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他們開口求助的那一刻起,井裡的東西就默認是放棄了。
如果說楊梟真的只是個半吊子,那他們還是抱著僥倖心理瞞天過海。
可就憑他那一手隔空畫符和三昧真火,他會不知道這井下的貓膩麼?
看著趙千洲和蘇蘭心走了,陳漁也沒什麼反應:「沙經理,你跟過去處理一下,務必負責好趙先生和蘇小姐的一切需求,再準備一份厚禮。」
雖然事情的最後是楊梟解決的,但陳漁不缺這個錢,更不想落人話柄。
沙原帶著人跟去之後,她才轉頭沖楊梟詢問:「楊大哥,現在我們需要做什麼?這東西……」
旱魃一直燃燒到了早上,可是燒盡了它的腔子,它的外皮卻沒有絲毫損壞,只有些燒灼過的黑色痕跡而已,還是讓人十分心驚。
這讓楊梟格外驚喜:「沒想到還有點意外收穫。」
他抽出斷劍,當著其他人的面蹲下來,直接從旱魃的頭部開始,硬生生將整張皮扒了下來。
這一幕看得不少人直接乾嘔出來,陳漁俏臉煞白,強忍著硬是沒吐出來。
「你這是在幹什麼?」
楊梟也不管其他人,繼續手頭的「工作」。
旱魃的內部已經被化成了灰燼,但它的這張皮水火不侵,而且來自旱魃的氣息格外濃烈,普通的厲鬼根本不敢靠近。
俗稱的「殭屍皮」是降妖伏魔的一把利器,魁拔的皮更是罕見,楊梟怎麼可能錯過。
骨頭都被燒化了,取皮根本毫不費力,很快楊梟就將整張殭屍皮扒下來收好,等回去之後再修理一下就好。
隨後,楊梟的目光才落到了那口井內。
天已經大亮,楊梟不想耽擱時間,直接讓陳漁的人在他腰上掛了繩索,將他送入井內。
這口井深有六七米的樣子,落入井底,一片紫氣沖得楊梟差點睜不開眼。
朝著紫氣最濃郁的地方摸索過去,果然摸到了一個盒子,楊梟並沒有立刻打開,而是將盒子塞進了隨身的包里,然後扯了扯繩索示意可以拉他上去了。
等到後續處理完已經是中午了,陳漁立刻安排了午飯,楊梟也沒推辭,折騰了一晚上他也餓了。
到了飯桌上,沙原也處理完回來了:「陳總,趙公子和蘇小姐在醫院處理完之後立刻就走了,我留人也沒留住,給他們的酬金也沒收……」
陳漁對此反應平淡:「知道了。」
沙原偷瞄了一眼楊梟,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,惹得陳漁一皺眉:「有話就說,吞吞吐吐地幹什麼?」
前者無奈道:「陳總,趙千洲怎麼說也是茅山現在的大弟子,家庭背景也很硬,咱們這次是不是得罪人了?」
他口中說的事「咱們」,但指的其實是楊梟,礙於楊梟的實力和在陳漁心中的地位,他不敢明說。
「呵呵,得罪?」陳漁冷哼一聲,頗有陳望山的風範:「自己技不如人罷了,比他們強就叫得罪了?那這世上得罪他們的人可太多了。我給他們酬金,是給他們一個台階,我若是不想給這個台階,他們也得給我忍著。別忘了,昨晚可不是我請他們來的!」
他們跑來拉踩楊梟搶活,要不是楊梟開口,陳漁昨晚就和他們撕破臉了。
得罪?
天寶女王會怕麼?
聞言沙原也不再多說了,悻悻地下去安排新一輪的開工。
到了下午,楊梟親自去現場進行了開工法事,並且在現場督工到了晚上。
這一次非常順利,一直到了晚上都沒出任何事,工人們這才放心幹活。
「這次真是謝謝你了。」
確認現場沒事了,陳漁打算陪著楊梟先去影視基地附近的酒店休息,那裡距離拍攝基地很近,環境相當不錯,基本來這邊拍戲的明星都住在那裡。
楊梟無所謂地一擺手:「舉手之勞而已,而且這一趟我也不虧。」
不止不虧,而且還血賺。
從井底拿出來的東西他一直沒打開,但不用打開也知道,裡面的東西絕對不俗,否則趙千洲也不會厚著臉皮跑來搶活兒了。
「你是不虧,但我不能沒有表示。」
陳漁笑了笑,這一次她和楊梟的相處沒有上次那麼疏離,到了房間門口她也沒有離開的意思:「不請我進去坐坐?」
夜色下,酒店走廊的燈光呈現出柔和的暖色調。
雖然在工地上奔波了一天一夜,但陳漁的狀態非常好,明顯是習慣了這種生活。
精緻的妝容沒有花半點,那張天生優越的臉蛋兒在這樣的燈光下多了幾分溫柔。
而她的西裝外套沾染了灰塵已經脫掉了,裡面只穿著一件白襯衣,緊緊地包裹著凹凸有致的身材。
但她自己沒注意到襯衣上方的扣子不小心開了一顆,從楊梟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黑色蕾絲邊的內衣輪廓。
不過只瞄了一眼,楊梟便立刻挪開了目光,讓出了半個身位:「請進。」
這時候陳漁也敏銳地捕捉到了楊梟不太自在的表情,低頭看了一眼胸口,一邊扣好扣子,一邊背對著楊梟嘴角上揚。
上次楊梟離開之前,陳望山就單獨問過她,覺得楊梟這個人怎麼樣。
陳望山雖然有心想把這麼個人留在陳家,但還是非常尊重她的想法的。
但現在看來……也不算太壞。
兩人坐下之後,陳漁便好奇開口:「我能不能問一下,你從井下帶出來的東西是什麼?」
本來楊梟打算回去之後再打開,但陳漁問起了,他順勢就拿了出來。
按理說,這東西本身也該歸她。
「我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,但或許對你來說毫無價值,對我來說價值連城。」
楊梟並不隱瞞,直接掏出了那個木盒子。
但看盒子,這東西有些年頭了:「這就是用來鎮壓那隻旱魃的法器,趙千洲他們專程趕過來搶活,應該就是為了這個東西。」
楊梟不賣關子了,直接將木盒子打開,一股紫氣瞬間沖天而起。
陳漁沒什麼反應,他卻目光大亮。
等到紫氣消散了幾分,他才看清裡面的東西,頓時瞳孔微縮:「太極圖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