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迷糊糊中,江煜城覺得有人在輕輕地推自己。眼皮實在是抬不動,身體也像是灌了鉛一樣,挪一下都困難。
「城哥~城哥~」
還有人在叫自已,好像是小於的聲音。
江煜城猛地一下睜開眼睛。已經是白天了,窗簾外面白晃晃的一片。
「現在幾點了,小於?」江煜城趴在沙發上,小聲問道
「九點零五分,城哥。」小於的聲音有氣無力的。
江煜城用手撐著沙發,想坐起來。發現身上還有一張被子。小於見他要起身,急忙挽著他的手臂。
「慢點,城哥。」
江煜城的重心基本上全靠在小於身上,緩緩坐了起來。努力地又睜了幾下眼睛,精神稍微恢復一點了。
拉了拉被子,發現T恤已經被拉到脖子處。轉頭看了看小於。她正在把自己拉開的被子又輕輕的搭他身上。
「小於,你眼睛怎麼回事?」
江煜城轉頭就發現了,小於眼睛紅腫,還有血絲。本來白裡透紅的臉,現在一點血色都沒有。
小於沒有說話,挽著他的手,輕輕的抽泣。
「怎麼了?我這不是起來了嗎,過一天我就恢復正常了。」江煜城柔聲安慰道
小於哭得更厲害了,泣聲道:「城哥~你背上全是傷,我用冷水敷了...一個晚上,它們還是那樣。嗚~我好沒用!」
「誰說你沒用?你守了我一個晚上,不然我今天哪能這麼快醒過來!」江煜城忍痛,伸手輕輕摟住小於。
小於抹了一下眼淚:「城哥,那現在呢?」
江煜城看了一眼手機:「時間不早了,我們要馬上收拾一下,去接江峻。」
「好。」小於扶著他慢慢站起來,又小心翼翼地拉他的T恤,生怕碰到他受傷的位置。
將他攙到洗手間,小於又拿熱毛巾給他擦臉。
這一次,江煜城沒有動,也沒有彎下腰了。直接輕輕的摟住小於。
「噢,小於的腰還是這麼細。」江煜城打起精神,笑道
「城哥,你都傷成這樣了,還開玩笑。」小於放下了毛巾,小聲道
江煜城的手輕輕下滑:「我背的傷只是看起來嚴重,我人比較虛弱跟它無關的。」
小於的頭已經埋在他懷裡了:「那...那是怎麼回事?」
「你可以理解為打架後,嚴重脫力,人很虛弱。需要一天左右的時間恢復。」江煜城找了一個合理的解釋。
「哦,我知道了。」小於有些心不在焉,她可能並不知道一個正常男性的戰鬥力應該是個什麼水平。
見小於好像對自已傷勢沒有太擔心了,江煜城輕輕拍了一下她:「走吧,你開車。」
寧州市監獄
上午十點半,監獄門口
一個高瘦的男人站在那兒,抬頭望了望天,又左右掃了一眼。然後低下頭,拽著自己的帆布包,沿著馬路朝前走去。
「江峻,這邊!」
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,江峻轉過頭,如同老鷹一般凌厲的眼神凝視著她。
女人坐在一台黑色SVU的駕駛位上,容貌清秀,但臉色蒼白,好像還有些憔悴。見他沒動,正在給他招手。
這個女人,他根本不認識!
江峻愣了一下,大步朝停車的位置走過去。
「你是誰?」來到車門旁,江峻冷漠的問道
小於這才看清楚,江峻跟城哥有二,三分相像,只不過江峻現在很瘦,眉毛位置還有一小截疤痕。正疑惑的盯著自己。
小於沒有回答,微笑著望著他。
下一秒,一個聲音小聲道:「江老二,上車。」
江峻瞬間抓住車門框,偏頭朝副駕上看去。江煜城正面帶微笑,無精打采地看著他。
「哥!」
剛才氣質冷冽的瘦高男人瞬間就變了一個人,左看看,右看看。激動得都不知道從哪邊上車了。
繞到江煜城這邊,拉開車門,江峻正準備坐上去。
「包,江峻,包。」小於笑著提醒他。
他剛太激動,包都掉地上了。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有包這回事。
車上,江峻平復了一下自己心情,打量了起來。
這車...雖然自己進去四年了,但是根據他之前的見識,估計至少得一,兩百萬吧?
看來我哥是發財了。
這個女人是誰?我哥的秘書?
為什麼我哥無精打采的?生病了?
「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問題要問,別急。到酒店我們倆慢慢說。」江煜城轉過頭來,小聲道
清溪溫泉度假酒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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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煜城跟江峻正面對面坐在沙發上,小於給他們拿了一壺茶過來。
「你們慢慢聊,我出去看一下,今天中午吃什麼。」小於放下茶壺,準備出去。
「不用,小於你也坐下。」
小於笑了笑,聽話地坐在了他旁邊。
這一聊就是一個多小時,中途小於還給他們換了一次茶。
江峻現在正在發神,他在吸收江煜城剛才給他講述的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。
「哥,你說你受傷,是昨天晚上去景點的路上有人搶劫?」江峻皺眉道
江煜城笑道:「他們是這麼說的。」
江峻站了起來:「哥,我能看一下你受傷的地方嗎?」
自己的弟弟要看,這當然沒什麼。江煜城緩緩站起來,準備拉衣服。
「城哥,我來。」小於走過來,輕輕地幫他把T恤捋到脖子處。
江峻見他前面毫髮無損,又繞到背面。
傷勢看起來比較嚴重,但是經常打架的江峻知道對方沒下死手,這些都是鈍器造成的。有可能是鋼管?
又仔細回想了一下江煜城剛才給他說的經過。
「哥,你在寧州有沒有得罪什麼人?」江峻問道
「有啊,我昨天剛來就在橋那裡得罪了一群拍照打卡的大媽。」江煜城回道
這怎麼可能是大媽們尋仇。
「嫂子,我說話比較直,你別見怪。你回來後有得罪人嗎?」江峻又問小於
小於尷尬道:「叫我...小於就行了。」想了一想,又回道:「沒有,我回來也才兩,三天。都在家裡的。」
江峻一時也摸不著方向了。但這肯定是尋仇,不是什麼搶劫。
兄弟倆都覺得這事比較怪,但是又想不出是什麼原因。
「哥,我得先回益州,我答應過貴哥,出來後第一時間就去找他。」想了一下,又道:「等貴哥那兒的事弄妥,我還要來寧州。」
「你還來這兒做什麼?」江煜城疑惑道
「找昨天晚上襲擊你的人!」江峻冷聲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