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李潮生就親自帶著人上門了。
才過了一個晚上,李潮生的態度截然不同。
「楊先生,沒有打擾您休息吧?」門一開,他正恭恭敬敬地站在外面,身後還領著一幫人。
「無妨,我習慣了早起。」
楊梟擺了擺手讓李潮生進來,他的一幫助理保鏢全都留在了門外。
「家裡沒有茶葉,喝水可以麼?」
儘管昨天和李潮生產生了一些摩擦,但楊梟也明白伸手不打笑臉人。
「楊先生不用客氣,哪有這麼多規矩。」
楊梟瞥了他一眼:「李總不是一般人,我不敢不好好招待啊……」
這話說得李潮生面露窘色,不尷不尬地笑了一下:「楊先生說笑了……昨天的事,確實是李某衝動了,沒管住這張嘴,還請您千萬別放在心上,我也是為了孩子啊。」
「算了,還是說正題吧。」楊梟擺了擺手,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。
他也理解李潮生昨天的心情,如果躺在裡面的是他的女兒,那他也會不惜一切代價換回女兒的性命。
得到了楊梟的理解,李潮生暗自鬆了一口氣,趕緊將帶來的東西拿了出來。
「昨天楊先生大義出手,救了我女兒的性命,這裡是老爺子答應您的東西,還請您過目。」
東西拿出來,用一塊十分精美的絲綢包裹著,打開之後包裝盒都是上好的南海黃花梨,雕刻著精美的花紋,應該出自名家之手,看成色有些年代了,說不定能追溯到明清左右。
可見李家人的重視。
盒子剛一打開,楊梟的瞳孔就微微一睜。
李潮生自然是看不到的,可他卻能看見,在盒子打開的一瞬間,裡面有一道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!
這還是他重返光明之後,第一次看見金色的光芒。
儘管這一縷金光很快就消失了,而且並不是十分耀眼,但楊梟仍舊意識到了裡面東西的不凡。
他下意識地坐起了身子,將盒子裡的雷擊木拿起來,微微眯眼。
「李總,這東西當真要作為給我的謝禮?」
聽到楊梟這麼問,李潮生反而鬆了一口氣。
因為他知道東西送對了。
「當然了!」李潮生立刻道:「和落顏的性命比起來,這些東西都不算什麼。只要先生看得起,那就是李某的榮幸了!」
他這話一點不摻假,讓他用一塊自己用不上的木頭,去換自己女兒的性命,他會心疼麼?
「好,那我就收下了。」
楊梟也懶得假客氣,本身他就是為了這塊雷擊木才答應救李落顏的。
雖然剛才這塊木頭髮出了一抹金光,但是拿在手裡的時候卻沒有太大的感覺,倒是上面的符文吸引了楊梟的注意力。
他一眼就看出,這塊雷擊木來路不凡,應該是由某位功力深厚的同道前輩專門刻符文祭煉過,並且年代已久。
不過迄今為止,這塊雷擊木應該沒使用過幾次,上面只有一條細微的裂痕,並不影響之後的使用。
這塊雷擊木在李伯昌手上,最多只能起到辟邪除晦的作用。
可若是放在楊梟手裡,用處就多了。
比如……若是用這塊雷擊木當作陣眼,那麼布下的風水陣法之類的便能得到翻倍的效果。
楊梟把東西放回盒子收起來,抬頭衝著李潮生一笑:「替我多謝李老割愛,東西我很喜歡。」
聽到這句話,李潮生徹底鬆了氣,連忙道:「先生不必客氣,這本來就是我們答應給您的謝禮。」
說著,他又從懷裡拿出了一張支票放到了楊梟的面前。
「剛才的雷擊木,是我們向您表達歉意的一點誠意。而這裡,是您救了落顏的酬金。」似乎怕楊梟會拒絕,李潮生急忙解釋了一句:「兩者之間並不衝突,還請先生千萬不要拒絕!」
原本拿了雷擊木,楊梟覺得自己不僅夠本了,甚至可以說賺大了。
可李潮生一再堅持,他也只能收下了這張支票。
儘管他現在兜里的錢已經足夠溫飽了,但誰又會嫌棄錢多呢?
談完了酬金,兩人的話題這才落到了正題上。
李落顏這次是被人所害,李家肯定不會放過幕後之人的,而且以李家的能量,要查出這個人應該不難。
提到這個,李潮生就憋了一口氣,臉色頓時陰沉下來。
「對落顏下手的那個人好找,她的助理說,那個平安符就是她在娛樂圈的一個姐妹送給她,昨天我們已經找到這個人了。」
李潮生口中的這個女人名叫許君媚,是現在一個當紅的女演員,和李落顏關係不錯。
昨天李家一得到消息,立刻就去酒店把這個女人找到問了話,至於問話的方式是什麼,那就不是楊梟關心的了。
他比較關心的是,一個女明星怎麼可能懂接靈媒這種手段,背後肯定有人在出招。
「正如楊先生所料,這個許君媚交代了,她最近在某個酒會上認識了一個男人,名叫劉韶。這個劉韶什麼來歷她也不清楚,兩個人就是皮肉關係。不過上個月她向這個劉韶提到了自己一直嫉妒落顏的事情,劉韶當時精蟲上腦,直接就答應了她可以幫忙無聲無息地讓落顏消失,沒過兩天就把那個平安符交給她了。」
「劉韶……」可以肯定的是,楊梟絕對沒有聽過這個名字:「人抓到了麼?」
提到這個,李潮生的臉色更難看了:「難辦就難辦在這兒。」
楊梟眉頭微微一揚,沒想到對於李家來說還有難辦的事情。
「這個劉韶來路很不簡單,知道許君媚被我們帶走之後,他昨晚就消失了。而且今天一早,我父親的一位老戰友,同時也是老領導親自打電話過來說情……」
這下,楊梟算是明白為什麼明明柳暗花明了,可李潮生今早過來的臉色還是很難看了。
老領導親自開口,而且還主動提出了補償,李伯昌能拒絕麼?
「可惜,還以為這次可以會會同道中人。」
楊梟確實覺得可惜,之前見到張晨陽,還以為能對這個圈子多些了解,沒想到那就是個半吊子,空有虛名。
這次抓到了李落顏一事的幕後兇手,李家卻不能動他,著實有些憋屈了。
看李潮生著實咽不下這口氣,楊梟淡淡笑道:「冤家宜解不宜結,令媛平安才是最好的事情。這個叫劉韶的要是知道厲害了,應該也不會再在霧城出現了。」
可李潮生一張臉卻冷得能滴出水來:「就怕打不死的蛇,順杆爬啊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