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件事楊梟不管就算了，但開了這個頭，起了因果之後，他就只能管到底了。
趙剛舔著臉給他弄了個顧問的身份，把相關的兩起案子全都調了出來。
案件是剛發生的，每一起案件之間就相隔一兩天，作案的手法一模一樣。
扒皮、抽骨、放血。
明明這麼大的「工作量」，現場一片混亂，完全沒有清理的痕跡，可是犯罪嫌疑人卻沒有留下半點痕跡。
而且三個當事人身份地位住址都不一樣，就連他們的戶籍都是不同地方的，更有嚴松這樣才剛到廬州不久的。
當事人都沒有財產損失，也不存在仇殺。
現在暫時把這幾起案件定性成了無差別連環殺人案。
楊梟還是第一次幫人查案，把所有的資料卷宗堆在一起，仔細地翻看了一遍。
今天離開現場之前，楊梟又用神機眼把現場掃了一遍，兇手的煞氣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，而且從家屬院出來之後不遠就是菜市場，附近人流量大，陽氣充裕，陰氣很快就消散了。
所以想通過陰氣追蹤基本是不可能了，只能想辦法在這隻厲鬼再度殺人之前找到它。
楊梟看了一眼這三個人的住址，一個住在城南，另一個在城北，嚴松雖說也在城北，但是已經靠近邊郊了。
窩在趙剛辦公室里看了一個多小時，楊梟抬頭問道：「這三個人最近幾天的行蹤有查過麼？」
「查過！」
趙剛現在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楊梟身上，對他的要求有求必應，連忙把今天才調查到的資料遞給了楊梟。
「熱乎的，我都還沒來得及看。」
楊梟接過來翻看了一遍，很快就眸子一凝：「這是什麼地方？」
趙剛湊過來看了一眼，上面寫著同一個地點——鑫源百貨。
「這是我們這兒的一個老批發市場，主要經營一些小東西批發的，那裡的東西都比較便宜，不過因為有些年頭了，現在去那邊的人也少了。」趙剛解釋道：「有什麼問題麼？」
「這三個人這幾天都去了這個地方，能不能查到他們去做了什麼？」
住在城南那位倒是好查，他是個開文具店的，在去世的前一天專程去鑫源百貨進貨。
而城北那位雖然調查到了他的行動路線，但他去鑫源百貨就是路過，進去過一趟很快就出來了。
根據市場裡的監控顯示，他應該是進去上廁所的，進出加起來不到半個小時就離開了，期間一切正常，沒有和任何人發生衝突和接觸。
至於嚴松……
他是今早死亡的，更詳細的監控和信息還沒查到，不過根據他的身份猜測其實也不難猜到他的目的。
鑫源百貨那邊以批發居多，搬運工也多，現在嚴松的履歷也只能支持他去打打零工了。
楊梟立馬借用趙剛的電腦查了一下這個地方。
鑫源百貨至今已經有快四十年的歷史了，以前就是個老供銷社，三十年前翻修了之後成為了廬州市最大的百貨商場之一。
不過隨著經濟發展，鑫源百貨漸漸被主流淘汰，演變成了現在批發市場。
楊梟將鑫源百貨的圖片和俯瞰圖調出來，眯著眼在電腦上看了半晌，立馬拍桌：「走，去現場看看！」
趙剛把別的事情交給了他的徒弟，自己親自開車帶著楊梟三人前往了鑫源百貨。
鑫源百貨位於老城區，原本也算是市中心，不過後來這一個片區落寞了，但抵達這個曾經最大的百貨商場的時候仍舊人聲鼎沸。
根據附近的監控顯示，嚴松來了這裡之後就直接進了市場，找了幾家店鋪詢問需不需要幫工。
趙剛去查問了一番，這幾家店的店主都見過嚴松，主要是他這副落魄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。
不過嚴松在他們的店鋪里都沒有待太久，問過話之後就離開了。
趙剛帶著錢三一去調查百貨大廈內的監控，看看嚴松之後又去過什麼地方碰見過什麼人，楊梟則帶著閻北在大廈內部轉悠。
「老楊，你有眉目了？」閻北問。
「算是吧。」
車子才剛到門口的時候，楊梟就已經察覺到了一股陰煞之氣沖天而起。
相比之下，此處的煞氣甚至比嚴松的殺人現場還要濃重。
他開了神機眼，掃視一圈，直接把目標鎖定在了一樓的一處拐角。
「去那裡看看。」
二人下樓之後直奔這處拐角，還沒走近就聞到了一股怪味。
這裡拐過去之後就是商場的公共廁所，正是第一個死者去過的地方。
楊梟看了一眼，這間公共廁所外面是沒有監控的，修建在大樓深處，進去要穿過一個下場的走廊。
儘管現在是白天，裡面還是亮著一盞昏暗的白熾燈。
這個時間沒什麼人，楊梟和閻北直接走了進去。
越往裡走，迎面而來的黑氣幾乎將楊梟的雙眼遮蔽。
「嘖，怎麼會這麼濃……」
按理說鑫源百貨的人流量很大，在人流如此密集的地方陰氣也會書衰敗。
鑫源百貨只是落後了，並不是衰敗了，在這裡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才是。
「老楊，你之前怎麼就能肯定他們都是在這裡出的事？」
往裡走的時候，閻北忍不住多問了一句。
「他們這種情況明顯不是人幹的，但如果是鬼，這幾個人的住宅地址相距甚遠，鬼不可能自己移動跨度這麼大的區域。你應該知道，鬼魂都是依靠著生前的執念一直停留在某個地方，它的活動區域也就停留在了那一片區域。哪怕像是張月新這樣的厲鬼，也不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的。
特別是咱們這個年代，到處都是人，陽氣旺盛，鬼魂如果離開了自己生前寄託之地，就可能會被陽氣衝散。
所以我斷定他們幾個人之所以會遇到這種事，多半是去了同一個地方，在那個地方招惹了不乾淨的東西。」
而這三個人同時去過的地方只有這裡，目標就十分明顯了。
兩個人進去的時候，恰好有一名男人從裡面出來，看樣子是剛上完廁所，和楊梟迎面擦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