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劉少、劉少您怎麼走了?」
看到劉韶轉身就走,張松明最先回過神來,慌忙上前攔住。
劉韶卻不耐煩地把他的手一拍:「滾開,你特麼差點就給老子找了個麻煩!」
說完絲毫不給張松明面子,直接上車離開,留下張松明愣怔在原地。
「麻煩?楊梟?」
這怎麼可能呢?
看著劉韶離開,秦雅雅也好半天才回過神來。
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楊梟:「這怎麼可能?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,居然讓劉少對你剛才的話不管不問!」
本以為劉韶那樣的出身,絕不可能容忍他人在他面前放肆的。
哪怕是她,在面對劉韶的時候都要保持恭敬。
楊梟這麼囂張,最後卻相安無事,還把劉韶給氣走了?
楊梟實話實說:「我說了,他是我的手下敗將。」
「呵呵,你覺得我會信麼?」秦雅雅不屑地翻了翻眼皮。
但她現在無心糾結這個,剛才楊梟提到了秦邵康的狀態,讓她更為心急:「你先告訴我,我哥到底是怎麼回事,你對他做了什麼?」
「是啊楊梟,不管怎麼說之前大家也是一家人,你怎麼能用這種陰毒手段來對付邵康呢?」
張松明這時也走過來幫腔:「傷害雅雅的家人,就是在傷害她啊。」
「我沒有傷害任何人,他落得如此下場,都是他咎由自取而已。」
楊梟淡淡道:「這房子的風水陣法被改了,越是心懷邪念的人,越容易吸引邪祟。而邪念越是深重,遭到的侵蝕就會越重。」
「相反,若是一身正氣,光明磊落,邪祟亦不可侵。」
「秦邵康會變成這幅樣子,無非是他自己心術不正,不然為什麼你們都住在這裡,卻只有秦邵康最嚴重?」
他這話並不是危言聳聽,事實就是如此。
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定的邪念,只是程度不同罷了。
比如李伯昌那樣的人,他心中正氣壓過了邪念,自然百毒不侵。
秦雅雅卻不關注這個,反而怒視著楊梟:「這麼說來,真的是你在搗鬼!」
「不管怎麼說,我們夫妻三年,我爸媽哥哥和你也算是一家人,沒想到你居然用這種邪門的手段害他們!」
「楊梟,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!」
她很氣憤,楊梟居然會用這種手段來對付她。
而且剛才聽劉韶說,這棟房子原本就有風水陣法,只是現在被人改動了而已。
也就是說,楊梟可能早就留了這麼一手!
楊梟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,漠然道:「彼此彼此。」
之前求師父布下法陣,防的還真不是秦雅雅。
但秦雅雅當時在遺產繼承上動心思,則是真的在防備他。
她可以對付楊梟,但楊梟反抗,她卻怒不可遏。
「行了,拉拉扯扯這麼久,你不煩我都煩了。」
楊梟直接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份新的離婚協議書:「簽了協議書,蘭亭的房子歸我,資助你的錢當我買下你那一半的房產,不用還了。今天下午去辦理手續,我留秦邵康一條命。」
他的語氣很隨意,仿佛秦邵康的一條命就是什麼不值錢的東西。
「當然,你也可以強行要求分割一半房產,我用別的方式把房子拿回來。但是秦邵康……他下半輩子就和死人沒有區別了。」
秦雅雅被氣得渾身發抖。
若是劉韶來之前,她絕不會相信楊梟的鬼話。
但是今天就連劉韶都說了這房子有問題,她也無可奈何了。
「楊梟,你真要鬧到這個地步麼?」
楊梟漠然道:「我不想,但是是你們逼我的。」
看著他面無表情的模樣,秦雅雅怒不可遏。
她不知道自己氣的到底是楊梟利用這種齷齪手段對付秦家,還是氣楊梟居然用這種態度面對她。
好像她才是被拋棄的那個一樣。
「好,我簽!」
半晌,秦雅雅深吸一口氣,終於點頭答應。
她扣下這套房子,本來就是為逼楊梟把將軍玉還回來,不是為了貪圖房產。
但現在為了秦邵康的性命,她不得不妥協了。
雖然張松明很疑惑劉韶對楊梟的態度,但聽到秦雅雅終於要和楊梟辦理離婚,他面上還是露出了喜色,甚至都顧不上針對楊梟了。
因為秦邵康還等著,所以秦雅雅當天下午就和楊梟去辦理了離婚手續。
還是按照他們最開始約好的那樣,蘭亭的房子還給楊梟,百花的資產則和楊梟沒有半毛錢的關係。
算是淨身出戶了。
不過離婚需要冷靜期,所以現在他們還沒法領證。
從民政局出來,秦雅雅一張俏臉冷得可以滴水。
「楊梟,三十天之後,希望你不要後悔。」
明明提出離婚的人是她,可現在露出一副輕鬆表情的人卻是楊梟,這讓她心裡一陣悶堵。
「放心吧,絕不可能後悔。」
甚至辦妥了這件事,楊梟還要鬆一口氣。
兩個已經漸行漸遠的人,即便勉強綁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。
更何況短短一個月的時間,他已經把秦家人的真實嘴臉看清了。
「相反,我還要感謝你。」楊梟輕笑一聲:「如果不是因為你提出離婚,或許我還要那樣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。感謝你的放手之恩。」
聞言,秦雅雅臉色更加難看:「你什麼意思?」
「字面意思。」楊梟沒再解釋:「秦邵康今晚就會清醒過來,我說到做到。雅雅總,三十天之後再見,大家一別兩寬吧。」
言罷,楊梟在路邊攔了個車走了。
秦雅雅站在原地看著他瀟灑離去,心裡卻是五味雜陳。
明明是她提出的離婚,為什麼她卻有種被拋棄的感覺?
「雅雅,辦完了麼?」張松明適時從車上下來,看她點了點頭,眼中的欣喜掩飾不住:「不管怎麼樣,都該恭喜你脫離苦海啊。」
秦雅雅苦澀一笑:「我哥還在床上躺著,這脫離苦海的代價未免太大了。」
「唉,誰又能想到楊梟居然是那種人呢?」張松明露出了氣憤之色:「還好你發現得早,否則真要被這個王八蛋騙一輩子了!」
「算了,我不想再提這件事了。」秦雅雅擺了擺手,露出疲憊之色:「和天寶的合作馬上就要走上正軌,早點辦完也好,免得被這些瑣事耽誤了正事。」
「對了松明,你剛才有沒有問過,劉少為什麼就這麼走了,居然沒找楊梟算帳?」
秦雅雅想了半天想不通,終究還是問出了口。
她是不會相信劉少真是楊梟的手下敗將這種說辭的。
張松明面露異色:「哦,我問過了。劉少家裡有急事,而且知道了楊梟是你的前夫,表示自己不想摻和到別人的家事裡來……」
「原來如此。」秦雅雅露出一副「果然」的表情:「我就知道楊梟只是在虛張聲勢。」
「是啊,不然以劉韶的身份和手段,楊梟拿什麼和他相提並論?」
張松明不想再提這件事,立刻岔開了話題:「對了,剛才許助理打來電話,說天寶那邊派人來找你,你要不要先回公司去看看?」
一聽天寶,秦雅雅立刻將其他的一切拋之腦後:「天寶派人來肯定是和項目有關,我這就回公司。」
「我送你。」
「好,那就麻煩你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