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開始還以為曾明明的出現是特意的,詢問了小薇之後,還看了攝像的拍攝許可證。
他們來武當山,是拍攝宣傳片,也通過了景區許可
證件沒問題,理由也正當。
我就沒有道理去懷疑曾明明的動機。
畢竟,這女人看面向也不是那種很有心機的樣子,很佛系的一個女人,說不好聽點,有點鹹魚。當然,這也會改變,年輕時候的鹹魚,並不奇怪,可要是歲數大了,還鹹魚,就不太可能了。
她到時候如果沒有家庭,還沒錢,她會徹底慌了神。
不過這些都不是我關心的問題,我現在要做的是要哄好曾明明,至少不能讓我那些師侄們看笑話。
「明明,其實我之前做了個夢,有點像:仙人撫我頂,結髮受長生。總之就是我和我教有緣,這才來武當山修行,沒多長時間,就個把月的功夫。期間沒有手機,沒有任何通訊聯繫,放空一切,和這個社會隔離,追求自我而超我,你能明白吧?」
「這就是你連個電話都不給我打得理由?」曾明明吸著鼻子,觀點就是這麼刁鑽。
男人和女人吵架,哪怕男人有千萬個正當理由,女人卻只有一個執念,你欺負我了!
就是不行!
我總不能頂著一個騙子的名字,把人家女孩子弄得眼淚汪汪的下山吧?
這也太不是東西了。
本來我在山上的風評就一般,這豈不是要臭大街了?
「其實我也很想你,可是我沒有帶通信聯絡的工具,只能放在心裡想你。」
「你來山上,就不能提前告訴我一聲。」
「以後,我一定把我的一切都告訴你。」
所以,我儘量語氣平緩的和曾明明解釋起來:「你還別說,剛來的時候很不習慣,早上起太早,晚上天黑就睡,平日裡也沒有娛樂活動。」
「可是住了一段時間之後,整個人的精神氣都發生了質的變化。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,也可以在山上住一段時間,很有效果。」
曾明明生氣可不是我是道士,更不是我騙了他。哪怕我騙了她,在外花費的可都是真金白銀,這一點,作為一個成年人,她心知肚明。
不可能有那個國內的出家人,有這份經濟實力。
動不動就在巴黎花出去二十億。
包括飛機,葡萄酒莊園,還是個非常出名的酒莊,溢價了不少錢才拿下的。
甚至還有飛機。
國內那個和尚道士買飛機了?
根本就不可能的事。
她生氣的理由是,她在飛機上已經說的那麼明顯了,等下了飛機,半個多月了,連一個電話都沒有,不僅如此,她甚至還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,家在哪裡,從機場分別之後,她才發現對我一無所知。
被騙了身子的憤怒,更比不上被欺騙了感情的怨恨。
可是我呢?
竟然一個人在武當山上,當起了假道士。
她恨不得撲上來咬我一口。
有這麼做情人的嗎?
一句情話都不說,就消失半個多月,她還在京城傻傻等著呢。
不是小貓小狗,想要就要,想丟就丟。
就算是小貓小狗,也不能這麼做吧?
「別動我,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?」
曾明明顯然在氣頭上,就連邊上的小薇都有點緊張起來,一向好脾氣的明明姐,什麼時候發過這麼大的火?
攝像更是一臉看瓜的好奇,他是電視台的工作人員,對曾明明這樣的明星接觸也不多,更好奇她們的私生活到底是什麼樣的。
「清風,去找你劉師叔過來。」
「師叔,我不叫清風。」
對於我的隨意,我那個便宜師侄頗為無奈,怎奈輩分比我小,被欺負也反抗不了。
很快,黑子就來了,他跑的滿頭大汗,看到曾明明的那一刻,有點愣神,偷偷的靠近我,低聲問:「先生,她怎麼追過來了?」
黑子還以為曾明明是別有用心的發現了我的行蹤,特地搞了個重逢。
可我知道,不是。
曾明明是參加了拍攝奧運宣傳片,才跑到武當山的,和我根本就沒關係。這些小薇都已經說了,我也相信這方面她不會騙我。
畢竟,我連梅姐幾個都沒說到底去了哪裡,更不要說曾明明會知道了。
真要是這樣的話,我就該懷疑黑子是否是我身邊的臥底了。
「這也不是對我不管不問的理由。」
女人總是在不該生氣的時候,亂生氣。
很多時候,她們和男人爭辯的問題,都是背道而馳的。
「這是女朋友找來了?」
我聽到一個蒼老,卻有點幸災樂禍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。
猛然轉頭,就看到玄真道長一臉雀躍看瓜的表情,臉上的幸災樂禍一覽無遺。
「師父,弟子都焦頭爛額了,您老就別添亂了。」
我對玄真道人的尊重有限,主要是這老道性格頑劣,好吧,總喜歡說真話讓我不痛快之外,沒有任何仙風道骨的高人模樣。
至於我?
玄真道長也不認為我是他衣缽傳人,所以哪怕是教徒弟,也是隨心所欲,根本沒打算好好教。
反正我也沒準備好好學。
所以,別看我們是師徒身份,卻根本就沒有師徒之間的拘束,反而像是小區裡的忘年交,你把我當個樂子,我何嘗也不是把你當樂子?
曾明明對我耍脾氣,但是對賣相極好的玄真道長,她就侷促了很多,緊張的看向我,有種被家長發現的尷尬。
她是那種對婚姻沒什麼信心的女人。
自身也不是爭強好勝的性格,反而是那種隨遇而安的性格,面對高人打扮的老道士,卻仿佛有種被看穿了的尷尬。
尤其是她深怕自己情人身份暴露出來,這還讓她怎麼傲嬌的給我甩臉子?
「傻小子,還不快去追?」
見曾明明撒腿就逃跑,玄真道長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。
我臉上有點掛不住,好不容易來山上還願悟道,還偶遇紅顏知己,仿佛我的私生活如此的不堪。
好吧,確實挺亂的,可問題是被抓現行的感覺很不好。
見我不動彈,老道士卻不樂意了,冷哼道:「我看你紅鸞宮動盪,此女雖不是你絕配,但對你來說意義非凡。」
「師父,你就別看弟子笑話了。」
「你來山上不就是為了求子嗎?你一個人,能生孩子?不得要個女人?此女可為你道侶。」
啊——
我驚叫起來,求子這事我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,哪怕是梅姐幾個,都以為是我給她們進入我家族的資格而已。
沒想到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玄真道長,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。
「臭小子,多好的機會,咱們一派不禁止道侶,她正好送上門,還愣著幹什麼?你以為老道我空長年紀,不懂世間事?像你這樣的大老闆,不求財,不求名,也就是沒兒子心裡慌了——」
「師父,您要是不總拆我台,我們還能是好師徒。」
「暮氣,老道我都那麼大歲數了,還能活幾年?找到個樂子不容易,還不能讓我高興了,我這道不是白修了嗎?」
這一刻,我氣的想要撓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