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嘖，真是倒霉！」
趙剛點燃了一根煙，甚至都顧不上楊梟三個了，盯著桌子上凌亂的文件發呆，顯然是在為命案發愁。
要是人幹的，那他拼了老命追查真兇，最後總能給受害者一個交代。
可現在這些人都是被鬼殺的，他該怎麼交代？
這時候楊梟神色一動，忽然想到了張旗提過的一件事。
當時他們從藏區離開之後，張旗幾個大學生被扣在了警局，在被扣留後幾個小時，就有一行人風塵僕僕地趕到。
張旗說這一行人不像是當地警局的人，為首的一個男人手裡還拿著一個特殊的證件。
一開始警局裡的小警員壓根兒沒認出來那是什麼證件，打算把人趕出去。
但是這時候當地警局的局長匆匆忙忙地趕到，直接把他們迎到了辦公室里。
不多時，他們那幫大學生就被分開來重新詢問了一遍，不過這次問話的人換做了後面趕到的那幾個人。
因為楊梟的緣故，當時張旗還記住了一個細節：其中一個男人背著一個黑色的背包，背包上面掛著一個吊墜，是一把非常精緻的小桃木劍。
想起來這件事，楊梟衝著趙剛問道：「趙隊，你這麼凡心幹嘛？專業的事情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。你是警察，肯定只負責抓人。抓鬼的事情，不是應該交給專業人士麼？」
他試探性地問道：「我相信你們機關里這麼些年，不可能只遇到過一次這種怪力亂神的命案，難道以前都是你們硬扛著呢？你們這機關里難道就沒有什麼專門負責這種事情的部門？」
被楊梟這麼一提醒，趙剛晃了晃神，隨後一拍腦門：「對啊！我怎麼沒想起來這茬呢！」
「這事兒可不小，我這腦袋可背不住這麼大的鍋……」
他嘀咕了幾句，連忙站起身來，匆忙走到了桌子旁邊拿起了上面的座機。
可還沒打出去，他就想起來屋子裡還有人在，神情有些尷尬。
楊梟三人非常懂事地站起身來，錢三一打著哈欠道：「趙哥，忙活了一晚上我實在扛不住了，得回去補一覺，沒事吧？」
「沒事沒事！」趙剛知道他們三個是給自己留空間，連忙擺擺手：「你們也辛苦了，先回去休息休息。晚點等我這邊忙完了給你們打電話，幫了我這麼大的忙，怎麼也要請你們吃頓飯的……」
兩邊客客氣氣的，趙剛直接將三人送到了警局門口，看到三人轉身走了，他才回到辦公室打電話。
打了個車回酒店，三人都沒有要休息的意思，聚在了楊梟的房間裡。
「怎麼說，這事兒就到此結束？」一落座，錢三一率先開口，擠眉弄眼道：「不是我說，你們沒看老趙後面著急的樣子，明顯官方里有人專門負責這種事情，但人家身份保密，這事兒肯定沒咱們的份兒了。」
閻北吐了一口煙，表示同意：「雖然殺了松哥的厲鬼我沒法幫他報仇，但現在厲鬼已經被封印，官方的人出面肯定會把這件事處理好，我也沒什麼遺憾了。」
說完，兩個人都轉頭看向楊梟：「你說呢老楊？」
按照他們的想法，楊梟應該是最不想多管閒事的，越是知道得多，越是不想沾染因果。
可是沒想到楊梟靠在沙發里，摸著下巴思索了半晌，忽然來了這麼一句：「我在想……要怎麼才能繞過官方的人，再去看看那個百貨商廈下面到底有什麼呢？」
這話一出，閻北都沒反應過來，被煙嗆了一口，咳嗽了好半天：「你還要管？」
「不是吧老楊，我記得你這人最不喜歡多管閒事了，今兒個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？」錢三一也沒憋住，看楊梟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。
楊梟嘆了一口氣，捂著額頭道：「你們也知道我最不喜歡多管閒事，但你們也發現了每回不是我找事兒，是事在找我啊。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……你們呢？」
「先說好，我們雖然是兄弟，但我不會強迫你們跟著我出生入死。鑫源百貨下面出現夜走鬼，下面的情況肯定不一般，所以……」
不等他說完，錢三一白眼已經翻到了天上，指著他扭頭沖閻北道：「瞧瞧，這就酸上了，這話聽了我牙根都痒痒。」
閻北笑了笑：「人家是文化人，能和咱們一樣。他樂意矯情就讓他矯情吧，人要裝文青的。」
楊梟頗為無語：「不是，說我壞話的時候能不能背著我點？我還能聽見呢。」
「就是說給你聽的，好聽不？」錢三一齜牙一笑。
楊梟徹底無語。
「行了，都是哥們兒就別矯情了，你幫我的時候也沒和我談過什麼條件。」閻北把菸頭摁滅在菸灰缸里：「說說吧，打算什麼時候去？」
「你們就不問問我理由？」
剛才楊梟也說了，他有不得不去的理由。
但是這倆人連問都不問一嘴，直接和他敲定行動的時間。
「有什麼可問的，你就算說了我們也不一定明白，你想去我們就跟著，別嫌我們拖累就成。」錢三一一聳肩，滿臉無所謂。
楊梟笑了笑：「那就今晚吧。」
白天警局的人還在，楊梟雖然剛和趙剛合作過，但對方是官方的人，楊梟最多算個「顧問」。
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，他這個時候最好別再把趙剛扯進來，不然對他沒好處。
於是楊梟給吳世謙打了個電話，提到了這邊的情況，想讓他那邊行個方便，看看能不能給他一晚上的時間，想辦法到鑫源百貨那間公廁下面看看到底怎麼回事。
不過沒想到的是吳世謙派人調查了資料之後，發現根本不用那麼麻煩地挖開公廁。
那間公廁連接著鑫源百貨的負二層，算是整個鑫源百貨的下水道空間。
有一扇外界的門可以直接進入負二層，鑫源那邊沒放多少警力過去，楊梟他們可以通過那扇門直接進入下水道。
確定好了路線之後，楊梟三人便先各自回屋休息，養精蓄銳之後，晚上吃過了晚飯便直奔鑫源百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