?用你那什麼房子車子?它們有月月的青春值錢嗎?兩年時間,她盡心盡力照顧你,你現在能恢復成這個樣子,都是月月的功勞。當初你為了葉憐,跟條狗一樣跟在她屁股後面,結果呢?你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,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,你躺在病床上的時候,是月月一直照顧你,那個女人,她做過什麼?你已經栽過一次跟頭,還要再來第二次嗎?」

  藺母出聲嘲諷:「葉憐要進藺家的門,我告訴你,不可能!」

  葉憐站起身,對著藺老太太跪下來,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:「奶奶,伯母對不起,我知道,是我對不起煜哥,跟煜哥分開之後,我也過得很痛苦,我每天都想念著煜哥,這些年的折磨讓我知道,我離不開煜哥!我這次回國,打算用我的一輩子來補償煜哥,我會用行動證明,我愛他!」

  這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,讓藺煜感動不已,他推開凳子,對著藺老太太跪下來,祈求道:「奶奶,我和憐憐是真心相愛的,你們就成全我們吧。」

  藺老太太深呼吸,眼看著又要再吵,藺詩琪連忙又端上一碗湯遞到她嘴邊,「奶奶,喝湯。」

  藺母看著藺詩琪的做派,恨鐵不成鋼:「詩琪,難道你忘了當初你哥哥躺在病床上的日子了嗎?你還為葉憐說話,你到底是不是藺家的人?」

  藺詩琪被質疑,當即回道:「我當然是藺家的人。」

  她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家人們的臉色,「可,結婚不是哥哥的事情嗎?那個姚溪月是奶奶非要娶回家的,哥哥當時都不知道,他本來喜歡的就是憐憐姐。」

  沉默在藺家客廳內蔓延。

  藺老太太雙手執著湯碗,看著碗裡的湯,道:「吃飯吧。」

  一頓午飯吃得所有人心中思緒萬千,都在心中揣測著各人的想法。

  藺老太太想忍,實在看不慣葉憐那副小家子氣的模樣,一摔筷子,「小煜,跟我來書房。」

  藺母道:「飯還沒吃完,吃完再說吧?」

  「少吃一頓又餓不死人。」

  藺老太太眼睛一橫,眼中的精光讓藺母噤聲,不敢再多說什麼。

  藺煜握著筷子的手一緊。

  「煜哥,你先上去吧,奶奶肯定是有事跟你說,不想叫我們聽到罷了,你是奶奶最疼愛的孫子,她就是想跟你說說心裡話而已。」

  葉憐放下筷子,伸出一隻手握住他的手掌,頗為體貼地說道。

  藺煜聽著葉憐安慰的話語,心中感動:「嗯,謝謝憐憐。你相信我,我會說服奶奶接受你,她也會喜歡你的。」

  葉憐不好意思地低頭,「沒關係的,只要能跟煜哥在一起,哪怕奶奶和伯母用那種態度對我,我也不會記恨她們的。」

  藺母咆哮:「你說清楚,我用哪種態度?你個小賤人,當著我的面就跟小煜說我的壞話,要你進門了哪還了得?」

  藺煜心累,安撫好葉憐和藺母后,上樓進了書房。

  他不發一言地走到藺老太太身前跪下,無奈地說道:「奶奶,葉憐是我今生認定的妻子,而且葉家和藺家家世相仿,您為什麼對她這麼有意見?」

  「你和月月結婚這麼兩年,沒見過你對月月這麼上心過。我難道不該對她有意見嗎?她當初做了什麼要我一一說出來嗎?」

  藺老太太瞪他一眼,走到他身邊站著,「你倒在床上,你不知道,藺家是何種情況下把月月娶進門來。」

  藺煜不在乎地說道:「藺家和姚家聯姻,不就是各取所需嗎?姚家要錢,藺家要個沖喜的媳婦,姚霜的醜事,京都誰人不知?姚溪月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姚家次女,你能讓人進門,還讓她安安心心當了兩年的藺家少奶奶,我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麼。」

  藺老太太緩緩道:「你成了植物人倒在病床上,我一下就想到了你小時候給你批命的大師,他說你命中有此一劫,必須地找個貴人聯姻,才能讓你好起來。可那時候,京都的世家小姐有誰能夠看上你?是月月,毅然決然地嫁進藺家,盡心盡力地照顧你兩年,這些你都忘記了嗎?在月月進門後,你醒過來,恢復成如今的樣子,月月功不可沒。」

  藺煜低著頭,眼底晦暗如深:「您說的這些,我都不知道,看在她照顧我兩年的份上,該有的物質補償我都會給她……」

  「補償能換回兩年青春嗎?」

  藺老太太嘆了一口氣,她最頭疼的,就是這個向來懂事的孫子,在某個方面莫名的執拗。

  「月月對你的好,你為什麼就看不到呢?」

  她想起昨天她和姚溪月的談話,道:「反正我的話放在這裡,藺家少奶奶的位置,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享受的,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。」

  藺煜沉默著,像是一尊雕像,久久沒有說話。

  藺家老宅的談話姚溪月自是不知,她美美地睡了一覺後,起床給全身護膚,吃過午飯,她給藺煜發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