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1章 誰想要賠償?

  楊梟說完那句話不到一個小時,甚至都不到八點鐘,樓下就傳來了一陣不小的動靜。

  這裡住著的多是在工業園區上班的工人,這個時間正是上班高峰期,可是大樓的門卻被人給堵住了,不讓任何人進出,不少人在門口鬧了起來。

  周玉臉色很不好,來的時候還是一身精緻漂亮的裙子,但是卻連妝都沒化。

  她今天的陣仗比昨天誇張多了,帶來的打手不僅人數上就三十多個,更是人手一根鋼管,有幾個腰間還別著一把長條狀的東西。

  這幫人凶神惡煞的堵在門口,裡面的人算是敢怒不敢言。

  「你們到底要做什麼啊,我們上班都要遲到了,到時候被扣錢損失算誰的?」

  不過一群人里總有暴脾氣的,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從人堆里鑽出來,瞪著這幫堵在門口的打手怒斥:「告訴你們啊,現在可是法治社會,你們要玩黑社會那一套我們可就報警了!」

  「就是啊,你們憑什麼這麼霸道!」

  「趕緊讓開,不然我們真報警了!」

  「吵什麼吵?想報警的隨時可以報警,但是現在誰也別想從這兒出去。」周玉從人群後方走出來,輕蔑地掃了一眼那名最先站出來的壯漢:「就是你想要補償?」

  男人看周玉是個女人,再加上怒火,一時也不退讓:「沒錯!你們耽誤了我們上班的時間,就是該給我們補償!」

  「行啊。」周玉點點頭,從挎包里掏出了一疊現金,粗略一看大概有兩萬塊。

  她翹著手指頭隨便數出來了五張,直接扔到了壯漢臉上:「喏,這些夠不夠?」

  壯漢被她的態度弄得有些火大,但五百塊確實已經是他三天的工資了,今天已經遲到了,起碼會被扣掉一半。

  要是不拿的話,他今天就真的虧大了。

  「怎麼,不拿?」周玉輕描淡寫地掃了他一眼:「錯過了這個機會可就沒有了,你自己考慮好。」

  被周玉這麼一說,壯漢咬了咬牙,還是彎下腰去撿錢。

  周玉嗤笑一聲:「窮酸貨。」

  隨後在壯漢蹲下撿錢的時候,她給了身邊的打手一個眼色,後者立刻衝上來,一腳就踹在了壯漢的腦袋上。

  「哎喲!你們要幹什麼!」

  沒等壯漢反應過來,幾名打手一擁而上,直接把那名壯漢打翻在地,一陣拳打腳踢。

  周邊的人本來看到壯漢拿了錢,還有些心動,這下全都懵了。

  周玉一隻手還捏著現金,另一隻手抱著胳膊,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自己的指甲:「昨天這棟樓里出了點事情,而且是大事。有人不識好歹,不守規矩惹到了我的頭上來。今天要麼那個人自己站出來,要麼我一個個的盤問。總而言之,在找到那個人之前,誰也別想離開這棟樓。」

  角落裡有人看到壯漢挨打,已經掏出手機準備報警了。

  可周玉一句話,就讓人退縮了:「當然啦,你們也可以選擇報警。不過呢你們這些人大多是從外地來的打工仔,我什麼身份地位不用說,你們應該也能猜到一點。就算躲過了今天,明天你們能躲過麼?」

  不少準備報警的人聞言紛紛放下了手機,不敢言語。

  周玉別的不說,就沖她能有這麼一棟樓,就不是這些農民工能相提並論的,更何況人家是本地人,活脫脫的地頭蛇呢?

  今天報警了,她最多被帶走問個話,畢竟她自己又沒有動手。

  可是等她出來之後,報警的人就要倒霉了。

  見沒人吵嚷了,周玉的目光不屑地掃過眼前這幫人:「停。」

  幾名打手停了下來,那名最開始發聲的壯漢已經鼻青臉腫了,倒在地上連連哀嚎。

  周玉連看都沒看他一眼,隨手扔出一千塊扔給他:「喏,這些錢拿去煲湯啦。」

  言罷看向其他人:「你們還有誰想要賠償的?現在一起說。」

  不過這一次,沒人敢站出來了。

  「要是沒人了,現在就該我說了。」周玉的眸子冷下來,掃過這幫人:「現在告訴我,昨天晚上到底是誰在樓裡面搞事情?要是說不出來,我就一個個的審問。一天問不出來,那就兩天,兩天不行就三天。總而言之,在找到那個人之前,誰也別想離開這裡。」

  要是一直找不到,那樓里的人就算不渴死也要餓死了。

  眾人面面相覷,許多人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更不知道周玉口中所謂的「搞事」指的是什麼。

  倒是有人已經發出了不滿:「到底是誰啊,我不管你幹了什麼,敢作敢當行不行啊,自己站出來別連累我們啊!」

  「就是啊,一天工資一兩百塊,我們還等著賺錢吃飯呢!」

  「真是吃飽了撐的搞事情,現在當什麼縮頭烏龜!」

  不少人不敢對周玉發脾氣,但是面對這個「搞事情」的人卻毫不客氣,將自己對周玉的怨氣全都轉移到了這個人身上。

  周玉也不管他們如何抱怨,乾脆讓人拿來了一把摺疊椅子,就那麼坐在了單元樓門口。

  一伸手,旁邊的人就給她放上了一根女士香菸,順便給她點燃。

  她輕輕吸了一口香菸,吐出薄薄的煙霧,完全不像是一個女房東的架勢:「我再給你們最後十分鐘,要是還沒人肯承認或者舉報呢,我就讓他們把單元門關上,一個小時候之後我再問一次。」

  「如果一個小時後還是沒問出來,那我會讓人拉了電閘水閘,明天再來問一次。」

  「你們自己想好咯。」

  周玉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,但是她眼底卻有一抹焦灼化不開。

  要是有人注意觀察就會發現,她雖然說得輕鬆,但明顯是臨時從家裡跑來的,裡面的裙子甚至都是睡裙。

  要是事情不焦灼的話,她不至於這麼著急。

  但是裡面的人明顯被嚇住了,你看看我我看看,差點當場吵起來。

  就在一幫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,一道女聲從角落裡鑽出來:「我覺得……我可能知道是誰在搞事情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