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儀對楊梟的話嗤笑不已:「你倒是會給自己找後路,醒?魯先生連心跳都沒有了,還怎麼醒?」
顧濟接過話茬:「你這就不明白他的意思了,無非是等到今夜十二點之後,魯先生沒能醒過來,到時候被徹底判定死亡,他就好找到魯先生的家人,說魯先生死得不安寧,到時候他出面再賺一筆咯。」
他的話不無道理,田萍等人也對楊梟的行為無比唾棄。
連死人的錢都要賺,沒道德!
楊梟卻不強求:「我沒有一定要幫忙的意思,這活我可接可不接,但我就一句話,我能讓他醒過來,不信我也沒辦法。」
說完,楊梟已經準備走人了。
他是來找孫老幫忙的,而不是來和人吵架和接活兒的。
人家不信他從不強求。
見他轉身要走,顧濟反而不樂意了,認為他是被拆穿之後想跑:「等等,別以為你拍拍屁股跑路就沒事了。你三番兩次侮辱我們古中醫協會的名聲也就算了,現在居然還暴露了自己是個神棍,我懷疑你之後可能會對魯先生的家人實行詐騙!」
楊梟轉頭看他:「你想怎麼樣?」
顧濟推了推眼鏡,大義凜然:「依我看,最好還是等魯先生的家人過來,順便找警察備案一下,以免你過後用這些封建迷信的言論去騙錢。」
一聽這話,其他人也表示了同意。
反正這兩人一進會場就開始吃吃喝喝,就跟沒見過好酒好菜似的,絕對不會是哪家公司的老闆,更不會是什麼名流貴族,誰知道是不是來找機會騙錢的?
田萍甚至直接叫來了保安:「快查查這兩個人有沒有邀請函,要是混進來的,直接報警抓了他們!」
一幫人憤慨異常,好像楊梟他們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,完全沒把楊梟說的他可以不管當回事。
賀儀看著楊梟,對方明明衣冠楚楚,沒想到居然是個神棍。
她忍不住搖了搖頭:果然人不能貌相。
這邊鬧得起勁,完全沒注意到後面的人已經出來了。
陳灝走在一名七十多歲的老者身邊,兩人相談甚歡。
別看陳灝平日裡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,但今天他是代表天寶系來的,無論是衣著打扮還是談吐,都十分拿得出手。
平時可以擺爛,但關鍵時刻不能真的菜就是了。
「陳公子,這次天寶系提出的條件確實豐厚,我倒是沒想到你們天寶居然也對古中醫感興趣。」
老者雖然已經七十多歲了,但是卻沒有風燭殘年的老態。
步履穩健、精神爍立、談吐清晰,眸中也不見渾濁,反而有種時間沉澱過後的穩重超然。
「哪裡話,孫老您做的是是在弘揚我國國粹,我們天寶雖然是商人,但也想為國為民做點什麼。你們既然來了川中,那我們天寶自然不會視而不見。」
陳灝心裡暗自吐槽:本來確實沒想往醫藥行業發展,但是前天他給老頭匯報的時候,對方二話沒說就調了一個小組,臨時就組織起了和古中醫協會的合作項目,直接砸了五千萬來當啟動資金。
為的,就是讓楊梟能夠和古中醫協會有個平等的對話平台。
可他面前的老人也不是傻子,聞言只是微微一笑,心裡明白天寶這次臨時起意,只怕是有事相求。
只不過老人沒有揭穿,似乎是覺得天寶的人情給一個也不是不行。
畢竟如今天寶發展昌盛,古中醫想要推行,背後勢必要有一個強有力的企業大力支持,無論是資金還是影響力,天寶都絕對是最好的選擇。
「對了孫老,我……」
陳灝剛打算把楊梟二人介紹到他面前,前方的喧鬧聲便已經傳來。
眾人循聲望去,陳灝有些好奇地探頭看了看,孫老則扭頭看了身邊人一眼,後者立馬會意,一路小跑了過去。
不多時人就回來了,把這邊的情況說了一下。
不過陳灝沒那個耐心,他在大廳里沒看到楊梟和林游,注意力就集中到了喧鬧中央。
楊梟個頭高,他一眼就看到了,直接衝著那邊走了過去。
孫瀚學還沒聽完手下人的匯報,見陳灝過去了,他也帶人跟了上去。
保安已經到了,倒是沒有聽信顧濟的一面之詞,畢竟能入場的都是他得罪不起的,但還是禮貌地衝著楊梟道:「不好意思二位先生,因為有人懷疑您二位的身份,所以麻煩您出示一下邀請函,實在抱歉。」
知道保安也是職責所在,楊梟並不想為難他。
顧濟抱著胳膊冷笑一聲:「呵呵,該不會拿不出來吧?」
林游不樂意了:「我們還沒拿你就知道拿不出來了,你這麼能耐怎麼不去當占卜師呢?就你能掐會算唄?」
「能拿出來,那你倒是……」
「能拿出來,但他們憑什麼要拿呢?」
就在顧濟準備刺激林游兩句的時候,陳灝從人後走了出來。
他一出現,圍著的人都急忙讓開了位置。
在場的沒有人不認識這位陳家的小魔王,一個個面面相覷,大氣兒都不敢喘。
畢竟陳家的家風擺在那裡,陳觀山自己就是個行事作風非常霸道的人,他家這個小魔王平日裡不學無術,口碑極差,得罪了他肯定也沒什麼好下場。
就連顧濟見狀,臉色也微微一變,似乎才想起來自己說過他的壞話。
林游正打算和陳灝說話,顧濟見狀急忙搶白:「陳先生,您來得正好。這兩個人混入宴會現場,之前就對您的大放厥詞,打著您的名號挑事不說,現在還在這裡招搖撞騙。我擔心他們會對古中醫協會和您的名聲造成不好的影響,正要讓保安把他們趕出去。」
顧濟說得義正言辭,完全不提楊梟和林游為什麼和他起爭執。
「哎我說你小子還怪會避重就輕的啊!」林游火了。
「我只是闡述事實而已。」顧濟毫不臉紅。
田萍他們因為心虛躲在後面,也不吱聲。
陳灝甚至連問都沒問楊梟,一聲嗤笑:「是嘛,那我就多問一嘴了,我朋友是怎麼對我大放厥詞的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