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對……送我回去。」
王詩詩低著頭說道,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急促。
陳京龍心裡打著鼓,嗯了一聲,然後點點頭。
「當然可以!」
他被王詩詩的請求弄得有些不知所措,但還是咬緊牙關,儘量裝出從容的樣子。
兩人默默地走進了寢室樓。
寢室樓的外面瀰漫著濃烈的青春氣息,每個角落都瀰漫著年輕人的笑聲和歡樂的氣息。
王詩詩心底升起一陣暖意,只覺得有陳京龍站在自己身邊時,整個世界似乎都被溫柔的陽光籠罩著。
陳京龍看著周圍歡聲笑語走過的同學,心中也未免感慨。
他自己的人生,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溫馨的學生時代。
他的童年,在大山、在森林,默默無聞,不知過了多久,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,就這樣孤獨著。
隨後,他被送進了戰場……
王詩詩走著走著突然停住了,她輕輕拽住陳京龍的衣角,把陳京龍從紊亂的思緒中拉了出來。
「我……我到了。」
王詩詩看著眼前樓梯的指示牌,臉上浮現出一抹羞澀。
陳京龍輕輕咳嗽了一聲,轉過頭看向王詩詩,目光中帶著堅定。
「沒關係,去吧。」
「那……」
「下次願意的話,我也可以一起。」
陳京龍溫柔地說著。
自己並不是要占王詩詩的便宜,而是王詩詩在天南大學是有名的校花。
平日裡,一定有不少人來騷擾王詩詩,甚至是來找王詩詩的麻煩。
陳京龍這麼說,只是為了保護王詩詩。
畢竟自己可是受了王茂峰的囑託。
「嗯嗯,謝謝。」
王詩詩的臉上露出了感動的表情,她輕輕地咬了咬唇,隨即點了點頭。
兩人依次往前走,陳京龍出於好意,又往前送了王詩詩一程。
兩人經過寢室樓下的那片大空地。
這裡是同學們存放行李和自行車的地方。
寢室樓下安靜而溫暖,幾個女生正在慢慢地往回走。
她們一個個都忍不住偷瞄了一眼陳京龍,眼神中透露著各種各樣的情緒。
陳京龍有些心生寒意,他迅速收回目光,將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王詩詩身上。
他看到王詩詩的臉紅得如同花朵一般,眼神中帶著一絲靦腆。
「謝謝你,陳京龍。」
王詩詩低下頭,用略帶顫抖的聲音道謝。
陳京龍微笑著搖搖頭。
「別客氣,幫助你是應該的。」
就在這時,一陣熱鬧的聲音從寢室樓外傳來。
緊接著,四五個人朝著這裡走了過來。
陳京龍瞪大了眼睛,認出了其中一個人。
那是一個熟悉的面孔。
那是他之前在嶺南市博物館遇到的天南大學醫療隊的隊員之一。
「你好啊,王詩詩。」
那個隊員一臉熱情地向王詩詩打招呼,聲音中充滿了對她的關注和照顧。
王詩詩吃驚地看著隊員,臉上布滿了喜悅。「劉兵?你也在這裡?」
劉兵笑了笑,露出白色的牙齒。
「是啊,我們剛訓練完,因為不久以後有一個醫療操作比賽。」
「這位是?」
劉兵看向陳京龍,眼中閃過一絲詢問。
「您是陳京龍對嗎?」
「嗯?」
陳京龍看向劉兵,似乎對他叫出自己的名字並沒有多大意外。
他自己本身就對天南大學的醫療隊沒什麼好感,畢竟之前在嶺南市博物館他們可是明目張胆地羞辱了自己。
簡單跟王詩詩交代幾句之後,王詩詩就上樓了。
陳京龍目送王詩詩離開後,看向劉兵他們幾個人。
「對,是我,我叫陳京龍,請問您有什麼事嗎?」
陳京龍止住了自己的不滿情緒,虛虛地笑了笑。
「我是王詩詩的同學,陳京龍。剛才路過,看到她一個人就送她回來了。」
劉兵點了點頭,好像對於他認識王詩詩以及跟王詩詩的關係很好這件事並不感興趣。
他淡定地聽陳京龍把話說完,隨後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。
「謝謝你,陳京龍。」
「啊?謝我?我幹啥了?」
陳京龍被他突然這麼一說,也是滿頭霧水,找不到任何頭緒。
「如果不是您的話,我的老師可能已經遇難了。」
劉兵微笑著說,眼神中仿佛閃爍著淚花。
「我們學了好幾年醫術,結果到頭來,差點兒連自己的老師,都救不回來。」
「如果沒有您的話,或許我只能默默地看著自己的老師……在無盡的痛苦中,離開這個人世。」
陳京龍聽完後無聲地點了點頭。
不知怎麼的,陳京龍聽完劉兵說的話,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痛苦。
劉兵的話讓自己想起了自己的養父。
他試圖鎮定自己的情緒,咬緊牙關,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。
「陳京龍先生,我聽說您在嶺南市開了一個龍嶺中醫館,之前我還聽說過您的直播,您記得嗎?」
劉兵看向陳京龍,一臉認真地問。
「啊,對,我的確開了一家中醫館,請問您有什麼事嗎?」
儘管劉兵的話讓自己回想起了過去的經歷,但此時此刻的他,仍然對外人保持著警惕。
「聽說您的中醫館還在招人,可以考慮一下我嗎?」
劉兵在一旁問道。
聽到這句話,陳京龍吃了一驚。
他看著劉兵那張充滿狡詐表情的臉,心裡不禁嗤笑一聲。
這個裝模作樣的傢伙,居然還敢來應徵工作?
陳京龍冷漠地掃了劉兵一眼,毫不留情地說道:「對不起,我這裡不需要你這樣的人。」
劉兵聽到拒絕,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之色。
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口才和姿態能輕易進入這家中醫館,卻沒想到會遭到如此待遇。
身後的一群學生見狀,開始起鬨起鬨。
「看這傢伙,儘管是中醫,居然如此傲慢!」
「就是啊,中醫也配嗎?」
「我也不知道啊兵哥為啥會對這個中醫感興趣,這不是閒的嗎。」
「誰沒事兒自討苦吃啊?」
劉兵身後的那些學生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,劉兵此刻的眼神十分難看。
陳京龍冷眼看著這些孩子,心中嗤笑。
這幫年輕人只是一群無知的螻蟻,以為憑藉幾句冒犯的話就能詆毀中醫?
簡直可笑至極。
他們就連最簡單的中醫知識都不去了解,怎麼可能會明白體諒的重要性。
中醫最重要的就是修心,連最基本的體諒都做不到,那是根本沒有能力去學好中醫的。
「小子們,你們不懂,中醫之道廣大深奧,不是你們這些膚淺之輩能理解的。」
陳京龍語氣淡然,但滿含嘲諷。
此話一出,劉兵身後的那幫學生,瞬間就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