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溪月冷笑地看著眼前的三個人,「要不要叫藺詩琪自己講?或者把葉憐叫過來一起對峙?她們兩個為了對付我真是煞費苦心。」
面對藺母的指責,她氣定神閒回懟,「藺夫人要是對空氣就容易滿足的話,那還真是太容易滿足了,藺少爺打算一分不出讓我淨身出戶呢,你們藺家真是大方。」
藺煜的臉色頓時如打翻的顏料盤,五顏六色起來。
「什麼?阿煜讓你淨身出戶?!」
藺老太太怒道,指著藺煜的手指都在顫抖,「你就是這樣對月月的?你之前是怎麼跟我保證的?」
藺煜眉眼浮現起不耐,「我是說過要給姚溪月補償,前提是她是真的對我好過,上次您在書房說過的話我都記得,她已經被宸爺包養,不缺藺家那點三瓜兩棗,是她要卡著離婚手續,關我什麼事?」
「是嗎?被包養了還惦記著藺家的財產,是不是害怕被裴家那位給趕出來無家可歸?」
藺母嘴賤,看不得姚溪月過得好,日常嘲諷。
藺詩琪倒是想跟著嘲諷兩句,不過這個時候的她自身難保,唯有沉默。
藺老太太坐在姚溪月身邊喘著大氣,拉著她的手保證道:「月月,你放心,藺家欠你的,我會讓阿煜都給你算上,絕對不可能讓你淨身出戶!有奶奶在,不管是離婚手續還是什麼,都給你辦!」
姚溪月知曉藺家真心對她好的人只有藺老太太一個人,「奶奶,我已經申請打官司,藺少爺做的事情實在是有點過分。」
「唉,哪裡用得著打官司?聽奶奶的,我會幫你解決這件事。」
藺老太太一直以為是藺煜卡著手續,姚溪月或許不滿意藺煜提出的離婚補償,結果現在才知道,哪裡是不滿意,是根本不同意。
「離婚手續的事情暫時不說,我今天來是為了另外一件事情。」
姚溪月冷冷地看著躲在藺母身後狼狽的藺詩琪,「藺詩琪買兇綁架,想要毀掉我,我想,或許葉憐也參加了。」
女人冰涼的話語在空蕩的客廳響起,如寒冰般滲人。
藺詩琪驀地抖了抖身子,臉色煞白。
藺老太太追問具體的細節,姚溪月一一告知。
客廳內的人光是聽著姚溪月的話,就能想像當時的場景該有多刺激。
「我原以為是我倒霉不小心惹上了那群人,沒想到跟藺詩琪有關係。」
姚溪月按下手機上的播放鍵,通話錄音里兩個女人的交談聲播放出來,其中屬於藺詩琪的聲音格外明顯。
藺詩琪愣愣搖頭,怎麼可能呢?姚溪月怎麼有她跟那個人聊天的通話記錄?
藺母大驚失色,「藺詩琪,你怎麼會跟黑道的人有關係?!你是個千金小姐!你做的每件事都給藺家丟臉!」
藺煜出聲反駁,「詩琪記恨你找人報復你,跟憐憐沒關係,她最討厭打打殺殺的事情,姚溪月你不要隨便誣賴人!」
「有沒有問問你的寶貝妹妹不就知道了嗎?」
藺老太太氣得腦袋發暈,突然捂著胸口喘不上氣來,呼哧呼哧地將客廳里的人都給嚇了一跳。
「奶奶!」
「媽!」
姚溪月一看老太太是氣急攻心的模樣,生怕再晚一步老太太氣出什麼意外,連忙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摸出一把小小的手術刀,迅速地在老太太脖頸側邊處開了一個小口,讓其他人看了目眥欲裂。
藺母驚叫道:「姚溪月!你在幹什麼?!你用刀劃開媽的脖子?我告訴你,你這是蓄意謀殺,我可以去告你的!」
這一幕實在是發生地太過迅速,以至於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。
藺煜跑到藺老太太身邊,擔憂地看著她,「奶奶,你沒事吧?你怎麼樣?」
轉而怒視姚溪月,「你在做什麼!?奶奶平日裡對你最好,你居然要謀殺奶奶。」
姚溪月白了兩人一眼,「我要是謀殺,老太太已經不喘氣了。」
兩人循聲看去,見到老太太的呼吸已經平緩下來,面色也好看許多,藺煜放下心來。
「你給奶奶造成的傷口還不趕緊處理,要是一不小心傷到了奶奶,藺家是不會放過你的!」
到了這個關頭,藺煜還要威脅警告她,早已經習慣了的姚溪月沒有搭理,看藺老太太的情況緩解下來,慢慢地用紙輕輕擦著老太太的脖子。
藺老太太指著藺詩琪,「你,你給我跪下。」
藺詩琪埋著頭,跪到客廳中間。
「給我說,給我老老實實地說,你做了什麼?」
聽到那份錄音之後,藺詩琪心中明白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,她在心裡思索一番,開口說話。
「姚溪月仗著自己靠上米家大小姐,見到我們囂張極了,那天我和憐憐姐在杭悅大廈逛街,碰到姚溪月和米妍,她對著我和憐憐姐幾番嘲諷。
憐憐姐氣不過,非要我安排人去教訓她們,我哪裡認識什麼人,就隨便找了人教訓教訓姚溪月,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。」
藺詩琪哭得涕淚俱下,將自己給摘了個乾淨,把責任全推到葉憐身上,也就葉憐沒有在這裡,不然兩人怕是要吵起來。
「我……我不知道他們帶走姚溪月要做什麼,我不知道。」
她抹著眼淚,哽咽著,「我也不想,是憐憐姐叫我去做的。」
姚溪月睨著她,臉上沒有一絲表情,「總歸是你和葉憐一起做的,我想想,要是報案的話,你猜猜你們能判多久?要坐多久的牢?但是我手中的這份證據只有你的,我想,應該你在監獄待的時間長一點吧。」
一時間,藺詩琪在心中想了無數個說法,但對姚溪月手中那份錄音無可奈何。
藺母害怕姚溪月真的會去報警,用婆婆的威嚴對姚溪月說道:「姚溪月,再怎麼說,詩琪算是你的小姑子,有你這麼對小姑子的嗎?離婚後就翻臉不認人,一點教養都沒有!」
「教養?」女人歪著頭,神情有些瘋癲,「我確實沒有教養,從小沒爹沒媽,也沒人管過我,你拿什麼跟我談教養?你們怎麼對我的心裡沒點數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