處理好了事情,季若明送白芷回了家。
閆奕辰把唯一閃著紅光的菸頭都給掐滅,整個人隱沒在樹影里,不讓自己露出一丁點的形跡。
而且在季若明的車經過時,他卻突兀的轉頭,目光直直望向閆奕辰。
隔著車裡昏暗的亮光他挑釁地挑了下眉尾,是不言而喻的示威。
回家後,兩人又一起吃了份夜宵,季若明這才出了門。
往前走了幾步,他被幾個身材高大的保鏢攔住了去路。
「季先生,我們閆總有請。」
雖然說的是請,但這幾個人的臉隱在黑暗之中,居高臨下的看著他,顯然來者不善。
季若明嘴角帶著一抹譏諷的笑意:「他果然還是坐不住了啊。」
知道自己拒絕不了,他從容的上了車。
十幾分鐘後,他被幾個保鏢押送到了閆奕辰身前。
閆奕辰正在慢條斯理的泡茶,都沒抬頭看他一眼,只抬手示意他坐下。
他正要往前邁步,保鏢極其訓練有素的把他上上下下全都查了一遍。
金屬探測儀都過了幾次,確定他身上沒有任何東西之後才放他進來。
這樣極具侮辱性的行為,都沒能讓季若明動怒。
他絲毫不認生,宛如客人一樣大大方方地走過來,喝了口茶。
「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手藝,她喝過你泡的茶嗎?」
他開口就是挑釁,「聽說你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,都是她奉獻的更多,她應該從來都沒有喝過你的茶吧?
但是我對她就不一樣了,我說會一直關心她,替她出頭,幫她打退欺負他的人。
今天我還在她家裡給她做了夜宵,我主廚,她給我打下手,感覺我們特別像一對情侶。」
閆奕辰臉上不見絲毫情緒波動,但握著滾燙茶杯的手已經收緊。
指尖被燙得透紅,卻恍然未覺。
「蘇長安的事,跟你有關。」
他用的不是疑問句,而是肯定句。
自從知道蘇長安目的不單純之後,他一直都緊盯著白芷,卻依然比他晚到場一步。
說季若明只是湊巧找到她的話,那是不可能的。
「原來當時等在外面的真的是閆總啊,那你還真是好脾氣。」
季若明一邊喝茶,一邊微笑著開口,「等我從家裡出來也等了很久吧,實在不好意思,主要是她不太想讓我走。」
「問你什麼就回答什麼。」閆奕辰打斷。
季若明這才恢復了正行,稍微坐直了些,但語氣卻依舊挑釁,「都已經是前妻了,你關注她做什麼?」
「提防你這樣另有意意圖的人靠近的。」
季若明笑了:「現在你對於他來說才是別有用心。你跟她沒有任何關係,卻無端關注她的行蹤做什麼?」
說完,他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事的,又補充道:「哦對了,你之所以比我到的遲,是因為我跟她一直保持著聯繫,她會告訴我在哪裡。
而你不一樣,你只能自己查。」
每一句話,都在刺激著閆奕辰的神經。
他依舊八分不動的坐在座位上的,心口卻有種難以言喻的酸麻感。
他有種強烈的預感,白芷正在一點點的從他的世界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