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神經病。」
楊梟言簡意賅地評論了一句,直接站起身打算離開。
他懶得和這個女人糾纏。
偏偏張松雨不依不饒地呵斥:「站住!我讓你走了麼!」
楊梟卻根本沒有要停步的意思,就像根本沒聽見她的話。
本來陸科齊秦雅雅他們站在不遠處,但這時已經走了過來,恰好聽到張松雨的話,陸科齊抬手攔住了楊梟:「等等,沒聽見別人在跟你說話麼?」
他瞥了一眼楊梟的打扮,渾身上下都是幾百塊的貨色,連一塊像樣的手錶都沒有,他態度便十分強硬。
「讓你站住你還走,聽不懂人話?」
「就是,哪兒來的服務員這麼囂張,經理呢?把人叫過來。」
「看他這副樣子,身上也沒穿服務員的衣服,會不會是偷偷溜進來的啊?必須把經理叫過來好好查一查!」
一幫人對著楊梟指指點點,幾名女伴嫌棄地嘖嘖搖頭。
秦雅雅就站在人後默默地看著這一切,暗自喃喃:「楊梟,你確實應該明白,我們之間的差別。或許你今天能夠意識到自己不屬於這個圈子,以後也就不會毫無尊嚴地往裡擠了吧……」
所以她並沒有阻止陸科齊他們,也沒有解釋清楚楊梟可能真的是客人,只是默默地在後面看著。
而楊梟並不在乎她有沒有站出來,冷眼睨向陸科齊:「她讓我站住我就得站住麼?」
「當然!」陸科齊義正言辭道:「張小姐是今天李家的客人,你一個小小的服務員,不僅對客人冷眼相待,居然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,真是素質堪憂。」
「湖韻山莊進出的都是貴客,能夠在這裡當服務員對於普通人來說應該是一種榮幸才對。」
「可是你不僅沒有做好一個服務員的本分,更是丟了湖韻山莊的臉,我看你也沒必要留在這裡上班了!」
「除非你現在馬上向張小姐道歉,然後把酒水給我們端過來,不然你就收拾東西走人吧。」
陸科齊這番話說得霸氣側漏,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湖韻山莊是他家開的。
偏偏張松雨一副有人撐腰的樣子,手指朝著楊梟一點:「聽到了沒有?陸少都發話了,你怎麼還不道歉,真是不想幹了?」
「乖乖去把酒水端過來,然後給我們每個人一一奉上,再挨個說一聲對不起,這件事就算了。」
「雅雅,你說呢?」
張松雨衝著秦雅雅擠眉弄眼,眉飛色舞地讓她看楊梟狼狽的樣子。
楊梟這時候也朝著秦雅雅看過來,兩個人從碰面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過,他看著她:「你確定也要我這麼做?」
按理說,秦雅雅是看到過他和李落顏在一起的,絕不會認為他是服務員。
而他的這句話刺激到了秦雅雅,讓後者臉色瞬間冷下來:「有什麼問題麼?你本來身份就和我們不在一個檔次,不管你是不是服務員,為我們送酒過來都不算是貶低你。」
聞言,楊梟愣了愣。
他沒想到秦雅雅居然會這麼說,在他的印象里,秦雅雅不該是這樣睜眼說瞎話才對。
她到底是變了,還是本來就是這樣?
不過好在並沒有殘存多少感情,也談不上多難過。
甚至連看都不再看她一眼,而是不耐煩地沖陸科齊道:「我要是不呢?」
陸科齊沒想到這小子膽子這麼大,居然敢當面駁了自己的面子。
他難道看不出來這裡的人隨便來一個身份地位都比他高麼?
「我現在是在給你機會,你別給臉不要臉。」
都出頭了,他自然要硬剛到底:「我們這裡隨便一個人,都能讓你在霧城混不下去,你確定你要這麼和我說話?」
楊梟瞥了一眼他的面相,淡淡道:「你還是先解決你家裡的麻煩,再來我面前耀武揚威吧。否則用不了兩個月,你連站在這裡的資格都沒了。」
陸科齊一聽,頓時愣住了。
他家裡最近確實遇到了不小的麻煩,新城百貨因為廠房火災死了不少人,現在影響到了整個公司。
消息雖然被壓下去了,但公司仍舊岌岌可危。
他是李落顏的學長,借著這一層關係來參加生日會,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幫助新城百貨走出困境的人。
可沒想到他還沒行動起來,就被楊梟一眼看穿了。
他有些不可置信:消息早就被壓了下來,這小子是怎麼知道的?
張松雨沒注意他的表情,當即對著楊梟怒斥一聲:「你大膽!居然敢詛咒陸少!」
「陸少家的新城百貨在霧城已經是幾十年的老牌子了,能有什麼麻煩?」
「你再胡說八道,我立刻讓人把你趕走!」
而就在她說完的時候,不知道誰剛好喊了一聲:「哎,那不是張大師麼?張大師也來了!」
眾人轉過頭去,就見一名仙風道骨的老人在一幫老闆的簇擁下走進了酒莊。
這下連和陸科齊一起的小富二代們都眼前一亮:「真的是張大師!」
於是,所有人的注意力便從楊梟身上轉移走了。
陸科齊也有了個台階,回過神來:「咳咳,雅雅小姐說得對,我們沒必要和一個服務員計較,畢竟我們都是有素質的人。」
「陸少說得沒錯,大家還是該幹嘛幹嘛去吧,免得讓人看見我們和一個服務員拉拉扯扯,反而自降身份了。」張松雨笑著應和。
但是在眾人回頭的時候,她轉過頭來狠狠地瞪了楊梟一眼:「算你運氣好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