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畢竟如果當年，我不說你嫁進來的時候簽了合同，他就不會覺得你們兩人的感情是商業聯姻，也不會這麼虧待你了。
現在你們離婚我也很後悔，但事情已經塵埃落定，沒什麼好說的，沒想到你們還是知道了。」
或許時間再往後退一些的話，白芷心裡會有恨，但現在她早已經是心如止水。
她平靜的開口：「沒有，爺爺我們回來只是想確認一下我爸說的是不是假話，但現在看來他確實沒有撒謊。
婚姻走到這種地步，跟您當年說過的話無關，只是我們兩人沒有緣分而已。」
閆奕辰仿佛心有不甘，側眸看了一眼：「有沒有緣分，你覺得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？」
白芷壓根不理他，「感情是無條件的，不會因為外物而有所動搖。因為別人一句話就能夠被毀了的婚姻，本來就不是好的婚姻。」
白芷說的平靜如常，倒是閆奕辰第一次情緒失控。
「可笑。」
他冷聲打斷，「如果你真的懂，就不會說出這種話。不過你這種人本來也是心情好的就說喜歡，心情不好了就說不喜歡，怎麼會懂什麼才是真正的感情。」
「難道你這種人才配嗎？」白芷還擊，「你這種人，才是最不配的。」
剛才輕鬆的氣氛在聽課間消失乾淨，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。
老爺子目光淡淡的從閆奕辰身上划過，輕描淡寫的開口：「倒是難得見你情緒激動。
小芷是個女孩子，你跟她吵吵吵嚷嚷做什麼？」
閆奕辰剛才卷著風浪的眼睛，瞬間冷靜。
沉默良久，他才開口：「爺爺，你不是說書房裡有一幅畫，想讓我帶去給專業的人鑑定，現在帶我上去看一眼。」
老爺子書房裡面根本沒有畫，但他知道閆奕辰是什麼意思。
便沒開口，沉默著轉身上了樓。
閆奕辰三步並作兩步跟在他身後，閆松風明顯能夠感覺到，他的呼吸有些急促。
是動了怒的表現。
房門關上，兩人在外人面前維繫起來的表面和平，徹底崩塌。
閆奕辰修長的手指準確無誤從老爺子浩如煙海般的書架上，取出一本被翻的早已磨破了皮的書，狠狠地摔在桌上。
摔下來的時候書翻過幾頁，上面是老爺子蒼勁有力的字跡，力透紙背。
閆奕辰寫字的風格跟老爺子十分相似，因為就是他曾經一筆一划教的。
上面寫的卻不是什麼深沉的東西，而是閆奕辰的喜好。
他的聲音冷硬如冰，尾音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：「我一直以為你記錄這些，是因為愛護，所以在意我所有的喜好。
但現在我才意識到，這不是因為愛護，而是因為記清楚之後，你才方便，怎樣一點點毀掉我的喜好。
萬事不能有偏愛，不能被人看出情緒波動，不能表露自己明顯的喜好。
你在養孫子，還是在養只會為集團工作的機器人？」
上面記錄過的愛好，閆奕辰早已經不再感興趣。
他還以為是隨著年紀的增長自己變了。
這一刻才意識到，是有些人故意毀掉他的喜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