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1章 我的規矩就是規矩

  閻北三人昨天就到了申城,從機場出來之後就先找了一家酒店住下。

  原本他們下了飛機就該聯繫杜若甫的,電話都撥通出去了,又被閻北給叫停了。

  「我突然想到,像是杜若甫這種人,咱們要是上趕著去聯繫他,他可能就不把咱們當回事兒了。對於他來說,咱們就成了一樁生意,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就行了。之後再聯繫咱們,也就是拿錢辦事,兩邊的交情不會深到哪裡去。可是你們說,要是在他兒子藥石無醫命懸一線卻無人出手的時候,咱們給他來一個從天而降,那意義是不是就不一樣了?」

  閻北靠在車裡叼著煙,摩挲著滿是胡茬的下巴道:「要是為了錢,咱們就沒必要大過年的跑這麼一趟了啊……」

  同伴一聽閻北的言論,立馬就表示了同意:「可以啊閻哥,還是你想得周到!我這裡還得到了一個消息,是須老那邊透露的。他那裡最多可以穩住三天,三天之內,杜嘉慶都還有救。」

  「那就妥了!」閻北一拍大腿:「須老爺子雖然和咱們不是同一山門,但是他老人家的實力毋庸置疑。既然他敢放這個話,那麼三天就是最低期限。這樣,現在掉頭別去醫院了,就當咱們還沒到申城。你那邊和杜若甫的人聯繫一下,就說咱們這兒忙,怕是沒法趕過來了,讓他實在堅持不住的時候再給電話。」

  有了閻北這麼一安排,一行三人轉頭就去了酒店住下,位置就在距離醫院一條街的地方,但硬是沒去醫院瞧過一眼。

  一天一夜過去,閻北三人窩在酒店裡面打牌,等著杜若甫的電話打過來。

  「四個二,我可還剩下一張了。」

  閻北穿著一身酒店的浴袍,露出來半個胸口,胸膛上肌肉緊實,鎖骨下面還有一道疤痕,光從疤痕就能看出這道傷口之前怕是深可見骨。

  他嘴裡叼著煙,一隻腳踩在椅子上,摘了墨鏡之後露出一張五官硬朗的臉。

  就他這副長相,要不說他是玄門命字脈的弟子,絕對會讓人以為他是山字頭的。

  畢竟他這一身肌肉外加悍匪般的長相,說他物理驅魔還差不多,更適合扛著衝鋒鎗在前面火力壓制。

  但是這麼一個人,他偏偏是個術士,而且還在玄門內很有名氣。

  就在他準備扔下最後一張牌收錢的時候,同伴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:「是杜若甫那邊。」

  「接!」閻北把牌一扔,身子往後一靠,隨手拿了一根煙點燃叼在嘴裡。

  同伴接起來,打電話的是杜若甫的秘書,對方通過須老聯繫到他們這邊,這兩天也都是這個秘書和他們接洽。

  「劉秘書,怎麼樣了?」

  同伴接起來電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很鬆弛,按理說這時候杜若甫那邊應該徹底急了,畢竟就差明天一天,杜嘉慶就徹底無力回天了。

  只要杜若甫還想要他這個兒子,這時候都該著急上火了。

  本來閻北都開始給另外一個同伴使眼色示意他去收拾東西了,可是接電話的那人臉色卻越來越難看:「行吧,我知道了……沒事,之後再聯繫吧。」

  掛斷電話,閻北眉頭一挑:「怎麼回事兒,人沒挺住?不是吧,這須老也有說大話的時候?」

  本以為是杜嘉慶那邊沒堅持住,現在人沒了,自然也就不需要他們了。

  可是接電話的同伴卻是冷著臉:「不是,是咱們的活兒被人截胡了。」

  「呵呵,我還以為什麼呢,截胡就截胡唄。」閻北的表情一下子鬆快了不少:「杜嘉慶這活兒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接的,我查過了,這小子多半是在蘇州那邊的農家樂里遇到了什麼東西。看狀況應該丟了一魂一魄,一般的陰陽師傅怕是沒這個本事。除了咱們玄門,他還能找誰?」

  閻北沒把這種情況當回事兒,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能來,杜若甫肯定是要找別人嘗試的。

  可是嘗試歸嘗試,只要解決不了,杜若甫還是得來找他。

  「這樣也好,讓別人試過了不行,他才知道咱們的含金量。」

  但是同伴一聽臉色更難看了:「閻哥,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。聽劉秘書說,杜若甫的女兒杜亦凝親自跟著那人去了蘇州,今天早上接到電話說事情已經解決了。杜嘉慶的一魂一魄已經到手了,杜亦凝親眼所見,現在他們正往回趕呢。只要把杜嘉慶的一魂一魄送回來,這趟活兒就徹底沒咱們什麼事兒了!」

  閻北一聽愣了一下,菸灰沒來得及抖,掉到了浴袍上,害得他猛地站起來抖了抖,再抬頭的時候一臉戾氣:「什麼意思,我們玄門要的活兒,真被人給攔下了?哪門哪派的打聽了麼,我倒要看看,到底是什麼人這麼不給咱們玄門面子。他要是個什麼天師就算了,可要是個不懂事的小輩,那就別怪我用規矩辦事了!」

  同伴搖了搖頭:「這個倒是沒聽說,我剛才問過劉秘書了,對方說就是個小年輕,和咱們差不多年紀,也沒說自己是什麼門派的。不過聽說是杜亦凝在霧城碰見的一個高人,正好在申城過年,就把人給請來了。」

  「媽的,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小雜毛,也敢來和我搶活?」閻北冷哼一聲,轉頭看向了隔著一條街的醫院:「就真不怕這活兒砸在自己手裡?」

  另一名一直沒說話的同伴這時候忍不住插嘴了:「可是閻哥,這活兒咱們之前其實算是推掉了,杜若甫找人也是人之常情,咱們……」

  沒等他話說完,閻北一記眼刀就扔了過來:「胡林,什麼時候你還會幫著外人說話了?推沒推都是我一句話的事情,我說推了就是推了,我說沒推就是沒推。我管他什麼人之常情,我的規矩就是規矩!」

  胡林撇了撇嘴,不敢說話了。

  閻北則站在酒店落地窗前,看著不遠處的醫院大樓,冷笑道:「你們說,要是杜嘉慶的魂魄送不回去,又或者送回去出現了什麼意外,這位辦事的先生該怎麼收場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