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瀅瀅噘著嘴,沒說話,就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看著她的月姐姐。
姚溪月笑出聲來,眉眼之間顧盼生輝,「哈哈,沒逗她,只是結婚大事,本來就要好好考慮一下,瀅瀅和嶼舟,我知道你們急,但你們先別急。」
阿宸這個傻子都還沒有求婚,她怎麼好在這時候就說句她願意?
太傻了,她不做。
銀清言經歷了瑞士之行,早就把這些看開了,結不結婚並不是很重要,只要兩人心意相通,比什麼都重要。
「行啦,只是提了一嘴,等溪月什麼時候願意,那就什麼時候再說。」
沒錯,現在姚溪月在她的心中一樣重要,她不願意做的事情,她不會逼著她做。
裴老爺子笑眯眯地看著桌上的人說話,和睦的家庭氛圍,這個家才會好。
吃完飯後,有傭人收拾碗筷,銀清言早就惦記姚溪月的鋼琴技術,拉著人往琴房去。
「瀅瀅跟我說的時候,我還不相信呢,上樓彈彈琴吧。」
小尾巴裴瀅瀅自然是跟上了,「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月姐姐就是月汐的,不過我也好久沒有聽到她彈鋼琴了。」
銀清言推開房間門,把燈打開,空蕩的房間內只放了一架鋼琴和幾個軟凳。
裴瀅瀅懂事地把凳子搬到鋼琴邊來,「你們坐。」
黑色的三角鋼琴在燈光下散發著幽幽的光輝,一看就是被一直保養著,纖塵不染。
看著熟悉的鋼琴,姚溪月的手指輕輕觸碰著,腦海中浮現出她失憶後的一幅幅畫面,那個時候,她無憂無慮,身邊還有董姐跟著,只是現在,物是人非。
「我會彈鋼琴,但在阿姨面前,就是班門弄斧了。」
銀清言的名字,她自然是調查過的,所得的那些榮譽,皆是鋼琴大家才有機會獲得的。
她在鋼琴界不過是一屆新人,靠著自學的鋼琴在國際上稍微有點名聲而已。
「溪月,你就不要謙虛了,克利夫蘭鋼琴比賽我也在場,你彈地很好,就是缺乏了一點感情。」
銀清言在鋼琴面前坐下,揭開琴蓋,雙手放在琴鍵上試了一遍音,隨即手指飛舞,落下一串音符。
是莫扎特的G大調鋼琴曲。
鋼琴的聲音很美妙,姚溪月和裴瀅瀅都沉浸在音樂里,直到聲音漸歇,才不舍地睜開眼睛。
「阿姨的鋼琴彈得真好,我都聽入迷了。」
「只有在私下裡才有這樣的發揮,偏偏上了大舞台,我卻是各種失誤。」
銀清言手指微顫,這是她的心理陰影,看過無數的心理醫生也沒有用。
她只能含淚與鋼琴大舞台告別,如若她沒有出事,現在國際上的鋼琴大家,也有她的名字。
但是路軟軟,讓她的鋼琴夢直接破碎,她現在再沒有那些抱負,她只想好好陪著家人,偶爾彈彈鋼琴陶冶情操,這樣的生活已經足夠。
那些舞台上的榮譽和燈光,從此再與她無緣。
「溪月彈一首吧,我想聽聽你彈琴。」
裴瀅瀅跟著起鬨:「附議附議,月姐姐,我也想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