呦,正主在這呢。
我默不作聲的後退兩步,把歐宇讓出來,好讓人家兩人上演重逢的戲碼。
女人大步走近,朝我伸出右手,落落大方的笑了笑:「你好,我叫劉琦,你是他老婆嗎?」
我超級嚴肅的搖頭:「不是,你別誤會,我們就是單純的鄰居關係。」
話落,我客氣的擺手道別:「你們聊,孩子們自己在家呢,我先上樓啦。」
臨走時,我見歐宇還在發呆,忍不住從背後輕輕推了他一把,趴在他耳邊小聲嘀咕:「愣著幹什麼,上呀!」
他回過神來,側目睨著我,眉頭擰的老高,喃喃問:「什麼意思?」
什麼什麼意思?
他挑逗我的時候,不是還挺老練的嘛,怎麼到關鍵時候,犯起傻來了。
我湊到他跟前,咬著牙:「白月光!」
他可是惦記了人家四年,念念不忘,我還差點給人家當了替身,這會咋還矜持起來了。
我不管了,他一個已婚人士,我要是上趕著拉郎配,那可是要天打雷劈的。
歐宇的眼神里,透露著清澈的愚蠢,跟初出茅廬的小伙子一樣,聽不懂我這麼明明白白的暗示。
「沒事。」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:「太陽挺好,一會兒可能會下雨,你記得跑快點。」
得嘞。
我先跑了。
一口氣跑上樓,開門關門,撲倒沙發上大喘著粗氣,俏俏跑過來關心:「媽媽,你怎麼了?後面有小鬼追你嗎?」
我坐起身,深吸一口氣,認真告訴她:「這世界上沒有什么小鬼,媽媽是在鍛鍊身體呢,快跟宸宸哥哥去玩吧。」
上午,我把家裡的衛生打掃了一遍,下午帶著兩個孩子去超市採購食材。
回來的路上,接到季晉的電話。
「貝思媛,你到底什麼意思,這婚還離不離了?」
「你是不是覺得這樣拖下去,我就會回心轉意?」
「我告訴你,你別痴心妄想了,我是不會再跟你在一起的,這婚我離定了!」
季晉歇斯底里的聲音被一旁的俏俏聽到,她墊著腳尖問:「媽媽,是爸爸嗎?」
我把手機拿開,半彎下腰,勾了勾唇:「是爸爸,他心情不好,才會說話這麼大聲的。」
季晉半天沒聽到我的回覆,音量比剛才又大了幾分,恨不能要順著電話線過來,把我給挫骨揚灰了。
真搞不懂,他怎麼說變就變,突然之間,就非要著急跟我離婚不可?
他越是急,我就越不著急,我跟他又不一樣,他有女人要哄,我又沒男人跟我要名分。
沉默兩秒,我才緩緩開口:「離婚可以,但是你必須得先答應我提出的條件,你一天不答應,我就一天不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。」
「我們就這耗著好了,反正就算你不養,俏俏也都是你們季家的孩子,擁有你們季家的繼承權。」
季晉再次衝著電話咆哮:「我告訴你,我就是死,也不會留給那個孽種一分錢!」
我悄悄把音量鍵按到最低,季晉的話只有我一個人能聽見,等他嚎完,我就直接掛了電話,讓他一個人在那頭氣的乾瞪眼。
我把他的手機號給拉黑了,他就時不時的換手機號騷擾我,我一看是個陌生來電,所以才會接的,沒想到還是他。
生氣之餘,我又想到了一件事,我還得找機會回家一趟,看看還能不能找到,當時生俏俏時,有季晉簽字的那些手術同意書。
這些都是證據,有了它們,就算天王老子來了,俏俏也都是季晉的女兒。
回到家,我把剛才的東西放進廚房,就著手開始準備今天的晚飯。
門外有人敲門,我以為是我剛點的外賣到了,就趕緊擦擦手出來開門。
「歐總?」
一打開門,歐宇西裝革履的站在門口。
未經我同意,直接就擠了進來,跟回自己家一樣,脫下鞋子,光腳走到沙發前坐下。
我無語的轉身,追到他面前,用腳尖踢了踢他的小腿,蹙眉問:「你怎麼回來了?劉琦呢?」
歐宇揉了揉眉心,一臉疲憊:「誰是劉琦?」
我?
「就早上那位機車美女,你的白月光,念念不忘,倫敦的那個晚上。」
這樣說,夠詳細了吧。
歐宇略一點頭,好像是剛想起來,沒什麼情緒的說:「哦,你說的她呀。」
「早上打了個招呼,我就走了,沒注意聽她叫什麼名字。」
怎麼可能?
當時他都呆住了,分明就是陷入到了久別重逢的喜悅中,不可自拔。
我穿著圍裙,手裡還舉著鍋鏟,已經完全忘記廚房裡還燉著湯,迫不及待的想先把瓜吃完。
「你不是惦記她好久了嗎?當時你跟我說那個晚上的時候,眼睛裡都放著光,一看就是對那晚的滋味念念不忘。」
「現在人就站在你面前,你打個招呼就走了?沒留個電話,微信什麼的,方便以後再約。」
大家都是過來人,沒必要拐彎抹角,所以我在他面前,說話一向是直來直去。
歐宇皺了下眉,伸手幫我把掉落的頭髮別在耳後,撐著胳膊盯著我,眼神有點怪異。
我有點心虛的摸了摸自己的臉,疑惑道:「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?」
「有。」他嗓音淡冷。
我瞪大眼睛:「有什麼?」
歐宇:「有多管閒事四個字。」
我真想一口老痰,噁心死他。
兩秒鐘後,歐宇指著廚房方向,神色平靜:「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,是不是有什麼糊了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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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猛然想起來,尖叫一聲:「我的湯!」
一進廚房,就看到沸騰的熱湯順著鍋沿汩汩的往外冒,我嚇的趕緊上前準備關火。
突然旁邊一個黑影閃過,歐宇快我一步把火給關上了,還伸手阻止我上前:「你先別過來,小心燙到了。」
我心尖一顫,腦袋懵懵的站在原地,看著他戴上防燙手套,把鍋端下來,然後拿起抹布收拾殘局。
半天后,歐宇扭過頭,發現我還站在廚房裡,眼皮冷冷一掀:「你先出去吧,這裡有我就行。」
我不過腦子的問了一句:「歐總,你行嗎?」
我是想問他,做飯行嗎?
歐宇動作一頓,放下抹布,轉過身朝我勾了勾手,漆黑的眸子裡看不出半點邪意。
我毫無防備的走了過去,把耳朵湊上前,問:「什麼事,歐總?」
歐宇身體前傾,把唇貼在我耳邊,聲音如蠱:「問我行不行?」
「怎麼,你想試一試?」
我深吸一口氣,身體後仰,眼睛瞪得溜圓,真的有被冒犯到了!