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位老人開始並沒有參與到三個女人扯頭花的行列中，現在楊梟一開口，他還是一副倨傲的表情：「呵呵，小伙子，這年頭可不是什麼活兒都好接的。接活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，免得不小心閃著腰啊……」
宿文靜也生怕楊梟把這位老人的給得罪了，急忙道：「陳老您別介意，這人呢是我師妹請來的，本事沒幾分嘴巴卻討人厭得很。也就是我師妹慌不擇路了，不然怎麼也不會選這麼一個黃毛小子。」
「哼，老頭子本來不想摻和你們塗山的事情，要不是你和我兒子早年有些關係，我今天是不會來的。」陳老瞥了宿文靜一眼：「這活兒到底要不要我接？」
沒等宿文靜開口，旁邊的塗山渺就結果了話茬兒：「是北山一門的陳老對對吧？真是久仰大名了。」
她站起身來，淺笑著看向面前的老人：「上個星期我親自到府上求過您，當時不巧，去了幾次您都不在家。您看今天也是不巧了，您人來了，可是我已經找到人幫忙了，怕是用不上您了。」
都是聰明人，怎麼會聽不出來塗山渺在陰陽怪氣。
陳老看著塗山渺冷哼一聲：「呵呵，丫頭你也崩拿話來點我。我就明著和你說一句，我陳四方想幫誰不想幫誰，不需要和你一個塗山的小輩交代！」
陳老這話算得上相當不給塗山渺面子了，完全是把塗山渺的面子踩在地上摩擦，讓宿文靜和柯含卉找回了一程，倆上臉色總算好看了一點。
「師妹啊，之前你得罪了凌少的事情現在圈子裡都人盡皆知了。有崑崙門放話，誰還會來幫你啊？」宿文靜一副幸災樂禍的語氣道：「還是師姐我，特意拉下了這張臉，跑去幫你求陳老出手。不然短時間內，你就算求神拜佛只怕都找不到人幫你了……」
她瞥了一眼楊梟，補充道：「至於你帶來這小子，他可能有點歪門邪道的本事，但是影帝這事兒他還真處理不了。我這麼和你說吧，陳老可從來不接爛攤子，你要是讓這小子出手不成最後弄巧成拙，我們陳老可就不接你這個活兒了。」
「我說塗山，看來你們塗山狐仙一脈確實是沒落了哈。」聽到宿文靜滿是威脅的語氣，楊梟衝著塗山渺樂道：「北山一脈是個什么小門小戶，擱在二百年前給你們塗山提鞋都不配。現在你一個塗山少掌門，居然被這麼一個老梆子蹬鼻子上臉的，真把自己當盤菜了，你這脾氣居然能忍？」
楊梟這話一出來，這位陳老的臉色頓時成了鍋底灰，猛地扭頭看向了楊梟。
這時候塗山渺的表態就很重要了，到底是相信楊梟還是陳老。
要是選擇楊梟，必然會把陳老給得罪透。
北山一門確實是小門小戶，放在圈子裡都排不上號。
不過現在北山卻是明確站隊在塗山這邊的，而且也有那麼幾分本事，在申城這邊也和幾家豪門有所來往。
這時候塗山渺要把人得罪了，那之後她在申城的日子可就更難受了。
宿文靜和柯含卉交換了個眼神，二人都一臉期待地看向了塗山渺。
她們倒要看看，現在塗山渺騎虎難下，到底要怎麼辦！
誰知塗山渺這時候連一點騎虎難下的表情的都沒有，反而十分慵懶地把玩著自己的手機，淡淡道：「確實啊……」
她抬起頭來瞥了一眼陳老，下一刻就是一記白眼：「老東西，老娘真給你臉了是吧？別以為最近老娘事多脾氣好，叫你一聲『陳老』你就真給我倚老賣老來了。別說二百年前你們北門在我們塗山面前連個屁都不算，就是現在你們北門也就是個三流角色，還真給我裝上大頭了。」
她一邊翻著自己標誌性的白眼，一邊對陳老破口大罵，絲毫不顧及任何顏面，把陳老氣得呼吸都急促了。
「你、你……」
「塗山渺！」宿文靜見狀也氣壞了：「陳老好心好意過來幫忙，你這是怎麼說話的？不管怎麼說陳老也是圈裡的老人了，娛樂圈多少明星都仰仗他老人家，你居然不信他去信那個野小子是吧！」
「呵呵，我愛怎麼說話你心裡不清楚？」塗山渺一聲冷笑：「多少明星？不過都是些十八線的小明星圖他便宜而已，還真把自己當大師了？我不信我自己的朋友，去信一個自以為是的老梆子那才是腦袋被驢踢了。還有啊，我確實應該抱歉，剛才光顧著說他沒說你。」
「你也真是自甘墮落，頂著塗山弟子的身份去勾搭區區一個北門的老梆子。你也知道公司是塗山的，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，不幫忙就算了，還跑來我這兒找不自在，你賤不賤啊？」
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話，塗山渺一下子長舒一口氣：舒服多了。
這些日子她實在是憋屈壞了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，曲意逢迎觥籌交錯，以她的個性早就憋著一肚子火了。
只是為了自己少掌門的位置、為了塗山，她只能忍著。
因為她背後空無一人，不忍著都不行。
可是現在楊梟一來，他只需要站在那裡，她就覺得背後多了一座靠山，哪怕撕破了臉皮，也有人能幫她收場。
這就是朋友。
楊梟抬眸和她對視一眼，看到她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，這才淡淡勾唇：「對嘛，你這樣才是我認識的塗山渺。」
宿文靜三人這時候已經氣得臉色鐵青了，指著塗山渺手指都在發抖：「塗山渺，你確定要把人都給得罪乾淨？解決不好這次的事情，你少掌門的位置就永遠都別想了，哪怕掌門是你母親！」
「呵呵，你看我很在乎這個位置麼？」塗山渺嗤笑一聲：「當個少掌門，好處沒拿多少，人倒是快累死了，這爛攤子誰愛要誰要！」
「這話我可不同意啊。」一直靠在牆邊的楊梟這時候舒展了一下身體，淡定地走過來：「你要是當了掌門，我這個做朋友的時候以後說出去多有牌面。所以現在你少掌門的位置，我給你保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