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芷不卑不亢道:「你明知道他肌肉拉傷,現在讓他跪著,可能會造成二次傷害。您身為父親,又口口聲聲說擔心他的傷勢,不可能不明白吧?」
季潤群臉上卻帶著幾分故意裝出的驚詫:「白小姐實在是多慮了,他得罪了閆先生,現在後悔,在自省呢。
回頭見到閆先生,還得請你幫忙說一聲,我兒子一直在反思。
對了,他說喜歡你的話也不要當真,都是鬧著玩,年紀小,說話不過腦子。」
「自省需要這樣嗎?你別太離譜。」
季潤群低頭抹了把季若明的頭:「好兒子,你告訴白小姐,爸說的有沒有問題?
我們父子關係向來很好,沒你想的那麼嚴重。等帶他複查完,他還說要親自帶我去他養狗的地方玩。」
季若明的身子微僵了些,半晌,開口:「你先回去吧,我沒事。」
但是他的尾音明顯有點飄,哪裡像是沒事的樣子?
白芷這才注意到,他遲遲不抬起身子,是因為那個司機一直在暗處按著他的腿。
持續的疼痛讓他額頭上都沁出了汗水。
她實在不能坐視不理,直接撲上前,掏出老演員防狼噴霧,假模假樣對準了司機的臉:「你怎麼能這樣對你家少爺,找噴!」
司機反應飛快,立馬捂上了眼睛和口鼻。
白芷沒真的噴,只是試探一下,卻沒想到還真試出來了。
這明顯不是普通的司機,而是訓練有素的保鏢。
就在他鬆開的瞬間,白芷抓住機會,一把將季若明扯了下來。
她厲聲開口:「真以為我聽不懂?你剛才的話是不是恐嚇他?」
「上來。」
季潤群聲音陰沉了幾分,看起來比剛才更可怕了些,「白小姐,我敬你是閆先生的前妻,才對你客氣。
你要是執意打擾我教育兒子的話,但現在依我看,你們的感情一般,我也沒必要對你一再忍讓。
既然你這麼想和我兒子在一起,乾脆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吧。」
他沖前面的司機使了個眼色,司機立馬明白,伸手一把拽住了白芷的手臂。
季若明忍著痛,迅速擋在她身前:「老季你有病?碰她幹什麼,我跟你回去!」
「動手!」
季潤群態度大轉變,「你為了她瘋瘋癲癲的,乾脆帶回去,陪著你,也讓你在家裡老實點。」
說話間,司機的手已經強硬地抓住了白芷,把她往車上帶。
手中的防狼噴霧也被他順勢踢開。
白芷的力量跟男人沒法比,轉眼就被扯到了車前,壓根沒有掙扎的餘地。
季若明焦急地想護著,但是腿傷實在拖後腿,他都力氣站穩,更別說奪回白芷。
就在這時,一雙手捂上了白芷的眼睛。
防狼噴霧不由分說衝著司機和季潤群的臉噴了過去。
季若明站的遠,都被熏的兩眼淚水。
緊接著一雙手死死地卡著司機的手臂。
手上青筋畢現,顯然是用了極大的力氣。
硬生生將高壯的司機從座上扯了下來,狠狠摜在地上。
一隻腳踩在他的腳背上,沉冷的聲音響起:「你是什麼東西,也敢碰她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