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芷簡直想要冷笑：「那你真厲害啊，現在終於發現這個巨大秘密了。需不需要我給你開個慶功宴，慶祝閆總終於發現跟我結婚吃大虧了？」
閆奕辰並未生氣，壓低了聲音，「你還記得是誰告訴你，你嫁給我，是商業聯姻的？」
白芷聞聲也愣了下，反應了許久才開口：「好像是爺爺。」
她追問，「白耀堂跟你說什麼了？」
閆奕辰坐在她不算柔軟的床上，把白耀堂的話原封不動告訴了白芷。
在白芷的記憶中，爺爺給她看過一份合同。
告訴她，雖然她們是因為商業關係結婚的，但是他相信閆奕辰一定會喜歡上她。
而白芷更是早就動了心，根本沒把那份合同當回事。
卻沒想到被狠狠打了臉。
現在她才意識到，當初的合同，就是隔開她和閆奕辰的楚河漢界。
白芷有些難以接受，「你相信白耀堂的話？」
「比起白耀堂，你那話多的後媽更不值得相信。」閆奕辰開口，「她說你知道我們婚姻的真相，說你撒謊。我想這句話可以佐證你父親沒有撒謊了。」
白芷認同他的推測。
她也確實對這件事一無所知。
但此時她卻覺得好笑。
「所以你連我爸的話，都能從假話里撿到真心話，但是卻不相信我說的話？還是說你覺得，你從一開始就覺得我撒謊成性？」
閆奕辰眼底似有風暴捲起，眼底墨色鋪散開來。
他正要開口，白芷隨意地擺手。
「不過追究這些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。以前喜歡你才會深扒我們為什麼回不到過去，但我現在不喜歡你了。」
「白芷，不要說氣話。」
白芷靠在床尾的桌前，開了縫隙的窗子吹進風來。
撩開了她柔順的長髮，也仿佛吹走了她之前身上一往無前的勇氣。
她眼睛平靜地像一汪不會有任何漣漪的水，微微垂眸看著坐著的閆奕辰。
他身量高，即便坐著，也沒有矮白芷很多。
但她卻是第一次用俯視的視角看閆奕辰。
隨著風的聲音，她很輕地開口：「我是認真的，早就已經累了，閆奕辰，真相還重要嗎？」
閆奕辰臉上和眼底堅不可摧的驕矜，和從來打不破的高冷壁壘，好像在一瞬間碎的乾淨。
就在這時，手機鈴聲打破了房間裡死一般的寂靜。
白芷打了個手勢示意接電話，便轉頭開門要出去。
關上門的瞬間，閆奕辰清晰地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季若明的嗓音。
「你還回來嗎？我跟周小姐打包了超多你愛吃的東西，現在在等你呢。」
白芷的聲音明顯比跟他說話時溫和了好幾個度：「喲，你倆這吃貨，還惦記著我呢？」
閆奕辰自己都沒發現，他垂下的手攥緊了白芷淺色的床單。
手背上青筋暴起，骨節泛白。
白芷這頭還在打發著電話那頭的兩人，一抹修長的身影籠罩了她。
閆奕辰已經恢復了往常的清冷。
斜靠在旁邊的牆上，他淡淡開口：「等我跟我回一趟老宅，見爺爺。」
他的聲音不算大，但足夠讓電話那邊的人聽到。
雖然白芷沒開外放，他也感受得到，那頭安靜了幾分。
似乎季若明還想說什麼，閆奕辰再次開口打斷：「沒什麼事的話就先聽我說，這次的事更重要，你心裡有數。」
白芷匆匆說了幾句，掛斷電話，沒好氣地斜睨他：「不就是舊事重提，有什麼重要的？你到底想幹什麼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