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梟話音落下,周玉盯著他看了半晌。
她也不是個傻子,否則大老闆不會把這棟樓的管理權交給她,就連樓房房產證上的名字也是周玉,到哪裡查都不會有任何問題。
可楊梟明顯就是奔著這棟樓來的,如果只是個多管閒事的陰陽先生,那麼她大可以隨意處理掉就是了。
但對方就在這裡等著他,明顯不僅僅是為了這棟樓了。
「你到底是什麼人?」周玉的態度變了,臉上的輕蔑一掃而空,神情凝重了不少。
「我是什麼人不重要,但我要做的事不是你能決定的。」楊梟一字一頓道:「你可以現在打個電話給你老闆,就告訴他,我是代表刁老七回來收債的。」
「刁老七?」周玉眉頭挑了挑:「前天是你給我打的電話?」
「沒錯。」
周玉盯著他看了半晌,最後沉著臉道:「如果我不打這個電話,你能怎麼樣呢?你該不會真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吧?」
「你壞了這裡的事情,就算見了大老闆你也只有死路一條。更何況你不會以為破壞了這裡的東西,就能讓我們大老闆高看你幾眼吧?對於他來說這裡只是可有可無的冰山一角,還不至於讓他那種人物來見你一個小蝦米。」
這時候幾名打手虎視眈眈,已經讓楊梟和蘇蘭心在狹窄的屋子裡退無可退了。
楊梟無奈地扭頭看向蘇蘭心:「你瞧瞧,都是女大三抱金磚,這位姐姐和我確實有代溝啊,談崩咯。」
蘇蘭心無語地瞥了他一眼:「浪費時間。」
「確實。」
楊梟這時候從椅子上站起來,扭動了一下脖子:「既然好話說不聽,那我也可以換種方式。」
周玉也站起身,人已經退到了門外,一揮手:「弄他。」
屋內三四名打手應聲而動,這些打手一看就是亡命之徒,一個個出手都照著死門砸,上來鋼管就照著楊梟的腦門招呼。
同樣是混黑色地帶的,這些打手明顯就比當初黃江手底下那些小嘍囉兇狠多了。
不算多麼見狀,但是渾身上下都是一股狠勁兒,好像完全不怕在這裡把楊梟打死。
但楊梟也不是當初的楊梟了,半年的磨礪他要是還沒長進那就真的無顏面見師門了。
半年前他剛剛復明,很多東西都需要重新適應,包括他的體力、精力。
現在楊梟再動起手來,根本不需要和對方硬碰硬,輕巧地避開了迎面而來的鋼管,反手一掌落在對方的肋骨上。
普通的一掌或許沒什麼,但是楊梟的手上離火印一亮,那人當即慘叫一聲連連後退。
低頭一看肋骨處的衣服都被灼燒乾淨了,皮膚上留下了一道被灼燒之後的巴掌印。
但楊梟動作沒停,他甚至都沒動用白起斷劍,光和對方拳腳上過招,一樣能穩穩壓制。
門外的咒語沒看懂他的操作,不屑地嗤笑:「怪不得敢在我面前叫囂,原來是個練家子。」
說著餘光掃了一眼身後的人:「你們還愣著幹什麼,難道真準備帶他去見大老闆?」
聽到這話,其餘人也一擁而上。
不過屋子裡空間窄小,人多占據的優勢其實並不大。
周玉這邊雖然帶了三十多個人,但是沒辦法一口氣全進去,優勢瞬間被削弱了不少。
可是三兩個人明顯按不住楊梟,就算輪流進去也是送菜。
於是周玉將目光落到了蘇蘭心身上:「先抓住那個女的。」
一名壯漢擠進去,拎著鋼管就朝著蘇蘭心去了。
看他兇狠的面目,果然完全沒把蘇蘭心當成女的看待,必然會下死手。
可是蘇蘭心卻很淡定,看著壯漢過來,只是提前把自己的長髮扎了起來,在對方靠近的時候猛然矮下身子躲過了第一擊,隨後身子往後一拉,直接一拳就砸在了壯漢的小腹上,精準地找到了對方最脆弱的位置。
「呃!」
壯漢被打得一聲悶哼,只怕他也沒想到面前的女人看起來嬌嬌弱弱的,這一拳的力道居然不小,硬是讓他差點直接吐出來。
不過蘇蘭心也沒給他吐的機會,一拳過後迅速起身,返身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腦袋上。
藉助身體的慣性和本身的力道,一米八幾的壯漢硬是被踹得後退了好幾步,不小心絆到了地上東西,一屁股栽倒了地上。
狀況慘烈。
「嚯,有兩下子。」楊梟忙裡偷閒看了這邊一眼,眉毛微揚。
蘇蘭心不謙虛道:「你以為我們茅山只會畫符麼?」
楊梟收回了視線,看蘇蘭心有自保能力後也就不擔心她了:「行了,速戰速決了。」
隨後兩個人聯手,三下五除二就把進入屋裡的打手全部處理掉了。
本就狹窄的屋子因為躺了十來個人,現在已經無從下腳了。
後面的人再想進去,就只能踩著前面人的身體了,偏偏前面的人還站不起來。
周玉沒想到這兩人這麼難纏,這裡的環境又不占據優勢,她的臉瞬間黑了下來:「呵呵,你們該不會以為用這種手段就能見到大老闆吧?那你們就太天真了。」
「別以為縮在屋子裡就沒事了,有種你們就一輩子別出來,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們!」
她直接轉身,不打算繼續留在這裡和楊梟他們糾纏。
這倆人,特別是那個男的,實力很不一般。
他能滅了房子裡的東西,身上還有讓人捉摸不透的力量,她必須離這個男的遠點,絕對不能落到他手裡。
放了狠話,周玉轉身就想先跑,打算出去時候鎖緊大門,先多叫點人來。
可是她剛準備,楊梟就笑了:「你不用急著跑路,剛才我就說了,我不是衝著你來的。玉姐,我只需要你現在給你們大老闆打個電話,只要你說出刁老七的名字,他自然會見我。」
「你也別憑什麼不憑什麼的了,」楊梟衝著她露出了一口森白的牙齒,笑得有幾分邪肆:「從你們踏入這棟大樓開始,沒有得到我的允許,你覺得你們還能出得去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