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梟這話是安撫葛安的,可是一說完,眾人都朝著他看過來。
特別是吳磊,一下子就火了:「你特麼說什麼呢!」
楊梟面無表情地看著他:「你不是說她不會算麼?巧了,我就是道士,我會算,你算什麼東西?」
折騰了半天,楊梟的火也上來了。
這幫人分明就是欺負孔冷安不會給自己多解釋,吳磊則是仗著自己有點小錢,巴不得看兩個女人為了他打起來,好在他的風流史上再添一步。
「你特麼敢罵我?找死麼!」
吳磊也徹底火了,上來就要拽楊梟的衣領。
還沒等楊梟動手,他的手剛伸出來就被葛安抓住了,扯了兩下都沒能扯出去。
考古隊的人這下終於動了,一個個全都湧上來拉偏架:「哎你這人怎麼動手呢?」
「在我們的船上還對我們的人動手,不講道理吧!」
「幹什麼,要打架啊?動不動文明啊!」
兩邊拉拉扯扯,葛安也沒真正動手,畢竟楊梟在一旁拉著他。
「吵什麼!」
在兩邊僵持不下的時候,賀溫書及時趕到了。
導師等人的房間在樓上,也是聽到了上面的動靜越來越大才過來的。
不過楊梟並沒有看到宋清止。
「老師。」
賀溫書在業內名聲很大,也很有權威性。
在場的都是他的隊員,甚至還有吳磊這種託了不少關係、花了不少錢才被塞進來的。
所以賀溫書一出現,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。
他板著臉走過來,目光就落到了吳磊和李夢雨身上:「又是你們兩個!你們到底是來考古的還是來談戀愛的?能不能少給我惹點事!」
賀溫書上來,不管不問就把矛頭對準了李夢雨二人,從他說話的口吻聽來,這似乎不是這倆人第一次鬧出這種事了。
李夢雨委屈地低著頭:「教授,您不能光說我們啊,明明是他們先動手的……」
「你們倆之前幹過什麼自己心裡沒數?」賀溫書冷哼一聲,完全不給她面子。
看吳磊還一臉不服,賀溫書一瞪眼:「怎麼,說你你還不服?你自己專業課過關了麼?這次是重要的海底考古,到時候你要是給我掉鏈子,回國之後你也不用來了,我教不了你,你直接換個導師!這回就算是你們校長親自來找我也沒用!」
一聽這話,吳磊不僅沒害怕,反而更加不服了。
他一看就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公子哥,妥妥的紈絝子弟。
來考古隊壓根兒就不是為了興趣或者賺錢,完全就是一時興起。
現在聽賀溫書這麼一說,他乾脆挺直了腰杆:「媽的不就是一破考古隊麼,別說得好像老子離開了這兒就不行似的。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,但你別忘了,這回的考古船還有我爸贊助!」
說完,他也不給賀溫書留面子,直接甩臉走人。
李夢雨猶豫了一下,還是覺得抓緊自己的金龜婿比較重要,咬了咬牙,衝著賀溫書一鞠躬就追上吳磊去了。
賀溫書氣得要命,一張臉都氣成了豬肝色。
韋文柳見狀急忙上前扶了一把:「老師,您沒必要為了他們生氣,您的身體才是我們這次行動的資本。」
「好、好,你說得對。」賀溫書點了點頭:「要是他們都像你這麼讓我省心就好了……」
韋文柳沒再多說,賀溫書則把目光落到了楊梟身上:「大侄子,你們沒事吧?」
楊梟知道賀溫書對自己這麼親熱,完全是看在師叔的面子上,他也不想讓老爺子為難:「我們沒事,一點誤會罷了。」
見他主動說是誤會,賀溫書反而不好意思了:「我這兩個學生平時就不讓人省心,家裡有點小錢,都被家裡慣壞了……但你也知道,現在願意學考古的年輕人是越來越少了,我……」
「賀叔,您不用和我們解釋,放心吧,我們都沒放在心上。」
楊梟確實沒放在心上,畢竟和一個死人沒什麼好計較的。
賀溫書還是過意不去,讓剛才動手的幾個人向他們道了歉,兩邊說開之後才各自散去。
楊梟三人回了孔冷安的屋子,一進屋孔冷安就坐到了窗邊繼續看書,看的還是那本無字天書。
「你……沒事吧?」
一進屋,葛安就變了個人似的,整個人變得靦腆了不少,甚至都不敢直接叫孔冷安的名字。
孔冷安嘴角的笑容淡淡:「我為什麼要有事?」
「剛才……」
「剛才?」孔冷安臉上露出了幾分疑惑,似乎真的沒弄明白他的意思:「剛才有發生什麼嗎?」
葛安一下子噎住了。
楊梟拍了拍他的肩膀,樂了:「你覺得對於她來說剛才的事也算事兒?」
不過他知道,對於孔冷安來說不算什麼,但葛安卻已經記下了。
「我勸你一句,那個吳磊已經快死了,叫李夢雨的女人也差不多了,不死也丟半條命,你省省力氣吧。」
聞言葛安徹底沉默了,他知道楊梟不會騙他,也沒有騙的必要。
看來是真不用他動手了。
然而楊梟剛坐下,孔冷安的房門就被再度敲響了。
楊梟起身開門,打開一看居然是之前那個女人,韋文柳。
「不好意思,我是來代表我們考古隊向你們道歉的。」韋文柳站在門口,她身上的氣質很乾練,但此時臉上的歉意十分真誠:「真的非常抱歉!」
楊梟擺了擺手:「人之常情。」
他沒有說原諒,畢竟剛才那幫人針對的人不是他一個,他沒資格替另外兩人說原諒。
不過他確實能理解,畢竟對於考古隊的人來說他們三個都是外人,在外人和同事之間,自然是偏向自己人的。
所以他對考古隊的人沒什麼惡感,當然了,也沒什麼好感。
「多謝理解。」韋文柳點了點頭,表示了理解。
但是她說完了卻沒急著走,反而走了進來。
「還有事?」楊梟看向她。
韋文柳搖搖頭,看向楊梟的目光中露出了幾分探究之色:「我只是有點好奇,幾位看起來似乎不是漁民,也不是考古愛好者,這趟出海是為了什麼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