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瑪麗你是混血嗎？」
「嗯，應該是混血，只有媽咪，沒有見過爸爸。這樣的家庭在我們那裡挺多的，小時候我家附近有個兵營。媽媽經常會看著兵營發呆。後來媽咪過世了，就跟小姨一起生活。」瑪麗委婉的說著自己的來歷，不過聽著不太美好。
「中文名叫什麼？」
「李恩熙。」
「不會是韓國人吧？」
「不是。」李恩熙羞澀的躲在了被子裡，腦袋由於運動太激烈，都是汗。
「去洗洗，要我幫忙嗎？」
「不用，我自己能行。」
獨立的女人很堅強，李恩熙就是這樣一個女孩。當然，從這一天開始，她從女孩變成了女人。躺在床上，我將抽了一半的煙摁滅在菸灰缸里，乾脆起身去了浴室。
啊——
李恩熙躺在我身邊，張開嘴劇烈的喘息著，眼神迷離的不知道在想什麼。進入賢者時間之後，我忽然想到不久之前老邢對我說的一句話：憋久了，會出事的。
我揉著李恩熙略顯消瘦的肩膀，從她那些廉價的內衣就能看出，她的生活狀況並不好。
同時我又有點糾結，這個女人不錯，很聽話，同時私生活還很乾淨。
如果我離開了她，她應該走上很多投行女孩的老路，不是說不好，而是徹底放下底線，混跡在騙子和強盜中間，小心翼翼的獲取一份自己的利益。以為自己是只狐狸，可是最後才發現，原來自己充其量不過是只綿羊。
賺錢也不會太多，但她們賺到的錢，普通人也不太容易掙得到。
畢竟付出了，總得給點回報。
這也是在投行，沒有任何背景，學歷又不是頂尖的女孩子的悲哀。
至於男職員，別想了，華爾街不會拒絕普林斯頓數學系的年輕人，但是絕對會拒絕大多數常青藤名校的畢業生。只有最頂尖的學歷和能力，才能被投行錄用。這就是沒背景的人入行標準。
即便如此，收入也不會太高。普通職員從年收入五萬美元開始，做到項目經理才只有二十萬美元的年薪。要是沒有提成的話，投行的薪水，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體面。
在沉睡中，我被身邊的人驚醒了。
發現是李恩熙正躡手躡腳的從我懷中想要起身，可是雙腿之間的痛楚讓她動作有些僵硬，我眯著眼看看向她，然後朝著窗外看去，星光點點之中的維多利亞灣安靜的如同一團濃墨。
「要上廁所嗎？」
「不是，要跑步去了。」
李恩熙嘴角吸著涼氣，顯然昨晚有點瘋狂，動作太僵硬了。
別說跑步了，就是出門都費勁。我沒好氣的將已經坐起來的李恩熙抱在懷裡，沒好氣的道：「自己什麼身體還不清楚？休息，今天不跑了。」
「可是我每天都跑啊！」
「生病也跑。」
「我已經落下了很多了，昨天沒有朗誦，還有要看精算師考試的考題，我太放縱自己了。」李恩熙似乎為自己的墮落而自責。
我真的很不解，這女人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？
難道以為每天多讀半個小時的朗誦，多刷一遍試卷，就能讓自己做人上人嗎？
我費力的揉著眼睛，問：「現在幾點？」
「凌晨四點。」
「你瘋了，這麼早起床？」
我忍不住心中暗道：凌晨四點的小仙女卷王，難道06年的香江女孩已經捲成這副鬼樣子了嗎？我揉著李恩熙的臉頰沒好氣道：「你以為這樣就能有機會做人上人了嗎？」
「主會眷顧努力的孩子！上學的時候，我每天學習十六個小時，運動一個小時，然後吃飯穿衣之類的一個小時，睡眠的安排只有四個小時，多年的準備才獲得了高盛的入職機會。普通人家的孩子，除了努力還能怎麼辦？」
李恩熙顯然不認同我的說辭，表現出很抗拒的樣子。認真的樣子，像極了最為虔誠的信徒。
「你一天睡四個小時？」
「努力不僅僅是口號，還是態度。」李恩熙極其認真的點頭道，我猜測這是她長期的心理暗示。
反正我是想不出來李恩熙的腦子裡到底想的是什麼，如果我是她，我相信不用一年，三個月我就瘋了。
我沒好氣道：「努力是能讓人獲得進入更高的門檻，如果你以前不努力，你就進不了高盛，也不會遇到我，也不會升職加薪。但絕對不是讓你去自虐。對了，升職加薪的事定了嗎？」
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，一直以來，人品是我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。
而且泡妞的錢，不能省。
昨天在李恩熙點頭的那一刻，我就急不可耐的攔下了計程車，拉著她去了高盛所在的中環大樓，將原本一百萬美元的帳戶，硬生生的增加到了一千多萬美元。
這波操作，在李恩熙的同事眼裡，意味深長。
甚至她的主管很委婉的表示，可以請假。
李恩熙眼神遊離的點了點頭，臉色羞愧的耷拉著腦袋，無奈道：「主管就告訴我了，給我放三天假期，回去之後就升高級職員。每月漲了兩萬的薪水。」
「兩萬，你以前多少薪水一個月啊！」
「也是兩萬，剛過實習期的普通職員很可憐的，薪水低地連餐廳都吃不起。我還有留學貸款要還，真的不能不努力。」李恩熙糯糯的語調中，有種慶幸，也有點失落。
似乎努力真的沒用，因為她現在的收入還不如賣化妝品的櫃姐。
可是她為了進入高盛，努力十幾年。去了英吉利前五的大學留學，沒有全額獎學金，就只能一邊打工，一邊讀書。要不然，她連進入高盛的機會都沒有。
她是公司里工作最認真的人，為了每一個潛在客戶，都費心費力的力求做到最好。
可是，哪怕入職了半年，業績還是小組裡最差的，面臨被炒魷魚的絕境。之所以沒有被炒，主要是姿色實在太誘人，主管認為她有潛力可挖。
「決定人生門檻的或許是努力，只有努力才能讓自己有一個跨越的機會，但是決定人生高度的永遠不是努力。」
我揉著李恩熙的糧倉，又軟又挺，很有質感，飽滿圓潤，彈性十足。隨後的話註定要打碎李恩熙的三觀：「你有了我這麼個千萬美元級別的客戶，就升職了，是努力的結果嗎？」
「不是，但是……」李恩熙似乎想要反駁，可想到昨晚的瘋狂，隨後俏臉通紅的貼在我胸口，口中喃喃道：「難道投行的工作就是這樣？我只是想通過努力，改變我的狀況，掙多點錢，難道真的錯了嗎？」
「對你這樣的出身平凡的女孩就是這樣，但如果是家庭優渥背景深厚的孩子，或許得到這份工作很容易。這扇門對你打開了，你是來看看，還是選擇繼續前行，就看你怎麼想了。」我唏噓道，金融行業的女孩子，確實命都不太好。
看似很高端的工作，充斥著各種利益交換。
合法的，不合法的都有。
這對沒有利益交換價值的漂亮女孩就很殘酷了，這份工作遠沒有想像的那麼光鮮。
李恩熙撅了撅嘴，無奈語氣中帶著哭腔道：「可是不努力的話，我該怎麼辦？」
「選擇，選擇才能讓你的人生跨越階層，努力在人生後半程已經沒太大的用了。認知的提高，才對你的後半生有著決定性的作用。當然，還得有貴人的幫助，還得有一點點的運氣。」
「我哪有什麼貴人，運氣……」李恩熙嘆氣道：「我運氣很差的，總是遇到倒霉事。」
「那麼就努力吧。」我忍不住有點憐惜這個女孩，年紀不大，但是命運卻慘澹灰暗。
「你不是說努力沒用嗎？」
李恩熙撐起身體，不解的看向我，不滿道。
我嘴角微微勾起，忍著笑：「就像昨天晚上那樣努力，也是能得到好運的。」
李恩熙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，隨即想到我是大客戶，忍不住蹙眉道：「可是……很疼啊！」想了想，轉著眼珠促狹道：「要不用醫院裡的辦法。」
「算了，還是留著點吧，這玩意用多了，不會沒有，但絕對會越來越稀。」我靠在枕頭上，心中默念清心咒。想起基因庫才上交了一份樣本，就有點壓力山大。
忍住不去蠱惑眼前剛破瓜的女孩。
女孩需要呵護，尤其是剛剛失去純潔的女孩，更是如此。
天剛亮的時候，我打電話給了前台，不久之后豐盛的早餐送到了房間裡，還有一份藥膏。
「別動，我好心給你塗藥膏，你以為我真的是色狼？」我對李恩熙掙扎的扭動非常無語。尤其是面對她害怕躲閃的眼神，我很想高盛告訴她，我不是色狼。
雖然我的手觸摸的部位很敏感，但絕對是正經的行為。
「你不是嗎？」李恩熙對我的人品不太確信，畢竟這是我們認識的第二天。
「我要是色狼，你早就起不來床了。」我一手裡著藥膏，一手按住想要扭動的李恩熙，沒好氣的哼道。主要是照顧李恩熙剛破瓜，動作溫柔了很多。
哪怕後來有再來一次的衝動，也忍住了。
李恩熙完全是長在了東方人的審美上，臉型非常有質感，皮膚白皙且透著白種人的牛奶色，卻有東方人的細膩手感。有那麼一瞬間，我心頭有點捨不得的衝動，想要完全的擁有這個女人。
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我趕走了，倒是有個想法浮現在我心頭，就是將這個女人培養成一個合格的長期夥伴關係。
而且運作起來似乎不難。
我問了個讓李恩熙尷尬的問題：「昨天在你公司的時候，我邀請你出公司，你似乎在遲疑。能問是什麼原因嗎？」
「我的留學貸款要逾期了，我不知道該怎麼辦。加上一旦失去這份工作，我也很難找到同樣的工作了。」李恩熙細聲細語的說著，黏糊糊的嗓音不算悅耳，但是有種撒嬌的感覺。
「一共欠了多少留學貸款？」
「五萬多鎊，三年的本科，我是在倫敦念的大學。還有一年半的碩士，我已經很省了，還賣力打工，可還是欠下了這麼多錢。雖說不用一次還，但是每個月也要還不少。還有房租也要到期了，我就是想……試試運氣，不知道會怎麼樣。」李恩熙坦然道，她是個聰明女人，知道這些不用隱藏。
我點頭道：「這錢我替你還了，另外換個離公司近的房子，最好能走路就到的，房租我給。」就李恩熙的經濟狀況，我能猜想到她的住處的環境有多麼差勁了，乾脆房租我也出了。
「公司附近的房子房租很貴哎，我能租個大點的嗎？我想將我家人帶來一起住。」李恩熙小心翼翼的問我。
「可以。」我一點都不擔心，反而覺得這樣更好。畢竟是她家人，只要不是男朋友，我沒什麼好抗拒的。
「你長這麼漂亮，難道就沒有人想要養你嗎？」我好奇道。
「有啊，都是阿公，比我外公小不了幾歲，實在受不了哎！真要是接受了，是一生的陰影。要是沒有哥哥來救我，我可能也會堅持不住。」李恩熙笑嘻嘻的對我解釋道，我發現從我決定給她還留學貸款之後，她緊繃的神經仿佛一下子鬆懈了下來。
吃完飯，小憩了兩個小時。
九點多，出門。
先去銀行給李恩熙提前還了助學貸款，半路上，黑子開著輛租來的大勞跟了上來。之所以之前不讓黑子跟著，是因為去醫院的事不適合保鏢跟著，有點丟人。
再說了，這事他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，即便在我身邊，也幫不上忙。
不但幫不上忙，還會影響我發揮。
之所以拉來了李恩熙，是因為老邢說過聖瑪麗醫院的女護士容貌不堪入目。
醫院其他科的倒是不錯，就是不明白為什麼這麼重要的科室，招了個門神般的女護士。或許是醫院擔心女護士給富豪幫忙掙外快，影響到醫院的聲譽吧。甚至太漂亮的護士，容易被富豪用金錢攻勢挖走。
總不能來個大客戶，就招個護士吧？
好在我兩手準備，臨時找了李恩熙這個外援。
黑子有點傻眼，為什麼他不在我身邊才一天的工夫，我身邊就多了個美女？
在認識不到24小時之內，我給自己找了個臨時情人，這不是問題的關鍵。
關鍵是……黑子想著我不是在香江人生地不熟嗎？
我怎麼在短短的一天時間裡，勾搭上如此水靈的妹子？
要是黑子真開口問，我估計會告訴他：「只要有錢就夠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