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4章 玩套路

  孔安剛準備去端桌上的茶杯,手還沒碰到,就和被燙了一下似的縮回來,抬眸死死地盯著楊梟:「你說什麼?」

  見他現在的反應,楊梟就知道有戲:「看你的樣子,應該被巫門追殺不少年了吧?我說你混的也不行啊,人在巫門卻沒有學到巫門正統傳承,倒是被下了血咒,跑去給儒門當狗……」

  「雖然有浩然氣壓著,但是每個月溶血反噬的時候你也不好受吧?」

  這時候孔安已經顧不上楊梟口中的嘲諷了,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裡跳躍著一絲希望:「你說,你能解開我的血咒?」

  「沒錯。」楊梟也不繞彎子了,直接道:「我今天就能先解了你的死咒,至於血咒……我說的是真是假,等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時候你就知道了。」

  楊梟掃了他一眼說:「當然,你也可以選擇把我的目的告訴儒門,讓他們著手對付我。」

  「不管你怎麼選擇,我都先給你看看我的誠意。」說完,楊梟站起身來,咬破了自己的中指,用帶血的手指朝著孔安虛空一點。

  看到他這副架勢,孔安下意識想要躲開,不過很快就穩住了身形。

  他知道如果楊梟要殺他根本不用費這個力氣,除了巫門秘法或者道家法門,儒門是沒法解開他身上的死咒的。

  過了今天他必死無疑,根本不需要楊梟再費力氣。

  「是繼續給孔家當狗苟延殘喘,還是重獲自由有尊嚴地活著,全看你了。」

  言罷,楊梟神色微凝,沾血的手指按上了孔安的額頭:「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。」

  說完,他身上從尾椎開始凝聚一道真氣到指間,手指快速滑動出一道繁複的符文,幽幽一嘆:「解!」

  孔安的身子哆嗦了一下,好像觸電一般。

  他身上的爛瘡並沒有立馬消退,但他已經能感受到身上的死氣消失了,那把壓在他心臟之上的刀也挪開了。

  「你的這些爛瘡還要過幾天才能消散,到時候用什麼藉口就由你自己來想了。」楊梟收回手指,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:「我等你的答案。」

  一天之後,如果沒有孔安的消息,那就是他的答案了。

  孔安沉默了半晌,最終什麼都沒說,站起身離開了。

  至於桌上那杯熱茶,直到他離開都沒有碰過。

  孔安離開之後,師叔才從房間裡出來,看了一眼房間大門,說道:「你覺得他會怎麼選?」

  楊梟聳了聳肩:「我也不知道,但我自然希望他能選擇我了,畢竟能少費點力氣嘛。」

  「其實你不用費這個力氣。」宋清止搖了搖頭:「有我在,徐家養屍池的位置而已,不算什麼,你何必給自己留下隱患?」

  聞言楊梟卻是嘿嘿一笑:「師叔,誰跟你說我讓他幫我的是這個了?」

  宋清止愣了愣,很快就理解了楊梟的意思,笑著搖了搖頭:「你啊,和你師父那個老傢伙一樣油滑……」

  楊梟一點兒也不否認:「什麼樣的師父教出什麼樣的徒弟嘛,不丟人!」

  ……

  孔安從酒店出來之後並沒有直接上車離開,他先是拐進了對面商場的停車場,一輛路虎已經亮起了雙閃。

  他走過去拉開車門,坐在駕駛室的赫然就是孔舜,副駕駛的人不出意外就是孔冷安。

  孔舜從後視鏡里瞥了他一眼,笑了:「感覺好多了?」

  「回公子,死咒應該解開了。」孔安恭敬道。

  孔舜沒說什麼,點點頭後看向孔冷安:「這下你該放心了吧?」

  孔冷安微笑著回頭看了一眼孔安,後者慌張地避開目光,孔冷安也不在意,點了點頭:「嗯,好了就好。」

  「我就說那小子敢挑戰儒門,肯定是有目的的。」孔舜握著方向盤笑道:「他只怕還以為自己做得很隱秘,以為他能打動得了孔安。」

  言罷,他從後視鏡里盯著孔安:「說說吧,他的目的是什麼,提出和你交換的條件又是什麼。」

  孔安想都沒想,直接將剛才在楊梟那邊的對話一五一十地抖落了出來,其中也包括楊梟能解血咒,以及需要徐家養屍池位置的消息。

  「他要徐家養屍池的位置?」孔舜眉頭一挑,很快就分析起來:「你覺得他真的能解開你的血咒?」

  孔安搖了搖頭:「我不確定。」

  「呵呵,我看不是不確定,而是他根本不會解。」孔舜不屑地聳了聳肩:「這些年我們也抓到了不少巫門的人,但是你自己清楚,巫門血咒不同於其他咒法,這是直接下在你命理之上的,你命中注定有此災難,他拿什麼和你解?」

  這一點孔安並沒有否認,畢竟之前儒門抓住的巫門的人中,也有兩個巫門長老級別的人物。

  但哪怕最後到了死前,他們都是一樣的說法:血咒乃是天咒,無解!

  自此,孔安也放棄了尋找解開血咒的方法,安心待在儒門。

  在孔安沉默的時候,孔舜始終透過後視鏡冷冷地看著他,他的任何表情都逃不過孔舜的眼睛。

  「我也覺得他是在騙我。」最終,孔安還是搖了搖頭:「今天解開我的死咒,只是給我一點甜頭罷了,等拿到他想要的東西,他該做的第一件事應該就是殺人滅口。」

  這下孔舜笑了:「你明白就好。」

  「那小子陰險狡詐啊,先用巫門血咒讓咱們以為他是巫門的人,然後又請家長提前布陣,虛張聲勢讓咱們以為他能力過人,現在居然又給你拋出了這麼大個誘餌……」孔舜搖了搖頭:「看來也是盯上了徐家這塊大餅了。」

  「從我孔氏手上搶肉吃,這和找死有什麼區別?」孔舜語氣很輕鬆,嗤笑一聲之後道:「既然他想要,那就告訴他好了。」

  「需要我重新找個位置把他騙過去麼?」孔安問。

  「這個……」孔舜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打了幾下,搖了搖頭:「不用,你就把正確的地點告訴他,只不過……把我們祭祀的真正時間改改就是了。」

  「既然徐家祭祀需要人命,那也不在乎多他一條人命了。」

  「和我玩套路,我玩死他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