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梟自然不會把黃成宣提到的消息告訴這幫人,他們不會信不說,還會給黃成宣帶去不必要的麻煩。
現在提了一嘴,也算仁至義盡了。
言罷,他拽著王同打算離開。
可這時林秀琴卻一把拽住了他:「你等等,你可不能走!」
楊梟不耐煩道:「你有事?」
因為怕楊梟動手,林秀琴立刻退出了半步:「你沒聽他們都說嘛,你和雅雅現在還在一個本上呢,那你們就還算是夫妻。總不能現在雅雅被人騙了,你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吧?你楊梟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麼?」
自從上回被楊梟送進看守所,林秀琴母子到現在都懷恨在心。
特別是當知道他居然和四海商會的顧清衣扯上了關係,他們就更不會輕易放手了。
林秀琴扯著嗓門沖其他人道:「你們不就是想要錢麼?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,我們家雅雅也是受害者,錢都被朱平昌那個混蛋給捲走了,她是一分沒有。」
「但是你們別急,雅雅雖然沒有,可是楊梟有啊!」
「你們是不知道噢,楊梟還沒和我們雅雅離婚呢,就已經住進人家顧清衣顧小姐的房子裡去了!喏,就在對面泗水山莊。」
「所以啊,你們想要錢的話,儘管找他就是了,在這裡守著我們一家子也沒用啊!」
林秀琴不想看楊梟逍遙自在,自家卻這麼倒霉,所以乾脆把楊梟一起拖下水。
「反正明天才到冷靜期,你們倆能不能離還兩說呢。你的就是雅雅的,你們現在財產可還不分家呢。」秦邵峰領悟到了母親的意思,急忙接了一嘴。
其他人一聽,更是纏著楊梟不肯放手了。
就在楊梟煩不勝煩打算直接報警的時候,秦雅雅的車回來了,直接被眼尖的老同學認出來,堵在了大門口。
「媽,這是怎麼回事?」
秦雅雅一下車就看見林秀琴母子被一幫人圍著,皺著眉頭走過來。
可當看清這幫人是誰過後,俏臉頓時一僵。
「秦雅雅,你來得正好。」
一名女同學生怕她跑路,衝上來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:「看在老同學一場的份上,我們沒去你公司鬧事,但你也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吧?就因為你說一定賺錢,我們可是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砸進去了,現在錢打了水漂,你總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吧?」
「就是!現在殺人坳沒法開發,我們拿著使用權就是白紙一張,你現在要麼賠錢把使用權買回去,要麼你必須想辦法把殺人坳開發出來!」
「沒錯!賠錢!」
一幫人吵吵嚷嚷,秦雅雅頓時一個頭兩個大:
「各位朋友,你們先冷靜一下,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。實不相瞞,我當時也貸款了兩千多萬來購買使用權,現在全都套在了裡面,是真拿不出錢來了……」
她陪著笑臉解釋道:「再說了,做生意本來就是這樣,有贏有虧。當時我也和大家說了,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會大賺,可是還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是會虧本的,你們當時不都說無所謂麼?」
為了這次和長平的對賭,她不僅掏空了所有存款,甚至還以公司的名義貸款兩千萬。
可以說朱平昌一跑路,最焦頭爛額的那個人是她。
「你少和我們扯這些,都是在推脫責任!」有人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:「我們當初相信你,那是因為你現在在和天寶合作,資金肯定有保障。現在和我們說你沒錢?誰信啊!」
當初這幫人知道秦雅雅在和天寶系合作後,早就紅了眼想摻和一腳了。
聽到秦雅雅說要帶他們做生意,哪裡還聽得進去別的?
秦雅雅被他們拉扯著,又急又氣。
楊梟見注意力都轉移了,帶著王同就要走。
「哎哎哎!站住!誰說讓你走了?你和雅雅可還沒離婚呢,現在想大難臨頭各自飛,沒門!」
林秀琴眼疾手快,趕忙攔住了楊梟。
「我勸你最好讓開,難道之前進看守所的教訓還沒吃夠?」
直到聽見了楊梟的聲音,秦雅雅才注意到他也在現場,頓時滿腔的委屈都化作了憤懣。
是他,又是他!
為什麼自從她提出離婚之後,每次只要自己落魄狼狽,楊梟就一定在現場?
不,應該說為什麼自從離開楊梟之後,她就屢屢受挫,可楊梟卻平步青雲?
憑什麼!
這一次朱平昌跑路,對於百花來說算得上是毀滅性的打擊。
天寶的工程剛剛開始,她不可能現在就去追要工程款,這樣只會損了百花的招牌。
可如果不要,這幫人絕對會把公司鬧翻天,到時候生意更沒法做了。
她咬了咬唇,目光落到了楊梟身上:「我媽說得沒錯。」
聽到這話,楊梟愣了愣:「什麼意思?」
秦雅雅走到他跟前來,定定地看著他:「冷靜期還沒結束,只要我不點頭的話,我們就還是夫妻。」
楊梟沒想到秦雅雅居然會在這時候提這個,眉頭一皺:「你這是什麼意思?」
「楊梟,我知道你現在不一樣了,你手頭應該有錢對吧?就算你沒有,顧小姐應該也不差錢才是。」
秦雅雅強忍住其他人異樣的眼光,捏緊拳頭道:「現在我這裡資金出現了問題,我的債務就是我們的夫妻共同債務,你不覺得自己也有責任麼?」
「我有什麼責任?」楊梟被她氣笑了:「之前你們非要買地,我勸的時候還被你們說我眼紅,怎麼現在就成了我的責任了,難道不是你們自作自受麼?」
楊梟越是這副對她冷漠置身事外的態度,秦雅雅心裡就越是不舒服。
更何況眼下她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,唯一的救星就是楊梟。
「楊梟,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,你應該不會見死不救的對吧?」
秦雅雅深吸一口氣,強忍住那股不悅:「這樣,算我借你的,你先找顧小姐出手幫忙。等我拿到天寶的工程款後,立刻把錢還給顧小姐和你,如何?」
「否則的話,明天就是冷靜期最後一天了,如果我不點頭,我們就仍然是夫妻,到時候起訴離婚,少說也要一年半載。」
「你現在都住在顧小姐的房子裡了,你能等,她能等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