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馮德陽愣了愣,似乎沒料到楊梟居然敢這麼和他說話。
不過怔愣片刻之後,不僅僅是他,連帶著許薔他們都跟著哈哈大笑起來。
「你們聽到沒?他居然在威脅我哎。」馮德陽另一隻手指著楊梟:「他好像不知道我是誰啊,要不你們誰來告訴告訴他吧?」
許薔笑得花枝亂顫,小拇指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:「嬌嬌,你朋友的男朋友怎麼回事啊?看著成熟,可是卻跟個愣頭青似的呢?」
「馮少的一副墨鏡都能買他全身了,他怎麼敢說出這種話的?」
「找死呢?」
其他的馬仔這時也走上來,想要給楊梟一點教訓。
誰知楊梟眸子驟然一冷,抓著馮德陽的那隻手直接往自己膝蓋上一磕。
他現在的力量,對付一個紈絝二代綽綽有餘。
只聽「咔嚓」一聲,馮德陽立刻響起來殺豬般的叫聲。
「王八蛋!你幹什麼!」
馮德陽慘叫連連,他的小臂直接被楊梟給磕斷了。
清脆的聲響,讓旁邊聽到的人都是頭皮一麻。
他本人就更別說了,從小到大還沒吃過這種苦。
李落顏跟宋嬌嬌驚呆了,沒想到楊梟居然真的敢動手,而且下手還這麼狠!
「還他媽愣著幹嘛!上啊!」
馮德陽叫得很慘,他的馬仔們這時候才回過神來,揮舞著拳頭朝著楊梟而來。
這幫馮德陽的馬仔看起來年輕力壯,實則平日裡只知道吃喝玩樂,怎麼可能是楊梟的對手?
哪怕不出動白起斷劍,要應付他們也是輕而易舉。
在馮德陽和許薔驚詫的目光中,短短几分鐘的時間,幾個馬仔就在地上哀嚎一片。
就連李落顏都捂著小嘴站在一旁,不可思議地看著楊梟:「太、太厲害了吧!」
而楊梟卻沒停手的意思,收拾完了馬仔之後,竟是直接朝著馮德陽走過來。
「你、你你你別過來啊!」馮德陽吊著一條手臂,驚恐後退:「我告訴你,我爸可是陸氏集團的副經理,他手下可養著不少亡命之徒。」
「你今天得罪了我,明天我就能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」
「你快停下!」
許薔這時候也回過神來,衝著楊梟大喊:「你要對馮少幹什麼!混帳東西,你知不知道陸氏集團是我們霧城最大的古董公司?知不知道馮少家底有多厚?他捏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,你不要自尋死路!」
可是楊梟對他們的話置若罔聞,直接就走到了馮德陽跟前,嚇得馮德陽一屁股跌坐在地。
不過這時候楊梟卻忽然停下了。
馮德陽精神一振,以為他是害怕了,急忙道:「我告訴你,現在知道害怕還來得及。你乖乖跪下給我磕個頭,然後讓你女朋友陪我睡一覺,這事我可以既往不咎!」
旁邊的許薔鬆了一口氣,同時也倨傲起來:「算你還有點覺悟,知道及時止損,還不快給馮少磕頭謝恩!」
就連宋嬌嬌都以為楊梟慫了,已經準備好掏出手機報警了。
可楊梟卻說出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:「我今天就是為你來的,不過要找你的人不是我。」
馮德陽一愣:「為我來的?誰找我?」
「周揚,你認識麼?」
提到這個名字,馮德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,警惕地看著楊梟:「你是她什麼人?」
「看來你還記得她,很好。」
楊梟點了點頭:「我不是她什麼人,但我知道她死了。」
周揚這個名字在場的人都不陌生。
儘管馮德陽的父親用手段壓住了消息,可一個大活人就這麼被燒死了,學校里多少都會有傳言。
不過學校里的傳聞,卻和楊梟知道的截然不同。
搶白的還是許薔:「呵呵,讓你給馮少道歉,你提那種晦氣東西幹什麼?」
「她當初裝清高勾引馮少,玩得一手欲擒故縱,結果把自己玩兒脫了。」
「誰不知道她貪圖馮少的錢財,想要借著朋友的生日獻身給馮少,結果馮少沒搭理她就借酒澆愁,最後把自己給燒死了?」
「那種賤人,死了好!」
聽到楊梟是為周揚的事情來的,馮德陽頓時也鬆了一口氣。
當天的證據被他給銷毀得很徹底,警方去查都沒查出來什麼不對,周揚的屍體更是被燒成了一把灰。
所有人都以為那是一場意外,包括周揚的父母。
馮德陽剛才在楊梟手上吃了虧,現在正好報復:「原來你是為她來的啊?怎麼,你懷疑她的死和我有關?」
楊梟寒聲:「不是麼?」
「你有證據麼?」
楊梟默然。
見狀,馮德陽呲牙一笑,十分得意:「沒有是吧?沒有就對了!」
「現在所有人都知道,當天周揚是為了勾引我,不小心喝多了碰到了意外,就連她父母都這麼認為,你拿什麼來懷疑我?」
「而且我告訴你吧,在她死後,我給了她爹媽八十萬賠償金,買了她這條命,她父母甚至還衝我感恩戴德,多謝我對她女兒的關心呢。」
看著他囂張得意的嘴臉,楊梟卻沒有絲毫反應。
馮德陽原本以為能激怒楊梟,笑得正開心。
可是見他面無表情,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凝固了。
半晌,楊梟才開口:「幸好你是個混蛋,對周揚的事情毫無悔意,這樣我就放心了。」
馮德陽愣住了:「什麼意思?」
楊梟從包里拿出了一張符紙,上面硃砂寫就的符文鮮紅如血。
從馮德陽提到周揚父母的那一刻起,符文上就已經有黑氣在冒了,不過只有楊梟看得見。
「因為如果你有悔意,那麼我就不能放她出來,只能我自己來處理了。」
「可是你不僅毫無悔意,甚至還沾沾自喜……」
「那麼這筆帳,我就只能讓她自己和你算了。」
看到楊梟手中的符紙,許薔不屑一顧:「喲喲喲,還整上封建迷信了?讓誰來和馮少算帳?周揚啊?」
這一次馮德陽倒是沒說話,反而一對眼珠子緊盯著楊梟手中的符紙,莫名心悸。
楊梟則懶得廢話,拿著符紙蹲在馮德陽面前,手指微微一抖,那張符紙就燃燒起來。
周揚被燒焦的影子漸漸出現在馮德陽身後,一隻焦黑的手也搭上了馮德陽的肩膀。
癱坐在地上的馮德陽身子猛然一顫,雙眼漸漸變得渙散。
楊梟的聲音越來越冰冷:「冤有頭、債有主,你的仇還是自己報吧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